第482章 真正的幸福
子莫聞言,抬頭看向顧乘涵。的確,像顧乘涵這樣的身份,的確會給女人安全感,只是他跟在顧乘涵身邊多年,有人多外人不知道的事情,他比誰都清楚。
子莫看著顧乘涵,頗有感慨地說道:「可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你在羨慕別人的同時,或許也有人正在羨慕著你。」
大概是頭一次見子莫說如此傷感的話,月靈有些不適應,她仰頭看向子莫,一臉嫌棄的樣子:「嘖嘖嘖,什麼時候說話都這麼感慨了?」
好不容易進入狀態的子莫,被月靈突然的這一下給整的手足無措:「你、你不也是嗎?還羨慕夫人呢!」
「你再說一遍!」月靈指著子莫,眼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子莫冷哼一聲:「我就不?」
兩人爭吵不休,這架勢看起來要準備動手了。
正在兩人喋喋不休,聲音越來越大的時候,終於驚動了在院子里練劍的顧乘涵。
只見一把劍突然從一頭飛了過來,直直地插在了子莫和月靈兩人中間的那個柱子上。
兩人被突然飛過來的一把劍嚇得瞪大了眼睛,然後兩人同時緩緩轉過頭,順著那把劍看到了立在院子里,還保持著扔劍姿勢的顧乘涵。
兩個人看到顧乘涵正盯著他們看,立馬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立在那裡:「侯、侯爺。」
顧乘涵緩緩走了過去,伸手將扎進柱子里的劍給拔了出來,那動作,乾淨利索,一氣呵成,絲毫不帶猶豫的,看的子莫和月靈的小心臟不由地抖了抖。
在顧乘涵開口之前,子莫搶先說道:「都這麼晚了,侯爺您還不去休息嗎?」
顧乘涵看了看月靈,又看了看子莫,說道:「都這麼晚了,你們兩個在這兒幹什麼,看月亮嗎?」
月靈:.
子莫:「.我們聊天呢,這不是天開始熱起來了么,有些睡不著,就出來聊聊天,不過現在覺得有些困了,我們這就回去睡覺!」
子莫說著,立馬拉著月靈就跑了,絲毫不給顧乘涵再次說話的機會。
看著子莫和月靈一邊走一邊打鬧的身影,顧乘涵突然覺得有些羨慕他們。
或許只有那些毫無身份地位的平民百姓,才能夠真正毫無顧忌的去喜歡一個人,擁有真正的幸福。
年少的時候,他也曾經羨慕過這樣的生活,可是自從他的父親出事之後,這種想法就再也沒有在他的心裡出現過了,直到遇見了甄楚恬,他才再一次想去過平民百姓的生活。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不可能了,從他坐上忠義侯位置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他這一生都要站在刀尖上。
太子府。
後花園處,拓拔余正站在池塘邊,給池塘里的魚餵食吃。
他每次只拿一點魚食,將魚食扔在哪裡,池塘里的魚兒便一股腦兒的全都往那個地方跑過去了。
拓拔餘一會兒往左邊扔一點,一會兒往右邊扔一點,看見池塘里的被他整的游來游去,他高興地大笑起來。
而距離拓拔余不遠的地方,慕秉正跪在那裡。
他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
拓拔余被池塘里的魚兒逗的開懷大笑,對他的貼身侍衛無心說道:「無心你看,你說本宮養的這些魚怎麼就這麼傻,被人耍來耍去的,還高興地不行,真是一群蠢貨!」
無心垂首:「太子殿下說的對。」
拓拔余轉頭看著面無表情的無心,頓時就沒有了逗魚的興緻,只見他將魚食扔到了無心的懷裡,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無趣,一天到晚的就板著個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虧待你了,你除了會說太子殿下說的對,你還會說什麼?真沒意思!」
無心乖乖地接住了魚食,依舊垂首站在那裡,什麼話都不說,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拓拔余白了無心一眼,然後轉過身準備去休息一下,卻好像才發現身旁還有一個人似的,一臉驚訝道:「哎喲!慕公子?你什麼時候來的呀?這怎麼還跪上了呢?來來來!快起來!」
拓拔餘一副很是不好意思的樣子,將慕秉扶了起來:「都怪這些下人,都不知道提醒一下本宮,讓你在這裡等了這麼長時間。」
呵!來的時候不就有人提醒過了么!
慕秉雖然生氣,可是他知道,得罪面前的這個人,對他而言,根本沒有絲毫好處慕秉立馬陪笑道:「太子殿下嚴重了,太子殿下每日日理萬機,在下等多一下也是沒有關係的。」
面對慕秉的回答,拓拔余很是滿意,他點了點頭,說道:「花燈節的事情,本宮都已經解決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拓拔余知道,花燈節上發生的事情,慕秉肯定會過來找他的。
慕秉說道:「在下只是有一事不明,為何我派人去換了顧乘涵準備的煙火,到了花燈節使用的時候,卻變成了天燈出現了問題,這個問題在下想了許久,都沒有想明白,所以今天過來想請太子殿下解惑一二。」
「當然是本宮安排的!」拓拔余幾乎想都沒有想一下,直接就回答了慕秉的問題。
慕秉以為拓拔余至少會說的隱晦一點,卻沒想到他竟然回答的如此乾脆,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呢。
拓拔余見慕秉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他笑了笑,然後去站在池塘邊的石欄處,雙手負在身後,看若池塘里那些因為沒有食吃而四處竄動的魚兒。
拓拔余說道:「你以為本宮能夠坐在今天這個位置上,僅僅是因為手底下人手眾多麼?」
他微微側了一下頭,看了一眼慕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當然還得靠這裡!」
拓拔余繼續說道:「本官早就知道你的計劃,可是本宮總覺得你的計劃並不完美,所以就準備了第二個計劃,你看,雖然最後顧乘涵並沒有因為花燈節上的事情責罰,但是父皇他生氣了啊!這就足夠了!」
慕秉不太明白拓拔余說的意思:「可是這有什麼用,顧乘涵已經抓到了兇手,雖然跟我們扯不上關係,可是陛下也並沒有責罰他,他還是那個讓陛下相信的忠義侯!」
自從花燈節的計劃敗露之後,他就後悔沒有多做一個準備,這樣或許就能夠讓皇上治顧乘涵的罪了。
拓拔余聽了慕秉的話,不由地冷笑一聲:「你以為顧乘涵是誰,他可是大離唯一侯爺,當年先帝給慕家這個榮譽的時候,就等於是給了你們慕家一個免死金牌,你以為就憑花燈節失事,陛下治他的罪了嗎?本宮要的,是他永遠都不能翻身!」
拓拔余說到此處,不禁握緊了拳頭:「本宮要的,是他顧乘涵一點一點的失去父皇的信任,等父皇徹底不相信他的時候,本宮再給他最後一擊,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聽拓拔余說到這裡,慕秉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拓拔余會選擇他來幫自己對抗顧乘涵,因為他們兩個人,都一樣顧乘涵死無葬身之地!
慕秉笑道:「太子殿下好謀略,之前是慕秉見識淺薄了,以後慕秉願為太子殿下鞍前馬後!」
拓拔余看著慕秉,說道:「其實本宮一直有些不太明白,你和顧乘涵雖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至少也是有血緣關係的,你為何會對他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呢?」
提到這件事情,慕秉的臉色不由地變了變,彷彿是想起了一些讓他不願意回想起的事情,臉色很難看。
拓拔余見他臉色變了,以為是他不願意說出來,於是便故意說道:「慕公子若是不方便說,那就當本宮沒問,只不過朋友之間,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本宮若是不清楚你跟顧乘涵只見的恩怨,只怕以後很多事情,本宮都不太放心交給慕公子去做了。」
拓拔余說完,轉身朝準備離開,就在這個時候,慕秉開口了。
「沒什麼不方便的!」慕秉突然說道:「我跟顧乘涵雖然是有血親關係,但是我跟他之間的這個仇,我慕秉是一定要報的!」
已經轉過身的拓拔余聽見慕秉說的話,嘴角閃過一抹笑意,但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拓拔余轉過身,神色凝重地看著慕秉,等著他接下來說的話。
當年葉容的三個兒子都還在世的時候,顧乘涵的父親慕仕洪,是他們之中立軍功最多的,後來因為在一場戰爭中,救下了中了埋伏的先帝,又反殺了敵軍,打贏了那一場戰,先帝便封了他為忠義侯,成了整個大離有史以來唯一的一位侯爺。
這樣的榮譽,放眼整個朝堂,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過慕家。
可是嚴格的來說,這個榮譽是屬於慕仕洪的。
因為那個時候,葉容的三個兒子已經分府別住了。
所謂血脈親緣,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雖說慕仕洪成了忠義侯,給整個慕家帶來了無上的榮耀,可是與此同時,在同一場戰爭中,他的兄長慕誠遠,卻被人扣上了貪生怕死
、臨陣脫逃的罪名,讓慕誠遠面臨著被軍法處置的困境。
當時,也不知道是誰向先帝愉偷告發了慕誠遠,說是他在這場戰爭中,一直按兵不動,及時陛下他們身陷險境,慕誠遠也沒有派兵增援,一直守在城中,這才導致了當時隨先帝一起出征的一名皇子戰死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