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落仙宗
「你可知為何沒有給你分配老師，」雲子銘問道。
「不知，還請師兄賜教。」李書昀自然是不明其中道理，將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這老師可以是外門任何人，可以是管事，也可以是隨處可見的幾百號弟子，只要你有足夠的糧食去請得到他們。」
雲子銘看了看李書昀，見其一臉茫然，搖頭苦笑，這師弟可真是個傻白小子。
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抿了抿，潤了潤喉嚨繼續說到。
「今日你需記住，在這外門，糧食大可算做生存根本，我輩修士，鍊氣期修鍊的煉精化氣，而精除了來自天地間靈氣就是來自穀物，萬物有靈，這穀物也是每日澆灌靈水吸收天地靈氣而來。所以藏書樓的功法自然也得用用穀物去換。除此之外，你靈田所得穀物也得向宗門上繳一半。」
來前可未聽父親講過，這倒是有了些許難處，李書昀小小年紀，光滑額頭上擠出幾道細紋。
「師兄能否告知如何獲得糧食」李書昀趕忙詢問。
「過得兩日就是宗門月會，到時你見了內門長老就知，且會領到屬於自己田地的玉牌，還會有一枚輕體丹和一枚靈石，后兩者每月都有，不要忘了領取。」
」提前告訴你也是無妨，這輕體丹其實就是洗髓丹百倍稀釋而來。」
「洗髓丹，顧名思義，洗經伐髓，能驅除身體雜質，讓你更容易感受到天地靈氣，先他人一步成仙。」
「成仙嗎？成仙能否永生？」李書昀追問。
「不錯，成仙可以永生。成仙，哈哈哈，太遠了，不過是一場騙局，哈哈哈哈……」
說到這，雲子銘不再理會李書昀，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忙著獨自大笑。
任李書昀叫喚，也不再搭理了。
「成仙如何成了騙局？」李書昀內心疑問越加繁多，真是一入仙門深似海。
沒辦法，只得自己出門，先去熟悉熟悉這落仙宗。
剛走出屋舍幾步，還未去到大路上，就碰見了那日在考場上恥笑自己之人。
「快看，是那教書匠的兒子，如今也進我們宗門了。」
話音入耳，頓時怒火中燒，欲要爭辯，但想起父親臨行所說：「出門在外，莫要呈口舌之利，任其自然就好。」
「任他說就是，這般可恨的人多了去了，難道日後見了，也要一一爭辯不成？」李書昀嗤笑一聲，快走兩步將其躲開。
那人見李書昀走過，絲毫不理自己，頓覺得失了顏面，挽袖就要上前，卻被身旁人一把拉住。
「他爹雖是教書，但說是落仙宗門面也不為過，動了他，你那凡人父親可救不了你！」
碎話之人聞言如夢驚醒，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又何必招惹麻煩，垂下手不再說話，惺惺往後退去，只是眼底深處嫉妒一閃而過。
一邊走一邊抬頭觀察四周，欲躲避類似之前那人話語，突然看見前方一個扎著羊角辮，約莫七八歲的小姑娘。
是她，右手前方的小姑娘！李書昀不由多看兩眼，緣分，妙不可言……
小女孩正跟旁邊一個稍大點的姑娘說話，那姑娘倒是大出六七歲，大概是師姐一輩。
小女孩感覺有人看她，轉頭回看，正好對上李書昀目光，兩小孩四目相對，只剎那，聚焦目光錯開。
那不是大殿考試時盯著我看的小子嗎，好像還是主考官的兒子。小女孩內心嘀咕。
「啊，糟糕糟糕，怎麼又被發現了。」
李書昀趕緊將視線挪到他處，一腳將地上石子踢飛，裝作漫不經心離去。
「怎麼了，鈴裳，看什麼呢，怎麼不理我了。」
旁邊高個女子見寧鈴裳目光獃滯，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問道。
「啊，沒事沒事，那個花真好看，咱們宗門雖然沒樹，但花還挺多的，也很好看，哈哈哈哈。」
李書昀快步離開，但還是老遠就聽見那女孩銀鈴般的笑聲。
瞬間滿臉通紅，被人家發現兩次，不如去找個老鼠洞來，鑽進去得了。
可這外門除了栽花的地方是土地外，全是青石板鋪成，哪有什麼老鼠，又何談老鼠洞呢。
還是去藏書樓看看吧，看看有什麼以後可以學習的術法。按下飄飛思緒，李書昀向中心的藏書樓走去。
外門中心，一處巨大廣場角落，背靠落仙山，一座三層古樸木樓拔地而起，印入眼帘。
門外兩名侍衛把守，「看他們外貌年輕，估摸也是外門弟子，只是比我入門早上一些吧。」李書昀心中想到，說不定在這當守衛，也是有穀物拿的。
守衛見有人來，收起長槍讓開道路。
不容多想，李書昀見師兄們讓出路來，連忙走進書樓。樓內沒有窗戶，有著密閉下的黑暗，有著燈火通明也擋不住的陰森。
門口左邊堆著稀疏的幾袋穀物，旁邊是一位賬房先生，看來是買賣功法的地方。
點頭問過老者，未見其搭理，李書昀向內走去。
穿過長廊，到了深處，見到巨大無比的三排書架。
一排功法，一排術法，一排雜論。
每個書架共有三層，功法和術法的書架只有第一層放滿了書籍，二三層皆有光幕阻擋。細細看去，伐髓經、小秘法、萬古千秋大道藏、不滅身、冰矛、神冰術、火彈、土龍捲、土龍、冰龍、土牆、冰天雪地、疾風斬、引氣訣……
最為誇張的當屬伐髓經，可以洗經伐髓，修鍊成功之時可在小腹丹田產生精氣漩渦，引動天地靈氣，踏入鍊氣第一層。
引氣訣可以修鍊至築基，可惜只有前四層，且每層只有第一段，看來完整的四層功法就在二三層的光幕之中了。
暫時也修鍊不了，不如隨便看看，想到這，本著增長見識的想法，李書昀走向第三個書架，拿起一本雜談，此本名為萬物志。
迫不及待打開，逐字追讀。
「世間有萬物，萬物皆有靈，最大的靈是大陸，而靈氣也是大陸意志所化。大陸覺得需要靈氣，於是就有了靈氣。」
看到這，李書昀就合上書，不願往下看去。
說到底，還是接受不了大陸有靈這件事。
若大陸有靈，靈氣是大陸所造，那修士算什麼？萬物豈不是也是大陸意志所化。
放下書平復了一會心情，見還有一本落仙宗史在書架上，於是將其拿下。
書中大致說到，落仙宗是落仙道宗的末端支流，是落仙道宗一外門長老所建。那長老來此地傳播功法，增加落仙道宗氣運。
李書昀不懂什麼氣運不氣運，可他現在明白，原來龐然大物般的落仙宗好如別人身上的一根毫毛，只是一位外門長老便能建立。
放下落仙宗史，李書昀感慨良多，思來想去，這些書都需要許多穀物來換，對他現在而言，簡直高不可攀。
「待了半天也只我一人，看來能換得起修仙術法者並無幾人……可惜不敢麻煩父母，不然倒是能換上幾本。」
停步在走廊口，李書昀回頭又看了一眼三座書架，轉頭離去。
伐髓經、小秘法、萬古千秋大道藏、不滅身……
這些功法名字一個個皆霸氣難言，可是只能修鍊到鍊氣四層，且只有每層第一段字……
不滅身，需百斤谷，伐髓經，需五百斤谷……
一部部功法，價格一部更比一部高，似有一盆冷水從李書昀頭上潑下，將心中修仙的熊熊烈火澆滅許多。
抱著對穀物的迫切需要，李書昀來到東邊農地。
一座座陣盤將農田分割成大小相等的千百塊，一眼望不到盡頭。
有的農田裡穀物剛發芽，有的農田已經接近成熟。
「這番景象莫不是雲師兄說的長老分配的田地吧。」
初來乍到，李書昀怕誤碰了什麼規矩，只是遠遠觀看，便已滿心安慰。
「師兄師姐們可以在這落仙宗生存，我李書昀也一樣能在此立足。」
並未走上前去細看，李書昀返身折回，打算回住所和師兄廝混兩天，等分配田地后再做打算。
為了避免回時路上遇見那羊角辮女孩，李書昀特地繞路從花間小路回去。
回到住處，雲子銘已從食廚回來，還給李書昀帶了一份飯菜。
「小師弟，快來吃飯吧，你初來乍到，應是不知，以後記得食廚有免費的飯菜，一日三餐，只要是飯點時候，你大可去吃，莫要活在別人眼中。
要知道，我輩修士，追求大道，這煉精化氣是重中之重，早日築基才是大事。」
聽到師兄教誨，李書昀盯著雲子銘那稜角分明的臉龐愣了一愣，未想到這個師兄這麼關心他，連忙抬手行禮，向雲子銘道謝。
過了兩天，李書昀又了解到靈石是感受天地靈氣必不可少之物。
只是一月只得一枚而已，要是有數十枚，可大大加快鍊氣的速度。
咚咚咚，一陣鐘鳴聲從廣場傳來，知曉是到了發放靈石的日子。
「這還是我第一次參加宗門月會……」不等雲子銘叫他，李書昀就拽著雲子銘向廣場跑去。
到了廣場，已有百餘人到了這裡，場中立起一座高台，其上一位青袍道人，仙風道骨，居然是外門的徐管事。
「想必很多人已經見過我了，之前我是外門管事，因為修為突破到鍊氣後期，所以晉陞內門長老。」
「門內也派我來舉行這次輕體丹的發放，希望大家能不懈努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早日突破。」
「我輩修士，練氣期，可活百年，築基期，壽至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