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戰前不慌
卻言江凡拜師張儉，經過一番考教后得到張儉的認可，並且正式成為張儉的首位入室弟子。隨後，江凡又與張儉攀談多時，並所談話題如儒學、匠藝、治政等方面，江凡收穫良多，連連向恩師道謝。張儉也頗有所得，不過沒有應下在江凡計劃中的徐州書院擔任院長或副院長的職位，理由是年事已高，江凡心中體諒，自然理解。
探討已畢，江凡心存求賢之意，於是誠問道：「師尊，如今劉公欲於新郡治彭城建徐州書院，不知恩師可否舉薦德高望重、才學深厚之人？」前番張儉自己拒絕，這會請他舉薦一二，應該沒問題，而且他舉薦之人，想必也十分靠譜，江凡如是思索著。
「哦，雖是好事，但如今四海紛亂，儒者多避世，經學者甚是稀有。依為師看來，高密人鄭玄，可也！」張儉深思一番，方才緩慢說道。鄭玄？倒是忘了他了，他如今不是在徐州避禍么，好像不久就要被孔融迎接去青州了。不行，不能讓這樣一位大賢就這樣走了，更何況他的弟子眾多，其中也有許多才德兼備之人，得先保護起來，江凡在心裡打著他的小算盤，良久不語，彷彿是呆了。
張儉有些疑惑，輕手敲了他一下，並問道：「吾徒，怎如此？」被張儉這一敲，江凡方才將思緒收回，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拱手答道：「啟稟師尊，凡只是思索東海有海賊，恐驚擾康成公，故在思索派縣兵保護一事，另外還得交代此次帥兵討賊的於文則一番。」
「嗯，是得妥當些，康成還有許多弟子跟隨，其中不乏賢者，劉州牧或可徵辟一二。」張儉撫須笑道。
江凡聽得張師透露出鄭門多賢人，正待答話感激，忽聽得外院一聲稟告：「報！那臧霸又領兩萬五千餘賊軍來攻，並且指名道姓要軍師您出去答話。」
江凡微微一驚，心想怎來的這般快，餘光看去，張師不為所動、鎮定自若。江凡暗嘆一聲，起身向張師告辭：「師尊，臧霸來犯，吾還需主持軍事，不能多待，就此拜別，還望師尊體諒弟子。」江凡處變不驚，且持禮數。
「好，徒兒自去罷，切記：為將者需冷靜沉著、處變不驚，另外臧霸雖賊軍，然也是民眾聚之，戰後若勝當以招降。」張儉撫須，微微提點。江凡應了聲「喏」，不敢拖延，持禮離去。
正走出張師居所，問情況如何，衛士只答就差軍師一人。江凡微微沉思，隨口吩咐道：「叫劉發隊率分出一什出來，暗中保護張師，不可聲張，需得妥當。」那衛士應聲「喏」后，便加快馬速，且去傳令了。
江凡方到達城頭，諸將校大都在此，卻不見了于禁，詢問士卒，方才得知于禁已然領著銳鋒營和摧鋒營接令啟程，去匯合呂岱、蕭鵬兩部，共討東海海賊去了。至於於延，則被留下來隨張飛和自己這一路軍歷練。
江凡和張飛、典傑等人打了招呼，便向下方臧霸軍陣看去。雖無章法，但也頗為嚴整。臧霸間城頭出現一白衣別劍少年，便呼喝道：「可是隨劉公救徐州的謀士江子云？」
江凡也不否認：「正是不才江某人，不知臧將軍是受何人指使，攻我琅琊，前州牧的屍骨可都未寒呢，君受其大恩，怎如此不忠不義乎？」江凡不跟他瞎扯，直接來個大招，我就罵了，怎麼的吧。
江凡這話一說，張飛等人帶著許多劉軍士卒跟著笑，有些還指著臧霸，似乎斗非常認同江凡對臧霸地評價。臧霸看向後軍，頗有議論之聲，臉上頓時不好看了起來。
昌郗策馬前進一步，側身對臧霸語道：「宣高兄，何必與他一介文人繞口舌，不如直接叫他出來打，我等伺機而動，則可破之！」昌郗倒是出來一個好建議，臧霸看向身旁，尹禮和吳敦也是點頭贊同。
於是，臧霸舉起手中長刀，指向江凡道：「江凡，謀不和你繞彎子，你也別給老子逞口舌之利，要戰便下城來戰，休要躲在鄔堡內做個無膽書生！」臧霸剛一說完，昌郗連忙帶領泰山賊眾大喝：「江凡下城來戰，休做無膽書生！」附和之聲越來越多，數萬人之勢，頗為震撼。
張飛聽得火大正要下城去戰，江凡面不改色，揮手阻止。章誑也有疑問，正欲發問，江凡卻道：「要戰便戰，不過，你等抓鬮，木棍最短者留守城池。」話罷，不知從何處變出四個呢木棍，握在手中，一握著，尾端被遮擋，看不出長短。
眾營將退避在女牆下，張飛聽到這話，連忙停住腳步，手一揮捉了個棍子握在手中，稍一打開，卻比他自己的鬍鬚還要短，當即氣得臉黑了。江凡看得哈哈大笑，絲毫不顧形象。
張飛再讓其餘三將手中的棍子展示出來，卻都比他長，不由又失落起來。江凡也不在意叫典傑、呂由、章誑三將聚攏過來，吩咐計策，三將各自領命，點兵準備去了。
江凡則在衛士防禦下，笑著和臧霸說道：「臧將軍，你說我是無膽書生，今日謀不才，還剛好得了興趣，想和泰山好漢切磋一下。臧將軍且稍待哈，待我江某人著甲，待會兒便領三營精兵和你一戰。孰高孰低，不久便見分曉。」
臧霸聽著這話，也不應和，只是領眾軍士等著，不疑有他。江凡見臧霸不應自己一句話，也就慢悠悠地下城，一步作三步，直接把臧霸、昌郗等人看得乾瞪眼，心想這還是所謂的「稍待」？
卻說張飛看得其他將領有任務，自己卻倒了個霉運，不由心痒痒得很。於是他就去問典傑等人江凡吩咐的計策是怎樣，三人卻都不答他，連章誑這一剛降不久的將領都不鳥他。張飛的臉又黑了，典傑和呂由見勢不對，趕緊三步作兩步地走得遠遠的。
章誑卻被張飛抓個正著，堵了路了。面對張飛兇惡的眼神和怒氣橫生的臉龐，章誑冷汗微除，張飛逼問一句，他就「額，這個…額，那個」。陡然間，章誑看見了生機，於是大叫一聲：「軍師來了！」張飛被他一叫，別過頭看去。張飛手上力氣少了許多，章誑見機，掙脫出來，見機招呼親衛，策馬便逃了。三爺不好惹啊，沒有仗打的三爺更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