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兩難

可是自己卻不同了，他不過是一個小太監而已，若是他今日真的按照莫沉煙的吩咐，將這支鐲子砸開。

到時候皇後娘娘要是真的怪罪下來了，先不說太子妃會不會，往他的身上推卸責任，就算是追究他動手的事情，那也可能是必死無疑的啊！

可是今日，自己若是不按照，太子妃殿下的命令去做，恐怕也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她也定然是不會饒恕自己的。

這個小太監越想越害怕，不住地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他今日不能按照莫沉煙的吩咐，去砸開皇後娘娘的鐲子，也更加不能夠去武逆太子妃殿下的命令。

所以他只能這樣跪在地上求饒，只希望莫沉煙改變主意，不要讓他去做這樣危險的事情，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慧嬪娘娘站在一旁，也是被莫沉煙的這一句話，給驚住了，整個人直愣愣的，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會聽到莫沉煙吩咐的這一段話。

一直到那個小太監，不住地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慧嬪娘娘這才反應過來，也是面露難色地看向莫沉煙。

「太子妃殿下，你也不要怪罪這個小太監，這支鐲子是皇後娘娘，賞賜於我的，若是今日聽從你的建議，將它砸開了，那麼他日皇後娘娘，知道了這件事情，不光是這個小太監會遭殃，恐怕我也是會被譴責的，所以太子妃殿下，若是沒有太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在執著於，砸開這支鐲子了。」

慧嬪娘娘的意思，已經很是明顯了，她一直都是無條件的答應，莫沉煙的任何請求，只要是她開口，慧嬪娘娘可以把所有的宮女和太監，都召集在一起，逐一排查。

做這一切事情的原因，就是因為她相信，莫沉煙一定會找到真相，還她們母子兩個人一個公道。

可是如今，莫沉煙卻連在宮女、太監們，身上的線索都沒有找到呢！就又懷疑起自己的鐲子來。

這支鐲子是皇後娘娘給的，而且還特意叮囑她，每天都戴在手上，不許摘下來，若是她今日僅憑莫沉煙的一點兒懷疑，便將這支鐲子給毀了，那麼他日皇後娘娘見到她時，問起這支鐲子，她又要怎麼樣回答呢？

其實慧嬪娘娘的想法很簡單，因為莫沉煙還沒有確定什麼，不管這支鐲子怎麼樣？還都只是她的一個猜想而已，並不能夠完全確定。

她不可能只因為莫沉煙的一個猜想，便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啊！將那名小太監和自己，就這樣送入皇後娘娘的手裡啊！

所以慧嬪娘娘才會這般勸慰莫沉煙，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或者是沒有一個確定的想法，便不要去打這個鐲子的主意，致使他們招來禍端。

莫沉煙自然是明白，慧嬪娘娘的意思的，而且這些道理，她也都是懂得的，可是莫沉煙這一次，是真的發現蛛絲馬跡了啊！而且也很有可能，順著這支鐲子，解開中毒源頭的問題。

如若不是因為如此，她又怎麼會明明知道，這支鐲子是皇後娘娘送的，還讓那個小太監與慧嬪娘娘，擔著這個風險呢！

想到這裡，莫沉煙眼神異常堅定地，看向慧嬪娘娘，緩緩開口說道：「慧娘娘，你剛剛說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也很明白，我自然是不會讓你，身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被皇後娘娘所責罰的，而且這名小太監，也是一條人命，我也更加不可能讓他去赴死啊！」

莫沉煙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如今在這支鐲子中，發現異常，很可能這支鐲子，就是尋找中毒源頭，最為關鍵的東西，所以我才想冒著被皇後娘娘責罰的風險，讓人將這支鐲子砸開的。」

「太子妃殿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慧嬪娘娘似懂非懂地問道，「你真的確定，通過這支鐲子，就能夠查到我們母子二人，中毒的源頭，之前你提議，盤查那些宮女、太監們，可是半點發現都沒有的啊！如今若是再……」

慧嬪娘娘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她們剛剛聽了莫沉煙的提議，盤查了那些宮女、太監們，但是卻什麼東西，都沒有發現。

而如今若是再聽從莫沉煙的話，把這支鐲子砸開，卻也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怎麼辦？慧嬪娘娘原本是很相信莫沉煙的，就算是到了此時，她也沒有懷疑過莫沉煙什麼。

只不過這支鐲子關係重大，若是莫沉煙真的一不小心，判斷失誤了，釀成悲劇，又要怎麼辦呢？

要知道，一個人可是不可能，一直成功的，總有失敗的時候，慧嬪娘娘只是害怕，莫沉煙的這個失敗，會在這個時候降臨。

所以慧嬪娘娘對於，莫沉煙提議的這件事情，很是謹慎，也更加猶豫不決，一方面，她不想冒這個風險，將自己和他們的性命，給堵上去。

而另一方面，莫沉煙說這支鐲子，可以找到中毒的源頭時，那種堅毅的眼神，卻讓慧嬪娘娘很是動容。

俗話說的好，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如果真的像莫沉煙說的那樣，這支鐲子可以找到她們母子兩個人，所中毒的原因，那她如今不同意這樣做，豈不是就錯過了真相嗎？

這樣的擔心和嚮往，現如今讓慧嬪娘娘，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抉擇是好？究竟自己應不應該，鋌而走險這一次，再試一試，看能不能找到中毒的源頭。

莫沉煙見慧嬪娘娘在那裡，兀自糾結著，不禁開口說道：「慧娘娘，您放心，我向您保證，這支鐲子絕對有問題，砸開之後，若是我的判斷是錯誤的，那麼這整件事情，由我一個人來承擔，不會拖累這裡的每一個人。」

她知道慧嬪娘娘的擔心，但是莫沉煙卻並不怪她，因為這都是人之常情，誰都會去考慮一件事情的利弊，好的部分，還有壞的部分，而且她也沒有必要去讓旁的人，同她一起擔這個風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