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霧裡看花

以前毒沒解的時候，總想調戲沐沐。現在毒素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人卻累的什麼都不想動了。

沐小狸望著燭火發獃。

「一直趕路，今晚好好睡一覺，明早入宮，你就能見到你父親了。」

「你不覺得奇怪。太平靜了。從你我回到到現在，我守不到怡紅院的消息，你的皇兄皇弟也沒來看你。」不該這樣，一定有哪裡不對。她蹭地站起來，要出去。

「你現在能去哪裡？入宮嗎？人家就等著你有所動作。現在情況未明，按部就班。先睡好，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還會找上門來。」他說著，就拉著她，讓她跟著自己一起躺著休息，「養精蓄銳。有動靜，我會喊你的。」

「我想，怡紅院已經不是我的了。」不然怎麼會她回來這麼久，都沒有人來送信？

就在這時，蓮卿來訪。

沐小狸噌一下就起來了。蓮卿，應該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

蓮卿神色匆匆，拜見兩位：「王爺，郡主。你們回來的太晚了。」

沐小狸不想聽廢話：「直接說重點。」

「現在城裡禁衛軍是淳王在管，但是沐家軍是烈王在帶。德王不管事。楊峰將軍也回來了。陛下已經有三天沒有上朝了。沐將軍入宮正好也是三天。百里鈺丞相總是要辭官。對了，容世子說，那些大官們都足不出戶，感覺要出大亂子了。幸虧你們現在回來了。」蓮卿最近也不敢出門了，得到的消息有限。

沐小狸接著問：「還有其他的事情？比如宮裡的娘娘，比如怡紅院那邊？」

「宮裡的事情，容世子都不肯說。不過，怡紅院最近被搜查了三次。華兒姐姐也曾來找過我，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她怕是撐不住了。」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蓮卿這就走了。

沐小狸更加睡不著了，在房間走來走去。

楚王端了一杯茶給她喝：「乖。既然不想休息，就喝杯茶清醒一下，省的想來想去，頭昏。」

沐小狸想也沒想就喝了，不一會兒：「怎麼感覺腦子更昏了。」

楚王過來扶著她：「好好睡一會兒吧。這些天，你都沒有好好睡過一次覺。」將人打橫抱起，放在床榻上，蓋上被子，他才出門去。

楚王交代晨風：「照顧好郡主。我去見一見太師。」他點了幾個輕功上乘的人帶著，翻牆出去了。

慕容懿早就備下了酒菜，坐在家中院子里，等候著了。兩個月，楚王整整消失了兩個月才回來。他直達他會活著回來，卻不知道，他會這麼久才回來。差一點，就等不到了。

「太師這麼晚了，還沒用晚膳？」楚王在黑夜裡走來，無聲無息。

慕容懿聽著聲音，便知道是他：「我的府里被兩位王爺盯著，楚王你還能進的來，輕功更上一層樓了。」

楚王不回答，只說了句：「太師心情不錯。」

慕容懿：「請坐。」

楚王：「你我交易還作數？」

慕容懿從未想過反悔：「你不反悔，我就不反悔。」

楚王這才坐下，但是耳朵豎著，聽到任何動靜，都要準備隨時起來。「可是太師最近的動作都是幫著淳王啊。不然，他哪裡觸碰得到禁衛軍？」要知道，皇帝防著淳王，比誰都嚴。

慕容懿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所有人都不信，但是他=信。如果皇位要傳下去，傳給淳王要好過烈王。這一點，陛下還是分得清的。

「我知道王爺你會回來。王爺你也應該知道，你不在京都的時候，老夫一個人侍君。」那就意味著，有很多事情，無可奈何。慕容懿從不為自己辯解。

楚王知道，他這一去，不見得回得來。可眼下：「如今我回來了。」

「所以，今晚，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了。」慕容懿抬眼看著他。

外面已經騷動起來，慕容懿拉著他進屋子：「快走。只要順利入宮，陛下如今可以信任的只有你了。」

楚王被拉著的時候，聽到外面的人慘叫，連太師府都可以屠戮么？淳王，你下手是不是太快了一點。從太師府的小道抄近，可以最快的到皇宮。但是，真的要入宮嗎？跪在老皇帝面前，接受他的賞賜，包括他的條件。他那種人，只要有一點點籌碼，就會談條件。不！忘掉身為皇子這件事吧。他甩開慕容懿的手，回頭。

慕容懿吃驚地望著他，唾手可及的太子之位，他為何會遲疑？現在淳王跟烈王兩虎相爭，老皇帝是徹底寒了心。只要有一個人對他好一點，能將他從這困局中解救出來，他年紀大了，自然會擇其為皇太子。如此水到渠成，何樂不為？

楚王沒有說話，回到院子里，對著牆外的手下喊：「太師府有賊人闖入，殺無赦。」

鷹衛隊何其迅捷，身影如同鬼魅，一瞬閃過，快的來不僅看清性別。外面只聽到兵刃交接的響聲，很快歸於平靜。

楚王扶著慕容懿：「太師，去看看那些夜闖太師府的刺客吧。」他的人已經藏匿起來了。

慕容懿到了前面，他的府衛只剩下三個人握著佩刀，顫抖著身子：「太師？」剛才來了一群鬼魂一樣的人，見人就殺，好可怕。

「你們先下去吧。」慕容懿看著地上躺倒的橫七豎八，搖了搖頭：「沐家軍的標識。看來是淳王的人假扮烈王的人，來要你我性命。」

話音未落，又有兩個人被丟下來。準確的說，是兩具屍體，背上還有箭羽。應該是埋伏在暗處的弓箭手。要是第一波刺客刺殺沒有成功，那麼等他們來查看屍體的時候，第二波弓箭手正好瞄準對象，一擊即中。

這樣的布局，楚王以前也想過，只是正兒八經恨得要殺掉而後快的人，還沒有。

「現在，我們能回去喝酒了。」楚王不想再看下去。吃這頓飯，無非是看一看慕容懿的態度，既然他一如既往的謹慎，最好不過。

慕容懿也不好意思再去院子里吃飯了，酒菜怕是早就涼了。他差人去偏廳：「不必溫酒，簡單上幾個菜。今晚很長，我們都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