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打探
「還請兩位前面帶路。」
曹楷想了想便直接答應下來。
隨後跟隨兩個海族島兵往鎮內緝妖處趕去。
這幾日島上妖禍越發嚴重，大量島兵進駐位於前線的上津鎮。上津鎮內人心惶惶，大多數普通人都已經拖家帶口搬離了此地，路邊店鋪關門歇業，除了進出鎮子的島兵和被徵召的修行者，街上根本看不到幾個行人。
「是曹兄回來了。」
曹楷跟隨兩個島兵剛一走進緝妖處，擔任此地統領的嚴慶便迎了上來。
「嚴兄。」曹楷微微點頭。
「嚴統領，人我們已經帶到，告辭。」
兩個海族島兵說完，也不等嚴慶答話，立刻轉身離去。嚴慶也不惱，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如今島上妖禍四起，形勢越發緊張，這些島兵都有軍令在身，不能在此耽擱太久。
「嚴兄，如今島上情勢如何？是否尋到了世界裂縫所在？」曹楷問道，他這些天一直待在地仙界內，對外界的情況也只是了解個大概。
「很不好。」嚴慶臉色不太好看，「之前妖亂的源頭並未找到不說，這幾日，千山群島周邊接連出現了十幾處世界裂縫。」
「就連定州那邊也出現了四處。好在這些新出現的世界裂縫與往常一樣，那些異域妖魔無法離開妖霧區域，否則形勢還會更加嚴峻。」
「不過一次出現這麼多世界裂縫，前所未見，怕是大亂將至。」
「曹兄來的正好，我這裡正有一件緊要之事，需要曹兄出手相助。」嚴慶接著道，如今妖亂蔓延至整個千山群島，甚至包括旁邊的定州。
面對殺之不盡的異域妖魔，島上人手早已捉襟見肘。上津鎮這邊的三境高手總共不過百餘人，面對數量龐大的異域妖魔，也是分身乏術。
「嚴兄但講無妨。」曹楷說道。
「就在昨日，我們得到消息，上津鎮往西四十裡外一座荒島上，似乎有大量異域妖魔聚集，怕是會有什麼大動作。
「我與島軍那邊的雷揚將軍商量過後，打算先派高手前去打探下虛實。」
「這次除了曹兄外，雷揚將軍的副將雷猛，還有我師兄陸東歌也會一同前往，不知曹兄是否願意走上一趟？」嚴慶言辭懇切道。
「陸東歌。」
曹楷神情微動，看著嚴慶道，「嚴兄，幫忙倒是可以。不過像探查敵情這種事情，是不是海族高手更適合些？我刀法尚可，可並未修習過隱藏氣息或身形的秘術，貿然前去怕是會增加不必要的風險。」
那個路東歌他倒沒放在心上。
不過這次任務要前往的地方可是海外荒島。
他修成真水之體的事情，外人並不知曉。通常像這類海上的偵查任務，天生能御水的海族無疑更能勝任，擁有飛行能力的修士也是不錯的選擇。
人族武者擅長近身搏殺，水性遠不及海族，四境之下更是沒有飛行能力。
就算島上人手再少，幾個海族三境高手還是有的。嚴慶選中他，未免有些奇怪。像他這樣的人族武者，還是更適合去前線正面與妖魔搏殺。
「曹兄放心，陸師兄的法器『御空盤』可承載多人，更能隱藏氣息。」嚴慶解釋道，「曹兄刀法出眾，實力過人。陸師兄和雷猛將軍都不擅長近身搏殺，若是遭遇妖魔偷襲，怕是會有危險。若不是此時島上人手不足，我也不會想到曹兄你。」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曹楷看著嚴慶。
以他此時的實力，再加上真水之體，遇上四境妖魔也有一戰之力，更別說還有藏身地仙界的化身，去上一趟倒也無妨。何況他返回永業島，本意正是為了獵殺妖魔換取魂幣，大好機會擺在面前，自然不能放過。
「今夜子時。」
見曹楷答應下來，嚴慶心中一松。
「好。」曹楷點點頭，隨後跟嚴慶討論了一下行動細節，還有他和陸東歌、雷猛三個接頭的地點后，便告辭離去。
「曹兄，你可別怪我。」
看著離去的曹楷，嚴慶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
深夜，靠近海邊的斷崖上。
「他就是雷猛？」
地仙領域掃過，斷崖上的情形浮現在曹楷腦海中。此時斷崖上方站著兩道身影，左邊是路東歌，右邊則是一個身穿黑甲的海族男子，應該就是嚴慶口中的雷猛。
「三境後期，這個雷猛實力還算不錯。」曹楷身形閃動，很快到了斷崖上。
「開竅境？這個嚴慶。」雷猛皺眉。
據他們之前得到的消息，那些聚集在荒島上的異域妖魔不僅數量眾多，其中更有大量三境妖魔，說不定會有四境大妖魔隱藏其中。他們的行蹤一旦暴露，會處於極為危險的境地，
也不知道嚴慶怎麼想的，居然找了一個二境實力的人族武者與他們同行。不過嚴慶很得少島主看中，他也要給幾分面子，一時倒不好發作。
「曹兄終於來了，可是讓我們好等。」陸東歌滿面笑容。
「路上有事，耽擱了片刻。」曹楷說道，「兩位既然早就到了，那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出發吧。」
「走。」
陸東歌也不多說，抬手，袖中飛出一銀灰色圓盤。
正是御空盤。
御空盤是極為少見的飛行法器，更有隱藏氣息的特殊能力，據嚴慶所說，乃是陸東歌數年前遊歷魏界時偶然所得。
呼，漂浮著的銀色圓盤飛速漲大。
陸東歌閃身上了御空盤，曹楷和旁邊的雷猛也跟著跳了上去。
「疾。」
陸東歌念動法訣，御空盤騰空而起，載著三人往數十裡外那座妖魔聚集的荒島飛去。這御空盤極為奇異，飛行過程中悄然無聲不說，周身更隱成法陣，似乎可以隔絕聲音，偏轉周圍光線，達到近乎於隱身的效果。
「聽嚴慶所說，陸東歌似乎修鍊過一種奇功，身體處於類似半魔化狀態。」曹楷透過地仙領域感知著陸東歌的氣息。
魔氣這種東西先前他接觸過幾次，還算熟悉。陸東歌身上的氣息確實與魔氣有幾分相似，但卻有著本質上的不同，更加邪惡詭異。
……
曹楷等人前方數十里，荒島上。
「來，滿上。」
「哈哈，大哥，這異界還真是個好地方。多虧大哥幫忙，兄弟我才有機會離開元明星，來到這裡。」
「都是自家兄弟，說這些作甚。」
「來，喝。」
島上一座挖掘出的寬闊山洞中，兩個身穿獸皮衣物的紅臉妖魔相對而坐，桌上擺著美酒佳肴，兩妖魔大口吃喝著。
兩個紅臉妖魔額頭上都生有獨角，應該出自同一種族。
不過其中一個身材矮小，只有半人高，看上去跟小孩子一樣；另一個則身高近丈，高大魁梧。與那些兇殘嗜殺的妖魔不同，這兩個妖魔顯然靈智已開。
「大哥。」
其中那個矮小妖魔放下酒碗道，「自從你被王看中，帶離元明星后，我們留下的族人被荒獸襲擊，死傷眾多，連二哥也死了。剩下的族人也漸漸喪失靈源，靈智退化，淪為獸類。」
「我們整個紅鬼族，包括你我在內，已經只剩下十多個族人了。」
「你能不能去求王，將我們那幾個還未喪失靈源的族人也帶來此界。」矮小妖魔臉上帶著希冀之色，他和大哥相繼離開后，留在元明星的那些族人無所依靠，最終的下場不是死在荒獸口中，就是淪為其他種族的食物。
「二弟，王身份尊貴，不是我想見就能見的。」高大妖魔搖頭嘆息道，「我又何嘗不想將族人們都帶出來，可要我們這些靈源尚存者送入此界，代價極大。我也是因為幫過大殿下一個小忙，才求來一個名額，將你帶出來。」
數十年前那場大劫過後，天地異變。
他們所在的世界，無數星辰世界真源潰散，萬物凋零。大量荒獸於毀滅中誕生，連僥倖活下來的生命也逐漸喪失靈智，淪為獸類，他們所在的元明星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