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見師兄
宇宙中一處時空裂縫之中，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飛禽翱翔，野獸奔走，其中不乏外界已經滅絕的種族，但在此處仍能見到身影，確是一處世外桃源。
「八十世輪迴，真靈只剩一絲，幾近磨滅，又是何苦。」一處山谷下茅屋外，寧鈴裳依溪流而坐，盤玩心中金丹，「努力萬年，只為成仙嗎？最短的一世不過幾十年，堂堂晝鈞淪為乞丐餓死街頭，最強的一世卻已經到了大乘巔峰，而後成仙時卻被宇外黑暗鎮壓……宇內之外是什麼，這樣的蓋世強者也不能成仙。這正說明我是對的，只要我融合這枚金丹，將此身活做第八十一世，定能成仙。」
「武梟，阜傲，我阜國已經太平很久了，很久沒有這樣的大戰了啊，你二人可知為何？」高頭大馬背上阜雍笑容滿面，大戰在前也無嚴肅。
阜傲看了一眼武梟，後者並未有所回應，自顧自說道：「回陛下，那裕國裕語風二十年前便是金丹中期，如今二十年過去，想必已經到了金丹後期，如今發起戰爭，無非是想掠奪我阜國資源，而後跨過金丹成為元嬰罷了。」
阜雍點頭暗道不錯，阜傲見到阜雍點頭自然保持沉默，不敢多言。
「這大軍凡人居多，行進緩慢，朕要在此壓陣，你可走在前方，多救些落難百姓。」阜雍坐在馬上，抬起馬鞭指向前方，正是梅城方向。
「是！」武梟躍起，手中長戟落在腳下，迎風便漲，載著他飛進雲中，不見蹤跡。
「裕國老賊，二十年前你殺我父兄，定叫你血債血償……」
阜雍靈識掃過阜傲，見後者唯唯諾諾，隨即嘆氣，只差了十歲，卻有雲泥之別，九個子女只剩下了三個，此次大戰難免，無能之人與其苟延殘喘不如轟轟烈烈戰死……
「楊謀，你十年前進入皇室，跟了七皇子五年，又跟了八公主五年，時常自詡不凡，朕派給你一位築基修士，你且隨阜傲帶領先鋒軍為大部隊探路，等戰爭結束，你就是阜國新的國師。」阜雍將阜傲叫到跟前，細細安排。
「多謝陛下，臣定當身先士卒，絕不讓人傷害九皇子一根毫毛。」楊謀抱拳作揖。見阜雍不再說話，對著阜傲使了一個眼色后二人便帶著築基修士離去。
李書昀乘坐五花肉剛經過一條大河，此河為阜國國都母親河，過了這河便離國都不遠了。
不待走到城牆腳下，天上雲子銘就到李書昀面前，「師弟，很累了，何苦還為難自己，很明顯的事還要追尋什麼結果？」
閉著眼的李書昀咧嘴一笑：「師兄你自己不也是嗎，我只想去看她一眼。」
雲子銘身軀一震，旋即卻放鬆起來：「哈哈，你還閉著眼，怎麼去看，更何況她已經不在這個監獄了。」
「我閉眼，是我對不起師尊，我不敢見你……」李書昀說著說著眼角便是濕潤，隨即淚流滿面，剛抬手欲擦卻被雲子銘一把拉下胳膊。
「你還知道？上一世便是這個女人要奪走你的七十九世，是師尊骨肉做路，修為化運才幫你走完你的第八十世，你而今還要去看她？」聽見師尊二字，雲子銘突然變臉死死抓住李書昀肩膀，面目扭曲，五花肉被嚇得躲在一旁，蜷曲成一團。
「師兄，有些人生來便是要去見的，縱然身死也是無悔，更何況只是一份道行。」李書昀淚下，也不反抗，任由雲子銘捏著肩膀。
「罷了，你一世一劫，而今你真靈磨滅，這也是你最後一世了。師兄無能，未能保住你的仙緣。」雲子銘鬆手垂下，頭髮披散間顯得疲憊懦弱。
「師兄莫要自責，我已經虧欠你和師尊整整萬年，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待我成仙，我們師兄弟再聚。」
「成仙，拿什麼成仙，就你的《九轉成仙》嗎，那是個屁，什麼都沒了，八十一劫了，還剩下什麼？我們拼盡全力，只換來八十一道劫難……」雲子銘近乎大吼，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斯文，或許他平時就是這樣瘋癲，「師弟，我走了，我要去走我的人生，你危難時我會出現，為你護道。」
「做一枕大夢，轉萬年始終。笑問人間客，誰可天上仙？」雲子銘吟唱走遠，漸漸不見身影。
李書昀蹲下輕揉五花肉兔頭，將其抱在懷中向靈園走去。
「確實走了嗎？」李書昀站在寧鈴裳屋前，並不打算進去，拿出蒲團坐下，「上一世被我打的重傷瀕死還說要奪我仙緣成仙，寂寞了數萬年，除了師尊和師兄外，無人敢與我這樣說話，什麼時候有了這樣有意思的人兒，最後一世真靈封閉，沒有意識，倒是被你鑽了空子，哈哈哈哈。」
盤坐許久，李書昀終於睜眼，看一遍自身身軀，微語：「或許這小子真能成仙，轉世八十一次，前八十世是我，這一世不是我，我活的太久，快成一股執念了，不如散去的好，這小子雖然差強人意，但加上我的真靈應該能是成仙，師尊，我來找您……」
李書昀周身青色光幕散成光點，向額頭匯聚，直至所有光點進入泥丸宮后才算作罷。
李書昀盤坐在蒲團之上，面前一道高偉虛影緩緩張口：「小子，你可喚我晝鈞，我是你也不是你，但你不是我，我今日離去，你今日重生，他們人人都覺得我輪迴八十一世真靈幾近磨滅，殊不知《九轉成仙》修道，修身，修神，修長生，無一不修，我之真靈如今已經無人可敵，只是我活的太久沒有意義，必然是要離去，我是註定要成仙的人，可沒想到這最後一世非我主導，等你得到這八十一世后你也算是繼承了我的衣缽，也算是那必定成仙之人，機緣就在我真靈之中，全交給你了……」話音未落，自稱晝鈞的偉岸男子便是消散，李書昀也倒地不起……
「鈴裳！」李書昀一聲大喊驚呼而起。入眼是高涵博胖臉，又被嚇了一跳，「師兄，你怎麼在這，我記得我把心頭血給了寧鈴裳，之後就不記得了，她人呢，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