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塵封的記憶

半個時辰后，莫山山把紫萱扶到床上睡著，而她獨自走了出來，此次的情況有些嚴重，她也無法完全治好紫萱。

「山山，她的情況怎麼樣？」霍湫光看莫山山得表情，就知曉情況不容樂觀，紫萱擁有兩百年的修行，實力在地仙巔峰，莫山山尚且能夠應付。

「紫萱的身體太孱弱，只能吸收少許我得水靈之力，霍大哥，你可以輔助紫萱吸收我的水靈力嗎？」

莫山山也不敢確定，霍湫可以輔助紫萱吸收，以目前她的實力，為紫萱療傷並不是難事，唯獨紫萱吸收不了水靈仙元。

「我的洪荒之力更為霸道，轉換為上清仙元殺氣太足，都不適合給紫萱療傷。」霍湫其實並不是不能給紫萱療傷，只是那種療傷方式，需要紫萱坦誠相見，他接受不了。

人固然有一死，女媧後人的延續，也意味著上一代的隕落，霍湫順其自然，順應天意，所以沒有那種強求的夙願。

「大哥，就沒有別的辦法嘛？白豆腐什麼都可以做。」景天心理很難受，紫萱去火鬼王得宮殿找重樓，無非是不想他和徐長卿不受傷害。

「也不是沒有，長卿可以一試，不過他半仙的修為，跟不上紫萱姑娘兩百年的道行，唯有用功德之力，彌補這部分的差距。」霍湫不厭其煩的回答道，他不可能付出功德之力，去救一個與他無關的人，但是徐長卿是可以的。

「師叔，你就說應該怎麼做吧，紫萱姑娘一路上都在幫我們，我願意以功德之力換取她的性命。」徐長卿繼續說道，這輩子他就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一直以來，都是按照元神長老的要求，一步步的活下去。

猶若一隻提線木偶，跟隨著蜀山五老安排的道路，他一步步的前行，最終走向得道成仙的道路，得道成仙的機會，幾乎可以說少之又少。

那是蜀山五老的夢想，是他們一輩子也邁步過去的坎，因為修鍊至清凈的緣故，自身缺少重要的東西，一生都無法成仙。

「這件事得徵求一下掌門師兄和你師父的意見，你去給他們建立聯繫。」幾個沒成仙的小老頭，自以為是的幫人家安排道路，其實他們並不明白，什麼才是成道的機緣。

「夫君，你真的打算這麼做？他前兩世都因為紫萱，誤了成仙的機緣，這一生，也要讓他與同一個人相愛嗎？」莫山山不理解，如果說前兩世，是紫萱壞了徐長卿成仙的機會，那麼這一世，他還要撞到這個女人身上。

「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這才是得道成仙，明悟道心，逆天成仙的道路，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依靠五顆靈珠就鑄造仙體咯。」霍湫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莫山山的頭髮，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可不是什麼得道成仙，而是證道。

只有證道，才能成為人上人，凌駕於絕大部分人之上，他要證的是大道，地位與天道平起平坐，他將開啟遁去的一這一脈。

「嘻嘻，本山主得天獨厚，別人羨慕不來，我還羨慕夫君呢，我怎麼也趕不上夫君。」莫山山翹起嘴角，嘴上說著抱怨的語句，表情早已出賣了她，她現在內心賊歡喜呢！

「兩位師叔，掌門和師父請你們過去。」很快徐長卿便與蜀山建立起聯繫，轉而過來尋到霍湫兩人，一眾人站在屋內，唯有霍湫在一旁坐著。

「師弟、師妹，你們真的沒法救紫萱姑娘嗎？」清微道長可不信，以霍湫的手段，怎麼可能連個女媧後人都救不了，也怎麼可能讓紫萱又一次傷在魔尊重樓手裡。

「不錯，我是能救她，但是需要她脫光光，再讓山山護住她的心脈，我以洪荒之力暴力而為，其中所受的痛苦，猶如墜入十八層地獄。」霍湫坦然接受，清微道長很明白，以前他的實力就能為紫萱療傷，這次霍湫有點不正常。

「那師弟為何不願？」清微道長不以為意，這點事情問題不大，不就是扒光紫萱的衣服，白白便宜霍湫這個傢伙嘛，怎麼就要用到功德呢？

「貧道修上善若水，順其自然，人不可與天爭命，所為的一線生機，只是螻蟻自我安慰而已。」你所謂的逆天而行，在天的眼裡只是笑話，一旦真正影響到天道運轉，死的第一個人，絕對就是你。

「師弟，你要見死不救？」清微道長不明白，得道成仙后的人，都是這麼的不近人情嗎？不僅蜀山的事不管，甚至有人危在旦夕，他也能眼睜睜見死不救。

「並非師弟我見死不救，實在是在下無能為力，前塵因，今世果，前塵的記憶，雖然會影響長卿，但這也是他得道成仙的關鍵。」

「只有拿得起，才有放得下。」

霍湫又肆無忌憚的喝起小酒，沒事享受享受美酒，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畢竟，人生短短几十年，應當及時行樂。

「師妹，你也不勸勸他，任由他這樣胡鬧下去。」元神長老氣急敗壞，他們好不容易，才封印了徐長卿的記憶，居然又要當面解除。

「元神師兄，我得道成仙純屬運氣，夫君是自己一步步，從得道成仙那一刻，直接越過地仙境，成為天仙的奇才，他說的話更有參考意義。」莫山山一直支持著霍湫，不論他做什麼決定，莫山山必然會支持，就像彼此之間的默契一樣。

「哎，整件事因我們而起，也許非得用這個辦法不可，師弟說的很對，我們都沒有成仙過，只是最簡單的地仙，實力再強，終究也有差別。」

在古籍中的記載，天下間有五種仙，最低級的成仙方式，就是成為鬼仙，那時最低劣的一種仙，乃是陰神，火鬼王就是這一類的鬼仙。

再高一個等級，那就是人仙了，這類仙擁有長生不老的可能，像蜀山的五老，大部分就是人仙，實力稍微比同境界鬼仙強一些，並不算得道飛升。

這類人仙的壽命終有盡時，就像蜀山的五老，境界明明上去了，就因為無法凝聚地仙之體，一直都處在半仙之體，受到邪劍仙的影響，永遠也無法邁出那一步。

再強一些的名為地仙，地仙有神仙之才，卻無神仙之分，得長生不死，而做陸地游閑之仙，這個級別的仙人，仍需呼吸和飲食，但壽命無限。

再上一層為神仙，也就是所謂的得道成仙，雖然得道成仙后，實力與地仙相同，都只是地仙境界而已，但兩者所證相差甚大。

這一類神仙，他們擁有無盡的壽命，同事也擁有仙體，如霍湫的陰陽仙體、莫山山的五靈仙體，都是純陽之體的一種。

最最最厲害的，當屬直接證得天仙，也就是霍湫的那種成仙方式，這事修仙的最上層之法，煉虛合道的境界。

這類天仙實力強大，化身萬千，不可能被輕易殺死，他們一得永得，一證永證，神通無敵，法力無邊，與天地日月同壽。

即便放眼整個洪荒大陸，也沒有幾個人直接證得天仙，在未成仙之前，就觸摸到三千大道，除了那些享受開天功德的先天生靈，幾乎無人能直接得道天仙。

「你們幾個老頭，思想太封建了。」霍湫忍不住狂吐槽，蜀山五老心思是好的，只是方式用的不正確，思想比較頑固，但卻並不是不可理喻之人。

「掌門師兄，萬萬不可啊！這二十七年的努力，豈不是功虧一簣。」其中率先反對的人，就是徐長卿的師傅，他一直認為小孩子容易被外物迷惑，因此特別不希望紫萱影響徐長卿的前途。

「元神師兄，這二十七年以來，長卿完全與世隔絕，他真的能得道嗎？你是想讓他像你們一樣，甘心在蜀山做個人仙嗎？得道成仙的路，應該由他自己去面對，只有如此，他才能真正的成長起來。」

霍湫無奈笑笑，夫子教導人的方式，就是純粹的放養，他可以到處去挑事，去挑戰柳白，去揍其他的天下行走，因為那是他選擇的路，作為師長的夫子，只在他走偏的時候，將他引導回來而已，僅此而已。

「哎，就按掌門的意思做吧。」和陽長老表示同意，他們這些老傢伙，也活不了多長時間，目前唯一的方式，就是讓徐長卿記起一切，以功德之力，救下紫萱姑娘。

「你們怎麼跟掌門一樣，全讓師弟給蒙住了，山山，你倒是說幾句話啊！」元神長老一個人干著急，他除了有些暴躁，平時待徐長卿為自家孩子，從小就是他把徐長卿教導起來的。

「元神師兄，就讓長卿親自去感悟吧，真正的道，沒有誰可以幫他。」當然，莫山山得到系統的幫助，強行證道除外，畢竟，系統是伏羲造的，那可是三皇最強的一位，女媧的哥哥。

「元神師兄啊，霍湫師弟說的有道理，想想我們的過去，我們也曾經歷過一切，人世間的恩怨情仇，我們又犯下多少罪行，傷害過多少人，亦受過多少傷害，就因為我們拿得起，才有資格說放下，可長卿沒有拿起過，從何讓他放棄。」

「我們實在是應該讓他自己去感悟，自己去感悟他的人生，他自己的道。」

和陽長老繼續勸說道，眾人都明白，元神長老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擔心自己養大的孩子，受到紅塵迷惑，從而再也無法放下。

因為很多很多的人，只拿得起，從來放不下，不是人人都是霍湫，霍湫只是個例，他能放下愛，亦能拿起愛，可天下之大，又有幾個人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