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扇了一巴掌
第一章被扇了一巴掌
曼切斯特的一個偏僻小鎮上,一輛豪車在馬路上停著,副駕駛上躺著穿著一條黑色貼身長裙的女子,她白皙消瘦的臉上是一雙緊閉著的眼。
睫毛長而密,羽扇一樣投下陰影,鼻子小巧高挺,水潤的紅色櫻唇微微抿起,似乎帶著點煩惱。
「唔!」
黎曼姿揉了揉額心,悠悠轉醒,想起身看看窗外,奈何渾身阮麻無力,她連睜開眼睛都格外費勁兒。
她只記得自己被破簽了賣蠱雖的文件,然後一伙人架著她打了全麻的針劑,緊接著便失去意識。
廢了半天力,她才睜開一條縫,發現自己身處一輛豪車之中,心頭疑惑不已。
不等她弄清楚現狀,車門被從外拉開,西裝革履的男人打量一眼副駕駛上癱軟著的黎曼姿,而後呢喃一句——
「你就是她挑的人嗎?」
黎曼姿再次睜開眼,面前的男人英俊得過分,一雙鷹眸中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意,薄唇緊抿,渾身帶著清冷疏離之意。
不過一秒,黎曼姿再度閉上眼睛,無論她怎麼用力也無法睜開。
感覺到男人上了車,渾身帶著清冷的煙草味,一點點靠近自己,車子猛烈震動起來,緊接著宛如海嘯般的疼痛淹沒了她……
「啊!」
一聲驚呼,黎曼姿從床上猛地坐起,額頭上汗珠密布,猛地打量一下四周,自己正安全地躺在床上,才發現剛剛不過是一場噩夢。
那場夢已經纏了她很長時間了,自打她留學回國后,便經常夢到,真實得可怕。
好半天她才從噩夢的驚嚇中回過神,床上並沒有老公李微末的身影。她心底雖然疑惑,但也只當他是去了廁所。
恍惚間想起表姐嫪憐兒到家中做客,傍晚下起大雨,於是便借宿在客房。
偌大的房間空空蕩蕩的,黎曼姿順著半拉上的窗帘往外看了一眼,雨已經停了,這會兒正好是半夜。
嗓子微微發乾,火辣辣地疼著,不得已她只好打開房門準備到客廳倒杯水潤喉。
「吧嗒嗒。」
吸著拖鞋,順著記憶中的路線一直往客廳走,就要走過廚房時——
「嗯唔,不要嘛,微末不要!」
表姐嫪憐兒的聲音自廚房傳來,帶著入骨的嫵媚。
不詳的預感自心底蔓延,黎曼姿一遍遍告訴自己,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然而腳步卻繞過客廳往廚房去了。
「美人兒,你可想死我了。」
老公李微末的聲音傳來,黎曼姿如遭雷擊,但她還是強行壓住心底的想法,快步走進廚房,一把將燈打開。
「吧嗒——」
燈光猛地亮起,漆黑的廚房瞬間宛如白晝,兩具貼合在一起的身體交纏在廚房那張準備飯菜的桌子上。
身體主人正是自己的丈夫李微末,以及一向柔弱無骨的表姐嫪憐兒!
兩人一絲不掛,身體彼此交纏,那媚入骨的聲音正是嫪憐兒因著動情而不自覺發出的低吟。
「砰!」
黎曼姿只覺得天旋地轉,手中的玻璃杯不受控制地脫手,猛地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的玻璃杯,一如她此時的心情。
自己的老公,李微末,居然和表姐嫪憐兒在,在廚房裡!
一瞬間,無數情緒吞沒黎曼姿,屈辱噁心,骯髒,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啪啪!」
李微末冷冷地瞥了一眼黎曼姿,忽略她眼底各種情緒,和嫪憐兒繼續著。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令人作嘔的味道,黎曼姿氣得渾身直顫,卻發不出一個字!
「不要,微末,別這樣,曼姿我……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嫪憐兒低垂著眸子,雙手一下下推搡著李微末,語氣更是帶著委屈無辜的意味。
「憐兒,你管她做什麼,來啊,繼續。」
李微末在嫪憐兒耳邊呼出熱氣,身下的動作卻並未因著她的推搡停下,反而加快了節奏。
「滾!賤人!你少噁心我!」
黎曼姿猛地上前,胸口的怒意幾乎將自己吞噬,嫪憐兒的推搡不過是欲拒還迎,那眸子深處藏著滿滿的挑釁!
「她噁心你?黎曼姿,你可比他噁心多了,你可是和自己的小叔子都滾過,有什麼臉面在這裡說憐兒!」
李微末起身,兩人的身體處連著一道水絲,一想起幾個月前,自己收到的那一疊照片,就覺得噁心得不行。
幾個月前,他不知打哪兒收到一疊照片,裡面正是黎曼姿一絲不掛和自己親弟弟同床共枕的照片!
瞧見他眸中的噁心,黎曼姿只覺得心頭一陣發緊。
「你少血口噴人!自己做錯了事情,別往我身上潑髒水。」
黎曼姿雙目通紅,心臟劇烈地跳動著,胃裡火燒了一樣,一陣陣泛著噁心,轉身對著嫪憐兒——
「還有你,少噁心我,自己覺得做了情婦很光榮?我告訴你,那就是過街老鼠,在哪兒都離不了挨打!」
瞧著平日里不動聲色的黎曼姿此刻已經幾近崩潰邊緣,嫪憐兒識趣起身,一個想法自她心頭產生。
「微末,你別這麼說,萬一萬一曼姿是被強迫的呢?我先把這些碎片收拾了。」
嫪憐兒緩緩蹲下身體,將地上的玻璃片一點點撿起,那溫潤的模樣,看得李微末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少在這裝可憐!」
瞧見李微末已經轉過身子,黎曼姿對著嫪憐兒,恨不得一口口將她咬碎。
「嘶!撲通。」
李微末聽到動靜轉過身,正好瞧見嫪憐兒撲倒在玻璃碎片上,膝蓋已經劃破,鮮紅的血滴在地板上。
「啪!」
想也不想,一巴掌直接對著黎曼姿扇了過去,假如他能夠帶著點理智,完全可以發現黎曼姿的角度根本就推不到嫪憐兒。
五個通紅的指印出現在黎曼姿臉上,她也不受控制地往地板跌去,跌倒的瞬間,正好看見嫪憐兒眼底那抹精光。
「黎曼姿,你給我聽清楚了!有什麼事事兒沖我來,別欺負憐兒!」
看著李微末臉上的篤定,那護著幼崽一樣的架勢,她絕望地閉上雙眼,一行清淚自眼角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