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心向著魔尊??投錯胎了吧!
譚悠鎮定自若,一臉嫌棄地瞅了自家爹爹一眼說:「娘親走的時候說了,叫姐姐千萬不要心軟,將他千刀萬剮就是,對了,還有這個。」
他從衣袖裡掏出一個藏藍色的賬本一本正經地說:「爹爹做的事,我都給你記下了,你順著線索去查,那些銀子本就是姐姐的,全都該還。」
哇塞,這還真是胳膊肘往外拐,都拐到太平洋去了,蘇青之捧著賬本樂開了花,摸著他的腦袋一臉崇拜地說:「譚弟真有本事,好樣的!」
譚夜站起身,怒髮衝冠,指著自己的兒子差點氣結,只覺得心都涼了半截,這是自己的獨苗啊,一心向著魔尊??投錯胎了吧!
他「你!你!你。」了半天流著淚一臉驚詫地說:「悠兒,我是你爹啊,你就這麼把我賣了?」
譚悠的眼神冰冷又犀利,毫不客氣地冷聲說:「你算什麼爹爹?陵墓才是你兒子吧?我暈倒在地的時候,痛的徹夜咳嗽的時候,爹爹在哪裡?」
「娘親為你哭瞎了眼睛,你都不來看她一眼!」他哽咽著閉起眼睛,緊捏著拳頭,小小的身子微微在抖。
他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啊,竟然承受了這麼多難言之痛,蘇青之心裡一酸拉住他的手安慰地拍了拍。
譚悠感激地看了蘇青之一眼,啞聲說:「我只恨自己不能一夜長大為她報仇!爹爹,你早該千刀萬剮了,這是你的報應!」
譚夜被他懟的啞口無言,不服氣地辯解道:「男人三妻四妾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娘就要死要活,她就是小題大做!一個黃臉婆,我...」
毫無悔改之意!譚悠心裡泛起滔天怒火,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吹了個口哨,就見靈鹿飛身躍起將譚夜撲倒在地,整個身子彈跳著在他身上蹦來跳去。
「咔嚓!咔嚓!」譚夜痛的滿地打滾,極力躲避,痛苦哀嚎著說:「我是你爹,你竟然害我!還要指揮這畜生傷我!你這個逆子!」
譚悠收起口哨,淡淡地說:「才斷了八根肋骨,你上次打我的時候,十根肋骨都斷了呢,小懲一下而已,就受不了?」
十根肋骨都斷了?蘇青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沉默了良久說:「你爹瘋了?竟然這麼打你?」
面前這個稚嫩的男童,臉上浮現起的是屬於大人的沉穩和狠厲。
他避而不答說:「我的身子骨不爭氣,不然還能記的更全些,姐姐,我和娘親留在你身邊好不好?冥夜派,我不想回去了。」
蘇青之暗想,這個孩子對自己心誠,如今大義滅親,他爹定是恨死了他,回去也是尷尬不如留在此地為妙。
她又夾了一筷子魚肉給他說:「小事一樁,譚弟,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你再給我講講靈州國的事如何?疾風真的是那裡的靈獸?」
譚夜被侍衛抬出了殿門,蘇青之轉著匕首說:「本尊賞罰分明,譚悠舉報有功,譚夜暫且關押,聽候發落。」
「是!」眾人領命而去。
譚悠的視線直直地落在自家爹爹身上,看他面如死灰滿身是血地抬了出去,垂下頭說:「青之姐姐,我是不是太心狠了?可我實在是恨他做的那些腌臢事。」
這孩子過不了心裡那一關,蘇青之想起沉鳶和嬌嬌的背叛,陳遠道的逼宮,若有所思說:「譚弟,以後你就會明白,這世上最善變的就是人心,他那麼對你,不值得你為他傷神,他不配!」
譚悠的神色緩和了幾分,回握住蘇青之的手說:「青之姐姐說的話,我會永遠記住的。」
冷千楊踏月而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寢殿里蘇青之與譚悠各執一子,一邊下棋一邊談笑風聲,玲玲的笑聲透過屏風傳出來,聽的人心裡一暖。
他繞過屏風,打量著燭火輝映下的女子,笑語晏晏,眼角眉梢都帶著喜色說:「譚弟,聽你說話真有意思,這局可是我贏了哦。」
1號小乖乖是譚弟?相談甚歡,自己早早做完任務就走,絕不停留。
冷千楊淡淡地說:「蘇青之,我跟你說句話。」
蘇青之聽譚悠講故事正在興頭上,被他突然打斷,帶了幾分不耐說:「今夜任務是什麼?趕緊的!」
都巴不得趕我走了?哼,冷千楊壓下心裡的煩悶,遲疑地看了譚悠一眼沒有開口。
譚悠立刻會意,站起身脆甜脆甜地說:「青之姐姐,那我帶疾風先去轉轉,你先忙。」
冷風一吹,譚悠一連聲地咳嗽起來,蘇青之抬眼一瞧,見冷千楊打開了窗戶,這人真是欠揍!
她大步走過去沒好氣地說:「誰叫你開窗的,譚弟身子弱吹不得風,雲棉,去拿件銀狐披風來!」
冷千楊驀然發現自己成了被人忽略的存在,蘇青之對她的譚弟好一番溫言細語,才依依不捨地放他出了門。
自己可是幫她找回了幾十萬兩銀子,謝禮就一幅畫,真是摳門,不行!
等蘇青之回了屋子,見冷千楊沉著臉說:「我上次幫你的忙,打算如何謝我?」
咦?絕色傲人的仙君嫌棄謝禮少了?早說嘛,這些正派人士就是愛裝。
蘇青之抱著雙臂笑吟吟地說:「自然要謝的,盡我所能讓千楊你滿意,走,我帶你去魔族聖地看看!」
她不由分說拉起他的衣袖,環著他的腰飛到了那片火銀樹林,漫天都是銀色的葉片飄落,洋洋洒洒地落在兩人的肩頭。
蘇青之隨手接住一片放在他手心裡,輕聲說:「千楊,我忽然想到一句詩,你可想聽?」
女賊子還會念詩?冷千楊心裡一沉,今夜的任務正是為她吟一首詩,要她流淚才算過關。
這個遍查古書都找不到的七日反轉系統到底是不是她的手筆?看著不像,卻又隱隱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冷千楊心裡一動,搖著扇子的手就停了下來,看著身旁的人說:「說來聽聽。」
蘇青之見他側目看著自己,等著下文,抑揚頓挫地念道:「兩處相思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頭,一對有情人天各一方,看著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心裡默念著這也算是共白頭了,嘖嘖,相思徹骨,令人動容吶。」
她舉起雙臂在漫天的銀色葉片里旋轉著,語調沙啞又清冷地笑著說:「千楊,你不是要謝禮么?我幫你拿下滄月派掌門如何,有情人終成眷屬方是圓滿哎。」
滄月派掌門,花師妹?冷千楊的心瞬間凝結成冰,冷冷地說:「我與她並無瓜葛。」
暗夜裡的男子微皺眉頭,一臉不悅,蘇青之哈哈一笑,靈巧地躍在他身旁歪著腦袋說:「哦?那你就是想與我有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