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永生教
路過的人群對他倒沒有什麼反應，但詭異卻不一樣，本能躲避著他的目光。
這時一位身著神父服飾的男人停在他的身旁，用著稍顯生疏的漢語說道：「這個時候黃種人少，你是唐的朋友嗎？」
「唐？」餘生微微側目，目光閃爍道：「你是永生教的人？」
那個神父臉色稍顯不悅：「是聖教！」
餘生目光微動，微笑點了點頭：「是是是……聖教！」
見餘生態度良好，神父的臉色緩和了些：「我們聖教現在的大主教就是唐，你是他的熟人嗎？」
「沒錯沒錯，他現在在哪裡？」餘生問道。
神父詫異看了餘生一眼，說道：「誰不知道聖保羅大教堂是聖教根據地，你既然是唐的熟人怎麼會連這都不知道？」
「聖保羅大教堂……」餘生略一思索，眼睛轉了一圈道：「我這不剛從遙遠的東方過來，人生地不熟嘛！你帶我去見見他唄？！」
「跟我來吧！」神父朝餘生招了招手，轉身就走。
餘生立即跟在他的身後，卻發現路上投來了無數羨慕的眼神。
而看向那神父的眼神卻充滿了敬畏……
「看樣子這個所謂的『永生教』在這裡還真是已經站住了腳跟，連普通民眾都想要加入進去。」餘生心裡暗暗嘀咕。
一路兜兜轉轉，餘生跟著那個黑衣神父順利抵達了聖保羅大教堂。
聖保羅大教堂是Y國規模最大的教堂，古典主義風格，覆有巨大穹頂。
矗立在倫敦市中心，光是遠遠望著都感到氣派十足。
「你在門口等待，我進去詢問一下大主教……」黑衣神父示意餘生站在原地，自己卻推開門走了進去。
在他進去之後，餘生的眼眸立即變成了白色，瞳孔微縮穿透大門看了進去。
教堂內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為這樣的地方應該輝光萬丈，神聖明亮。
但裡面卻有些陰森昏暗，寬敞的大堂座無虛席，只能隱約看到一些人頭。
餘生的視角悄然變化，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無數條奇怪的線縱橫交錯連接著一個個座位。
很顯然，那些都不是人……
那些線條就是厲鬼的殺人規則，這也是餘生特別的覺醒能力。
黑衣神父一臉神聖向前行，最終停在了第一排位置上。
他彎下身子在一個人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那人微微扭頭看向大門。
這一看剛好和餘生的視線對上，雖然對方看不見他，但餘生卻看得清清楚楚。
「竟然是他！」他頓時眸子一縮，但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消失了這麼久，居然躲到這裡來了……不過這也正說明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那人朝黑衣神父揮了揮手，後者立即會意，微微點頭後退著轉身朝大門口走來。
餘生的眼眸悄然變回了原來的顏色，臉上露出了笑容。
黑衣神父推門出來，抬頭看了他一眼，招手道：「進來吧！大主教有請！」
「好的。」餘生面帶微笑隨之走進了昏暗的教堂。
無數道目光從黑暗中看了過來，陰冷而又好奇。
最前排的那個男人卻沒有扭頭，翹著二郎腿把玩著手中的唐刀。
「你知道對聖教撒謊會付出什麼代價嗎？」他輕輕擦拭著手裡的唐刀，冷冷道。
「雖說起初我確實撒謊了，但當我發現所謂的『唐』就是你之後，那也算不上謊言了。」餘生盯著那人背後刺的兩個字：「因為我和部長也算是老熟人了，不是嗎……」
赤裸著上身的男人豁然站了起來，握著唐刀轉身看向餘生，微眯著眼睛：「是你……」
「你來這裡想幹什麼？代表的是你自己還是靈異協會？」赤裸著上身的健壯男人渾身綳得很緊，如臨大敵。
如果是以前，他不至於對餘生如此忌憚。
但在他聽聞華夏內最近所發生的事後，便知道現在的餘生已經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
能將一個又一個超越S級的厲鬼關押，一人就徹底掃蕩了整個華南片區的靈異事件。
可以說如果他想，自己在Y國苦苦經營的『永生教』將彈指灰飛煙滅。
畢竟這裡最可怕的厲鬼也只是S級，而且還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根本不可能抵擋住餘生的清理。
「代表自己亦或是靈異協會有什麼區別嗎？」餘生一把抓起座位上的一隻鬼，將其扔了出去，自顧自坐在了它的位置上：「我只是聽說這裡有個『永生教』蠱惑平民，養鬼為患……」
戒律部部長眼皮微跳，大腦飛快轉動思考著如何面對眼前的危機。
而那名被扔出去的厲鬼卻齜牙咧嘴朝餘生撲來，餘生身上突然湧出了充斥著絕望氣息的血霧，將其淹沒在其中。
當血霧散去之後，那頭厲鬼卻也消失不見了……
「咱們之前談過的，我認為這樣是共贏，而且人類必定會變得越來越強大！」戒律部部長盯著餘生表情認真道。
「變得越來越像鬼嗎？」餘生面不改色，瞥了戒律部部長一眼：「我剛從M國過來，那邊的麻煩已經處理完了，現在就剩你這裡的了。」
「沒得商量餘地了嗎？」戒律部部長整個人的氣勢突然變了，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有，只要你和我回去，咱們可以探討探討怎麼將你這受厲鬼干擾的謬論糾正。」餘生坐在座位上絲毫沒動。
戒律部部長微眯著眼睛打量著他道：「按理說你應該是最支持我這種想法的人才對吧……畢竟你嚴格意義上也不能算是個人類啊！」
餘生臉色微變，微微皺起了眉頭：「真是無可救藥啊……」
猩紅的血霧在這個瞬間充斥了整個聖保羅大教堂，座位上的所有『人』紛紛停止了動作，戒律部部長維持著高舉唐刀的動作，刀鋒距離餘生只有不到二十厘米。
「本來我對你的印象還挺不錯的，只可惜受到鬼的影響太深了……」餘生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突然他的腦袋彷彿被電擊了一樣，短暫一陣失神，而那把唐刀立即以極快的速度砍向了他。
「我都快忘了……你還有精神攻擊的能力。」餘生微微側身避開了這一刀，猩紅的眸子看向身前的戒律部部長。
他的表情比剛才還要冷漠，眉眼間甚至還夾帶著一絲瘋狂。
一顆人頭從戒律部部長的身體中飛了出來，憎惡瞪了餘生一眼，隨後竟猛然沖向了他。
「原來是你這東西在搞鬼……」餘生操縱著血霧淹沒了那顆飛來的人頭，面目猙獰，雙手緩緩合到了一起：「感受絕望吧！」
「噗——」
血霧中傳出一聲稍微有些悶的響聲，地上出現了一灘血跡。
但很快餘生的腦袋再次出現了猶如電擊般的刺痛感，他面色陰沉道：「還真是頑強啊……」
他大手一揮，一扇木門出現在身旁，涌動的血霧席捲著那顆人頭飛入了門后的世界。
戒律部部長早已清醒了過來，不敢置信看著眼前的一切。
一頭S級厲鬼竟瞬間就被餘生關押了，甚至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
「太可怕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雖然他的意識逐漸被那個S級厲鬼操控了，但卻也清醒著，只不過身不由己罷了。
「怎麼樣，現在是和我回去還是在這裡長眠？」餘生一臉戲謔盯著不遠處的戒律部部長，那雙猩紅的眸子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很顯然，在這種狀態下的餘生，性格更接近那個紅衣男孩。
「我和你回去。」戒律部部長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將唐刀收入了刀鞘。
餘生的眸子緩緩變回了黑色，微笑道：「看來都是那東西在影響你啊……」
戒律部部長卻出乎意料搖了搖頭：「不，怪只怪我的意志力還不夠強大。」
餘生多看了他一眼，隨後血霧漸漸消散，剛才座無虛席的位置上此刻卻空空如也，無論活人還是鬼都消失不見了……
「國內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戒律部部長來到餘生的面前。
「基本已經恢復了正常，不過戒律部有些混亂，你還是快點回去吧！」餘生說完便轉身朝教堂大門口走去。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我要晚點，既然答應了她就把全世界都跑一趟吧！」
戒律部部長望著餘生的背影目光閃爍道：「我也處理完這裡的善後工作再回去！」
已經走到門口的餘生高舉右手揮了揮，隨後化作血霧衝天而起，掀起了一陣狂風，將大門吹得搖搖晃晃。
「已經完全超越了人類的範疇……」戒律部部長頓在原地，隔了好幾分鐘才緩緩走了出去。
不到幾天的時間，『永生教』就徹底消失了，Y國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而在這幾天的時間，餘生將整個西方地區都清理了一遍。
當然他只處理了一些比較難纏的傢伙，其他的都交給當地的相關機構自己處理。
如果連那些沒誕生鬼域的靈異事件都處理不了，那就自生自滅吧！
全世界都走了一遍之後，餘生的最後一站來到了日本。
一是想順路看看奈奈和小櫻的近況，二則是想用不同的眼光看看日本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果不其然，在覺醒能力的輔助下，他看到了無數條密密麻麻的規則線條。
這裡的情況比起西方地區顯然要嚴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