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理與德

少女見莫問對自家獨有的靈陣，有如此之大的反應，也是感到十分的滿意。對著莫問自豪的誇獎道：

「我們御仙樓剛開樓時，可是邀請了全大夏最為頂尖的那幾位陣紋大師前來設陣的。當時的那場面啊……」

少女一臉崇拜自豪的回想起幾年前剛開樓設陣時的光景。臉上還不禁洋溢出一臉幸福自豪的氣息。

莫問看著少女完全沉浸在自我的回想當中。不禁沒好氣的直接打斷道：

「小姐，我們還要去七樓嗎？」

如果真如莫問所想的那樣，這座御仙樓是夏缺的產業。那自己日後也定然與這樓關係匪淺。自然不會太過在意這御仙樓的其中的一個陣法。

「啊~不好意思。」

少女原本美好的遐想思緒一下子被莫問打斷開來，隨後看見莫問嘟囔嘴巴，一臉不滿之色。連忙道歉道

「莫少，這邊請。我們可以直接通過空間陣法傳送到七樓區域。」

少女對莫問做了一個邀請惡地手勢，便帶著莫問走進陣法的中心區域。

對於此等小事，莫問自然不會生氣不滿。只是故意嚇唬一下少女罷了。看著少女被自己的故作姿態給弄得滿是羞愧，莫問也是感覺有些好笑。

在進入陣法之後。莫問頓時感覺道一股強大的空間氣息包裹著自己身體每一處。隨後一陣淡藍色光芒刺入耳目之內。

待到莫問再次睜開眼眸之時，自己已然來到了一個新的地方。

這裡依舊是一片寬敞的地方。其廣闊程度，甚至超乎他的象限。

莫問他不是沒有在外面觀察過此樓的大小。但當莫問置身於第七層時，才發現現實中這第七層遠比自己在外面看起來的大得多的多。

在莫問面前的，依舊先是一片寬敞的大廳。在大廳的各處方向，有著一條條深不見底的長廊，長廊兩側的牆壁之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掛有一扇門。緊閉著的門前都刻有各不相同的字體在上面。

莫問隨著少女走向其中一條長廊之中。也漸漸看情了這些長廊房門所刻著的字體是何。其中有諸多疑似修鍊者的人名，還有一些各種編號次序的練功室。如001，002……之類的。還有一些刻有煉丹房、陣法房、煉器房的名字。甚至，莫問還看到了幾個令莫問意想不到的字體。

「休閑區！」

真正令莫問驚訝的不僅僅是休閑區這幾個字。而是刻有休閑區的房門居然並排著有很多扇。而且每一扇門相較於其他的房門而言，都是相隔甚遠。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休閑區裡面的空間可是超級大的啊~~~

別人一個房間就一扇門而已，而它足足有八道。而且每一道門相隔的間距都是別的門的三倍。

這就意味著這休閑區起碼有足足二十四個其他房間加起來的那麼大。

莫問見此，不禁吐槽著：

「這……你TM的也太會玩了吧！搞個休閑區搞得那麼大，真當修鍊是需要勞逸結合的嗎？」

若不是自己身在第三世界。莫問見此行為，肯定會以為是哪個第一世界的大佬所為的。

莫問看著長長的休閑室的門，忍不住開口問道：

「小姐，你們這休閑室裡面到底都有著些什麼東西？」

聽到莫問又稱呼自己為小姐，少女臉面不禁又有些微紅起來。只好開口說道：

「我叫姜翠，不嫌棄的話莫少稱呼我為小翠便可。」

「好的，姜翠小姐。」

「莫少莫要折煞我等才好。小姐這等名號我一下人乃高攀不起。莫少切記勿要在大人面前對我如此稱呼。不然怕是大人要治我一個大不敬之罪了。」

姜翠有些著急的對莫問說道。甚至還有些委屈得雙眼通紅。看樣子，她的確是對這個稱號十分得敬畏，認為自己實在是高攀不起。

莫問本就經歷過第一世界現代化教育洗禮。主張眾生平等，同是生而為人，本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名號之類的也只是個稱呼說法。但這個世界似乎對這些東西都十分看重。

一個不敬之罪，便可將性命視之為草芥一般斬去。

莫問見姜翠神情，便也不與她玩笑下去。他也知道，這個世界的禮教自古傳習下來，不是一朝一夕變得改變的。

不過對於這些規矩，莫問是十分不喜的。如果有那麼一天，自己勢要站在世界巔峰。以自己之意志制定新的規則。

一片祥和，眾生平等，願世界再無紛爭！

當莫問從思緒之中回過神來時，已經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前。

這間房間與前面的其他房間沒有其他不同。唯獨有所不一樣的便是房門中刻著的是「大人」二字。

「看來，這便是夏缺的房間了。」

莫問見此，暗自想到。

姜翠將莫問帶到此房門前後，抬起右手，微微彎曲手指，以指關節輕敲幾下房門。然後便輕聲呼喚道：「大人，莫少來了。」

隨後，這刻著『大人』二字的房門自主的由外向內輕微打開一道縫。隨之姜翠打出一個請的手勢后，便輕聲退下，往來之時的路返回。

莫問見此，也只好獨自的輕推房門，進入其中。

房內空間不算很大，但也確實不小。

在房間之內，最右側區域放著一張綿床。棉床外邊有扇屏風將床與外面格擋開來。中間區域，放著一副高等材木製作的桌椅，桌上甚至還有一些小點心。而在最左邊的地方，則放置一架鋪滿牆壁的書架子。

架子之上，有著各式各樣的功法、技法以及各類的一些文檔。

而此時的夏缺，就坐在書架之前的椅子之上。一臉笑意的看著莫問。

見到夏缺安然自在的坐在那裡，笑眯眯的看視自己。莫問就瞬間不打一氣。直接開口說道：

「可以啊，你個夏缺。居然讓我稱呼你為『大人』了。」

「代號而已，叫什麼都一樣。」

「那我以後的代號得叫做『我爹』才行。」

「……！！！」

夏缺頭上滿是黑線……

「說正經的，我這邊一切準備就緒了。你隨時可以接手。」

夏缺恢復以往的嚴肅，正色的對莫問說道。

莫問聽后，也收起了一貫的嬉皮笑臉。

「我想聽你了解一下。」

「嗯，我把人都召集起來吧。便一次性解決你所有的疑惑。」

隨後，夏缺從衣袖之中拿出一張符文。一道玄氣注入其中，隨後符文從頂開始自燃了起來。與此同時，夏缺口、唇對著符文輕微蠕動，像是在低聲說著什麼。但因太過小聲，以至莫問根本聽不清楚夏缺所言。

不過也不難猜出，無非就是說些將大家集結起開，有事宣布之類的話。

在符文燃燒到最後的同時，夏缺的嘴唇也停止蠕動。燃燒掉的符文，連半點灰燼都不曾留下。直接消散於空氣之中。

看著莫問那略微驚訝的眼神，夏缺向其解釋道：

「這是千里傳音符。是將一種能傳音的特殊陣法刻印在符紙當中。這種符紙能讓事先指定好相應的人能接收到傳音者的語言信息。」

「我剛剛就是用這張符紙，讓眾人事先集合。」

「那接下來便是我大顯神威的時候了吧。」莫問摩拳擦掌，有些期待的說道。

「接下來，你只需站在主席中央，讓眾人認識，受眾人膜拜即可。」夏缺直接一碗冷水般的往莫問頭上澆下，潑滅了他本打算一展拳腳熾熱的心。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真的不需要我展露一番，再然後讓他們震懾於我的實力或者讓他們看到我無限的前途？」

「不需要。而且，你那點修為，在他們面前根本不夠看。」

「你看不起我？」

「沒有。」

「你明明就有……」莫問對此有些不依不饒。

但這也不能怪莫問的。他在來御仙樓之前，便已想好了要如何震懾眾人，讓一眾的人對自己心悅誠服。哪怕那些實力比自己強大的人，武力上震服不了，那也要讓他們看到自己無限潛力。好讓他們能一心一意的跟著自己。

誰知道，夏缺直接說不用。只要讓自己坐好，他能帶自己躺贏……

這讓莫問怎麼甘心呢。

……

御仙樓頂層七樓，一處樓閣之處。

「我等……拜見大人！！！」

「拜見大人……！！」

數千人一齊單膝下跪於地上，一手撐地，一手撐在腿上。低頭彎腰，齊聲大喊。

這是莫問第一次見如此人聲鼎沸的場面。千人齊聲，讓人無不熱血澎湃。

甚至莫問能感受，場中大多數人修為都在自己之上，甚至在前排區域的那些人，實力深到自己已經無法探查到。

怪不得夏缺要阻止自己了。果然，如果自己在他們面前展露實力，怕是真的有些像小丑一樣。莫問不禁訕訕一笑的想著。

夏缺負手而立，與莫問一同站在眾人最前方中央位置。神色冷漠，冷眸掃視著場中的每一個人。

甚至一絲絲冰涼之氣從夏缺身上自然而然的散發著出來，冰冷到了極點。讓人不敢靠近。

這一刻，莫問真切的感受到了為何一眾強者對夏缺如此心悅誠服，敬畏有佳了。此等氣勢以及威懾力，怕是全天下也難找出第二個人。

此刻，莫問彷佛看到了三年前的那個他，回來了。那個一度讓眾人活在他的夢魘之下的那個人，他回來了。

或許說，那個他其實一直都在。只不過現在的他在外內斂了許多。從不在外人面前展露他曾經的那一面。而此時此刻，莫問有幸終能見識到。

在掃視了一圈后，夏缺以著極其冰冷的口吻說道：

「此位，便是我先前對你們所說的人。莫家大少莫問。從今往後，他便作為我們的最高領袖。帶領我們走向更高的峰頂。」

「拜見莫少！」

「拜見莫少……！」

「拜見莫少……！」

……

一聲接過一聲，一浪高過一浪！

在這一聲聲叫聲當中，莫問感受到的滿是信任，沒有半分虛假。

「這些人是對夏缺有多麼的信任，才會這麼無條件的相信自己作為他們的新任最高領袖啊。」

此刻，莫問是對夏缺敬佩到五體投地了。這些人忠於夏缺，對於夏缺的命令無條件的服從。所以也願意忠於自己。

「各位起身吧。在我這裡，沒有太多的規矩可言。諸位皆是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

莫問一句話，直接震驚到了場中一眾人。

「兄弟，同生共死！」

他們多久沒有聽到過這句話了。亦或是，基本不會聽到這樣的話。

雖然他們每一個都很敬重夏缺，對夏缺是心悅誠服的，也甘願為夏缺無條件付出自己的性命。但他們也終究是人，也渴望能被尊重。而此時的莫問一句話，便是直接把他們的地位提高到史無前例的高度。

「是兄弟，同生死！」

這便是莫問不同於夏缺的地方。夏缺是以自身的氣魄和能力吸引無數人追隨效忠自己。眾人皆理性的知道追隨夏缺才是最好的選擇歸宿。而莫問是用自己的行為以情動人，讓一眾的人於自己這裡體會到溫暖，使無數人甘願為之付出。

夏缺以『理』，莫問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