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妖族至
隨著天禪真人一聲而落。
周遭瞬間出現一圈暗紅色光芒,把在場眾人封死在圈中。
圈內暗紅氣息不斷飄涌而至。在一點一滴的吞噬著圈中人的體脈的精氣。
「怎麼回事!?」有人問道。
「我感覺我體內的玄氣精華都在一點點的被這個圈內的暗紅色氣息給吞噬掉了。」
「我也是……」
「情況不妙,我們逃出先。」
話畢,在圈內的眾位強者紛紛向圈外而逃。
「砰……!」
一道身影從圈璧處被撞反彈回來。
緊接著,又有一道。
陸陸續續的數十道身影都在圈璧處被撞回來。
「怎麼回事?出不去了?」一人驚恐的說道。
「再試!」
依舊如此,圈內傳出一道道撞擊之聲。
圈璧在眾人的撞擊下,有些晃動,但始終安穩的立在那裡,絲毫沒有半分龜裂之色。
「用玄術!」
緊接著,一道光芒耀眼的玄術於一位強者手中凝聚而出,直接打在了壁罩之中。
若是這一擊,能穿過壁罩,直接打落在大地上,怕是能直接毀掉小半個密林。
強者一念之間可平山海。這可不是隨意說說的。但一般強者之間較量都是有所收手的,盡量不會讓玄氣外放牽涉到無辜的生靈和建築,畢竟那樣損失太大,也會遭人討伐。
但這一擊,那位強者顯然沒有半分留手。
或者說,他真的怕了,他下意識只想全力而出,儘快的逃脫出去。
他身在這個圈內,感受到體內的玄氣以及自身的精氣全都在飛逝的流失掉,他甚至感覺道連皮膚也變得干皺,容顏也在慢慢的變得老態。並且隨著他使用的玄氣越多,流逝的越快。
他現在只想儘快的逃離這個鬼地方。哪怕那一擊毀掉這小半個密林,毀掉無數玄獸生靈,毀掉生態自然平衡,那也在所不惜,只要自己能出去。
然而,事與願違。這一擊不但沒有毀滅小半個密林,更沒有打穿壁罩,甚至連分毫撼動都沒有。
這股能量打擊到壁罩身上后,就這麼的消失掉了。
像是成為了壁罩的一部分一樣,瞬間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甚至,眾人還依稀的感覺道,這個暗紅色的罩圈能量變得更強了。因為它吞噬眾人的速度比剛剛更快了。
場中一人見此驚異的說道:「不能再動用玄力了,它會吸收掉我們打出的玄力,化為自己的能量,再這樣下去,我們只會死的更快。」
『死』字一出,眾人不禁皆有些萬籟俱寂。一層灰色的陰影籠罩在眾人的心房。
「別擔心,我們每一個都是大夏頂尖的強者,憑我們數十人的合力,就不信打不破這個能量罩。歸根結底,它也只是一個陣法罷了。」
其中一個人挺身而出,振振有詞的說道。
似乎在鼓舞著眾人,也似乎在給自己希望。
「對,沒錯。我們每一個都是一方天驕諸侯人物,又豈會被一個小小陣法所困住。」
有了第一個站出來的人,就會有第二個。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大的,而情緒正是激發潛力的關鍵之處。
在場中幾個人鼓舞渲染下,大夏的其他強者個個都充滿了鬥志,一瞬便洗之前的灰暗,恢復了以往一代諸侯睥睨天下的氣勢。
天禪真人看著場中的眾人,只是淡淡的譏諷一笑。並沒有任何的阻止之意。
「諸位,每個陣法都有一個陣心,只要我們能找出來,並且將之擊破,那麼整個陣法就會瞬間分崩離析。」
「關鍵是,我們怎麼知道這個陣法的陣心在哪裡?我們這裡又沒有陣法大師……」
開口說話的那個大夏的強者,像是突然的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說著說著聲音就戛然而止。
然後用一臉疑問震驚之色說道:
「你是說……用陣靈石?」
「沒錯,就是陣靈石。只要使用陣靈石,尋找出陣心所在,然後再以我們數十人之力,定然能擊破陣心,逃出去。」
其中一個男子開口說道。
而陣靈石的來源,便是之前的那一場極上拍賣會中的其中一件拍賣品。而這枚陣靈石,又恰好的被在場其中的一位大夏強者以二十萬玄黃晶所購得。
隨之,拍得陣靈石的那強者從空間戒指中將之取出。隨後一隻金黃色的蝶蜂從中飛出。
陣靈石,本身形態為一塊極為普通的石頭。當你將意念探進石頭內部后,便會接觸掉它體內的封印。化身為靈,以蝶蜂為形,自動尋覓陣心所在。一旦尋至,便會殞身於陣心之處。
陣心本就是一個陣法的核心命脈以及根本之處。是能量的釋放聚集之處,也是一個陣法最弱的地方。而陣靈石竟然有窺天意,查陣心之能。自然而然地就要為之付出相應的代價,這便是萬物的平等。
一個陣靈石一輩子也只能用一次,使用過後便會化為一個普通的石頭,受盡大自然的侵蝕、風化,直至變為世間的塵埃。這,便是它的一生。
一聲嗡嗡作響,蝶蜂隨後破石而出。在眾人的注視下,先是滿天毫無目的的飛行著。
似乎在適應著靈陣內周遭的環境,也似乎在努力的尋找著陣內的陣心之處。
眾人無不緊張的看著到處亂串飛馳的蝶蜂。看著它一時落在這處,一時落在那裡。
但這都只是停留稍片刻,後邊又嗡嗡飛起。
「這……蝶蜂靠譜的嗎?」
場中眾人無不緊張兮兮的盯著蝶蜂,目光至始至終隨著蝶蜂飛行而移動。
蝶蜂的速度似乎慢慢的減低了。最終,停留落在陣內的一個角落之處。
天禪真人伸出手心,讓蝶蜂飄落於自己的掌心之處。
蝶蜂似乎也感知到了什麼,緩緩的落下。最終安身於天禪真人的手心之處。
似乎,那裡充滿了溫暖,讓它願意就這麼棲息在這裡。而這一棲息,便是永遠。
最終,蝶蜂慢慢的化作為一座小巧的石雕像,就這麼躺在了天禪真人手心。
此時的天禪真人,就像是一個滿臉慈愛的父親,手捧著自己最為親愛的孩子一樣。
「這……」
「這,這怎麼可能……!?」
眾位大夏的強者看著眼前的那一幕,滿臉不可置信。
蝶蜂,竟然主動的落在了天禪真人的手心上,而且還自主化作石頭雕像。
「如果蝶蜂沒有出錯的話……」
「不,蝶蜂是不會出錯的。它們用盡一生的生機,所換來的陣心是絕對不會有錯的。」另外一人打斷了前線那人的說話,堅定的回答到。
「那……這個陣的陣心,就是天禪真人本身!?」
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從一個強者的口中說出來。
雖然眾人看見蝶蜂落在天禪真人掌心化作石頭時,便已有所預感。但眾人都始終不敢相信,亦或是不願相信。
直至最終有人將這個想法說出來,眾人才不得不再次面對現實。
看著眾人如同狗吃屎的表情,天禪真人不禁有些可笑的對眾人說道:
「沒錯,我便是這座陣法的陣心,或許這對於你們來說很難以置信,但確實如此。怎麼樣,希望破滅的感覺如何?」
以人形為陣心,人為陣法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人不毀,陣不滅。這完全刷新了眾人的對陣法的認知,簡直就是前所未聞,荒誕至極的事情。
若是想破陣,那眾人只有合力擊敗天禪真人了。
可之前眾人合力幾番試探之下,都是處於弱勢,遠遠被天禪真人所壓制住。
而現在,眾人皆在此陣法之下被消耗吸噬了將近了一半玄氣精華。而天禪真人卻是吸噬了補充回到自己身上。
削己補敵。現在的眾人又何嘗是天禪真人的對手。
「我堂堂鎮北軍大元帥,就此隕落於世野密林嗎?甚至還死於這一個邪魅的陣法之中。我……不甘啊~!」
正當眾人萬籟俱寂,絕望至極時。
天禪真人一道繁雜的印法,結手印而出。緊隨著口吐一串奇怪的符語,符文也隨之出現於空中。
天色變得更加的灰沉陰暗,壁罩所散發出來的暗紅色氣息愈發濃烈。場中數十人的精氣快速的被隔空吸噬著。
此時罩內的世界,如同世界末日一般。腥紅的氣息充斥全場,甚至場中眾人眼眸開始充血赤紅,眼神變得迷離而又貪婪邪惡起來。甚至修為相對稍遜色的幾個人,已經開始面目猙獰,張牙舞爪。
一絲絲的魔氣,開始浮現於場中。隨之漸漸的愈發的濃厚,天色也變得愈發的昏暗。
「噷……」
天禪真人大口大口的吸氣,空中的魔氣形成一個小型漩渦。以天禪真人的漩渦中心,不斷的環繞著他旋轉。
「我感覺到了……是力量的味道,是力量啊!哈哈哈哈哈……!」
「待我將那隻天狐的血脈給吞噬掉后,便能一舉成突破神王境。結合人、神獸兩族的優勢,說不定能一舉成為最強的神王。」
天禪真人看著場中所掌控的局面,不禁興奮得肆意桀桀大笑。
「想不到,號稱一代真人的天禪,既然自甘墮落於魔道。唉……」
正當天禪真人自我得意忘形時,一聲冷不丁的話語打破了天禪真人的自我遐想。
「誰?是誰在那?」
突然一聲音響,也是怕完全沉浸在自我中心的天禪真人硬生生的嚇了一跳。頓時有些緊張的四處觀看,想要一探究竟到底是何人在作怪。
那從極遠處傳來的空靈之聲沒有繼續響起。
過了許久,正當天禪真人準備就此放棄尋找是何人之時。
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響徹天地。
「天地劫,獸、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