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皇陵真相（2）

湘竹等一行又來到聖祖皇帝皇陵之處，前皇帝生前為自己建造的穴墓也在此。宋帝聖祖皇帝出身江湖路，於馬上得天下，以戰事定四方，能征善戰，安北平南，一生造成無數殺戮，雖有盛德大功，但是瑜不掩瑕，他自己豈不知，唯恐百年後，魂靈不得安寧，也修陵墓安魂。

林木掩映之中，墓氣陰森，各種形態迥異、守護魂靈的獅象石刻豎立在陵墓四周，這裡埋葬著宋歷代皇帝，甚至功臣名相，以及殉葬者，和模仿活人的俑。整座皇陵氣勢雄偉，莊嚴豪邁，灰塵掩埋之中盡顯暮靄沉沉氣象，畢竟是死者陵墓，再富麗堂皇也是*盡去。

陵墓殿前有守衛，湘竹不能擅闖，只有任小蝶等飛入皇陵中。「皇帝豪富，墳墓中值錢的東西應不少，財寶成堆，葬品無數，我們也去看看……」鴿形人和豬面人也進入。

一列氣勢宏大的皇陵，看不盡墳墓冢室台階廊柱，龍蟠鳳紋，饕餮貔貅，都雕刻其上。墓門上掛著安魂燈，昏沉幽暗，但是長久不滅。不久前的城外地震也波及至此，使一些不堅固的陵池成為廢墟，墓地石塊破裂，周圍樹林的草葉亂飛，零落飄揚，更增此地的荒涼蕭瑟黯淡氣息。孤雁來棲，息在陵墓四處或廊柱上，一片悲戚的氣氛。

「不知哪塊陵墓是前皇帝的，而不是前前皇帝們的？」小火龍跳來跳去思考。

「你不是說會有鬼屍，從墳墓棺材里爬出來嗎，我怎麼沒看到？」花鼻獸四處張望。

湘竹一個人靜靜站在皇陵之外，直到小蝶最先回來，他問她，「找到沒有？」

「看到很多石頭，但是石頭不會流淚……」小蝶單獨和他在一起時更冷淡。

「哦！」湘竹不知說什麼，又問，「我忘了問，你去觀音菩薩道場修行，領悟到什麼？」

「不是我要去，是聖母的判罰……」小蝶的聲音融在墓氣里。

「我也想去觀音菩薩那裡修行。」湘竹像是沒話找話。

「你一直都想去……出離三界，不理紅塵。」

「那時，還為了想見她……」肺腑之言。

「可是你在閻王殿，或是聖母面前，為何不說真心想要和我在一起呢？」小蝶像審判他。

「我經生死輪迴，才知造下任何業都是欠債，總是要還的。若不能做到，豈不是欠你的，若能做到，豈不是欠她的……」湘竹正說著，在皇陵前，眼裡陡然不見了小蝶。

穿著天女羽裳的小蝶驟然像一陣風一樣消失了。他才看清，愛在此，婚姻在彼，而形成的巨大溝壑。她心中，一定是怨恨死自己了。因為他此生似乎什麼也不能給她，只有漫漫流逝的光陰的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