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密謀
層林密布，群山環繞，在神龍谷之中那金蛟顯出本相，正在和一個青袍修士交談，青袍修士頗有些意外。
「蛟兄，既然要用那人族為餌葯，幫助蛟兄之女修為更上一層樓，我看，但凡這人族要什麼，都應允了。」
這幾天就是他去南方的山脈說服火鳳，讓她答應應行雲的要求，只要對應行雲的療傷有任何幫助，那麼現在他都會幫忙去做。
金蛟無角，然而已經像極了神龍，在水上揮動巨尾，驚起波濤千層。
「這當然無所謂，不過麻煩的是，這幾天神龍谷四周似乎多了不少人族的探子，我有些疑慮，這人會不會使的苦肉計，可恨那人族無時無刻不在惦念著神龍谷的妖族神魂。」
說這話，心中恨意不止，說道：「當年若非我一時大意，怎麼會讓舜英的母親為人族所奪？成此大恨。」
這句話說出來，青袍修士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這一直以來都是金蛟的心痛之事。
「蛟兄，此事已經過去了。」
稍微寬慰一句，金翅大鵬也不得不謹慎起來，他說道：「人族人多勢眾，法寶靈器尤其可畏。我等需早做打算，以防萬一。實在不行，暫且離開神龍谷，這裡人族待不住。」
這些話分析的很是透徹，金蛟縱然心中不悅，也只能同意。又問道：「你怎麼看哪個神體？如果他是姦細的話，不如直接殺了吧。」
金翅大鵬皺眉，低下頭似乎在思索，唯有頭上蒼白的頭髮在風中搖動，他說道：「我看不像是假的，畢竟人族也知道神體對妖族而言等若是天賜的靈藥，派他進來與送死無異。」
人族視妖族如草木，妖族自然也不會客氣，吞噬人族對妖族而言也大有好處，雙方就這樣苦戰不休。應行雲對他們而言，就是一株養殖之中的靈藥罷了。
金蛟聽得金翅大鵬把應行雲比作靈藥，忽然大喜，連連點頭說道：「對，就把人族就是我們的靈藥，這次有些探子算得了什麼。」
說的心中痛快，幾乎攪和的整個湖澤波濤不止，畢竟是水澤之靈，這點動作對他而言好比翻身打滾。
「就要把這些人族也當成是靈藥，哈哈，他們每日自命不凡，而我們就把他們當成是靈藥算了。」
說到這個時候，狂笑不止，金翅大鵬亦深感金蛟銜恨頗深，本不想多說，轉身剛要離去，想了一想又說道：「蛟兄，那個神體據他所說是被人出賣追殺落難來了這個地方，我看不如讓他來對付那些修為不是很深的人族探子。這一招借刀殺人正好讓他向我們表忠心，如果他不願意下死手那就說明他肯定是個叛徒。」
另一方面，應行雲已經得到了千年離藤，為此他還簡易的布置了一個法陣吸納離藤的靈力，防止他那木屋被靈藤一把火燒了。
猶如盤龍的離藤在法陣的籠罩之下，所有靈力內斂，匯聚起來凝結在當中盤坐的應行雲身上。
「我再試試，這一次能消滅幾成餘毒。」
應行雲坐在靈陣生門位置，布置靈藤於死門，離藤的靈力則被源源不斷的拘來幫助應行雲淬鍊身體，即使應行雲這麼做了，千年離藤也沒有半點枯萎的跡象。
閉目，全部心神沉入丹田之中，一道灰蛇爬過的痕迹在綠意盎然的靈氣之中散發著衰朽的氣息，這道衰朽之氣現在看來是多麼的輕微，乃至於可以直接忽略。
那附近全部靈力其實都被污染，如不迅速清楚，頃刻之間應行雲就要斃命。勉強煉化的話，這一輩子都只有停留在這一狀態。
即使如此應行雲還是無時無刻不在清理身上被污染的靈力，只要靈力被污染立刻傳出體外，損耗部分法力反而算不得什麼。
即便如此，始終慢著灰蛇一步，這樣下去全部靈力都被污染徹底成為廢人也只是時間問題。
「好，現在引入火靈。」
默念一聲，一道道火紅的靈氣引入，剛一進入身體這些火靈力就染紅了一片木屬性靈力，木靈體並非不能吸納火屬性靈力，事實上所有屬性都可以吸收使用，而且速度奇快，只不過最適合的毫無疑問是木靈氣。
「好，找到痕迹了。」
應行雲再一定心，這股火靈力非常精純，輕而易舉的燒毀了一切被污染的靈力，與此同時順著越來越少的軌跡，很快就找到了那條灰蛇。
「就是你！」
應行雲口中念念有詞，緩慢利用神識引導火靈力包裹住那一大片靈氣。那灰蛇靈動異常，眼看著被火靈力圍住了，連忙從藏身的法力之中逃出，可是應行雲寧願放棄那一大片法力也要燒死它。
灰蛇慌亂掙扎，卻只能被一重又一重的靈氣包裹，最終一動不動，似乎已經被烈火吞噬，可是整個身形卻一點也沒有變小。
「怎麼樣？還順利嗎？」
木門被推開，一聲呼喚，應行雲縱是閉了眼睛也知道是龍女，只有她才會在他閉關時候前來打擾。
為防止走火入魔，應行雲順勢收工，污穢之氣自然是去除不掉，暫時也就只有這樣包裹起來再說。
「還算是順利，只不過想要根除卻也沒有那麼簡單。」
應行雲大概應付了兩句，這個木屋陳設簡單到幾乎沒有，葯鼎放在地上，有一張木桌上放了一些他寫的丹方以及需要準備的草藥，當中則是萬道宗祖師的雕像，應行雲手巧雕的和登仙樓裡面的那尊幾乎一模一樣。
龍女走了上去，拿起了丹方，口中念道：「陰沉木、死息草……」
念著念著忽然結巴起來，直接就不念了。應行雲好奇，這人一直伶俐得很，怎麼現在反而不說話了。
「靈芝與萬年靈物的一片葉子，怎麼忽然不念了？」
收功解除部分陣法，走出來看著龍女，龍女的臉難看了片刻，低聲說道：「因為我父親厭惡人族，不願意傳授我更多人族之語。」
說道文字自然是人族的文字為正統，妖文過於簡陋只能算是一些寫在符咒上的符號而已。
應行雲忽然覺得好笑，不管何等深仇大恨，為何如此倒行逆施？就連學習文字也都不願意。
「你如果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說著把丹方塞進了衣服裡面，應行雲帶著龍女一起出門，龍女居然還首次表示了對應行雲的感謝。
「我的父親實在是太固執了，雖然是這造物弄人是非難述。」
低聲如此說道，龍女又看著應行雲。而應行雲則看著起伏不定的群山，心潮澎湃。
他想要進階真靈境界，這個境界所需要的就是日積月累將法力提升到日奇頂峰，與此同時再尋找一個與自身屬性契合的靈物化為真靈就算是完成了。
於是他不言不語，卻對著山勢龍脈心中震蕩。
「木靈體我倒是不稀罕，不過也算了，我和父親並沒有太深的感情。我或許，可能……」
在應行雲身後喃喃自語，但是應行雲全部沒聽見，他只在思量如何才能解除身上奇毒。山嶽之間，時常有猿猴長嘯，又能看見斑斕猛虎在草叢裡面若隱若現。
「妖族之地等若無主，我一定要尋得靈物療養傷口，成就真靈之日就是我離開此地之時。」
應行雲下了決心，只要凝結了真靈就改名換姓前往大周，準備復仇的事宜，現在可算是他看見了一些希望。
「哼，我說話你到底聽沒聽見？」
身後傳來龍女的埋怨，宛如一個孩子。應行雲沒有搭理她，只覺得好笑，以往凝霜華師姐冷若冰霜，根本不會像這樣說話。山奈小師妹則機靈的很，根本不會說出這種話。
只有龍女肆無忌憚的這麼說，而應行雲只是覺得龍女遠離世間，單純而已。
「我都知道，謝謝你。如果有一天我大道有成，必有厚報。」
應行雲確實受了這女孩的幫助，這沒什麼可掩飾的，這時候龍女才點點頭，彷彿應行雲實在是愚笨不堪那樣。
「我父親說了，這幾天神龍谷附近一直有人族修士鬼鬼祟祟，他本意是讓你自己去殺幾個人族修士表示對神龍谷的忠誠，不過現在我會陪你一起去！」
歡笑著說出了這樣的話，不管應行雲臉色如何變化。
「是嗎？投名狀？可我如何能殺害無辜的人，終究要作惡嗎？」
應行雲自然不願意枉下殺手，可是現在的情勢，怕不是這件事情也由不得他。
龍女這時候似乎真的看出應行雲的想法，補充道：「你別想太多，那些都是魔道修士，大部分都是你的仇人。」
這下子應行雲算是無拘無束了。
「如果是魔道修士，就算是再多我也能殺，他們都是一些死不足惜的混賬。」
立即出言，龍女愣神了片刻，不知又在想些什麼。
「你們人族的心太複雜了，一方面很在乎人命，另一方面又懷揣著可怕的殺意。這兩者居然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既是好人也是王八蛋啊。」
倒是龍女嘲笑應行雲太兇惡，應行雲正色道：「不要胡說八道，那些魔道再多也都是死不足惜的人，他們的手段狠辣絕非你能想象。」
龍女還是覺得奇怪：「我始終看不懂你們人類，我們有什麼仇一般直接就報了，哪裡還有這些事。」
應行雲不再搭話，只不過想著這些人到底是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究竟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