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至末世
「叮叮叮~~」
手機的鬧鈴聲響起。。
潔白的床上的古小凌一個翻身,同時伸手在枕頭附近摸索了下,然後以一個熟悉無比的動作把抓到手心的手機輕輕一按,那個聲音立即停了下來,在這個過程中他自始至終沒有睜過眼,而在結束這個動作之後,他立即坐了起來,雙眼睜開,雖是還有些朦朧,卻已是穿衣起床。
身在外地,獨自一人生活,古小凌早已養成了獨特的生活習慣,包括衣食住行。
穿好衣服后,他一把從那已經有了些汗跡的枕頭下掏出了那厚厚一疊零碎的鈔票,習慣性地過目了一遍之後抽出兩張綠色的鈔票拿在手中,然後把剩下那疊錢一股腦都塞到了自己的褲袋中,最後還用力地往裡壓了壓。
這一次老人終於讓他失望了,一次就讓古小凌把曾經從他手裡拿到的錢連本帶息地吐出了個七七八八,這確實他有些肉疼。
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對死去的人和活著的人來說都是一樣,燒,埋,每個工序都少不了錢,而且是天價,所以,在處理完老人的後事之後,這疊錢總價值不超過一百塊的零鈔已經是古小凌的全部的流動資產,他甚至連錢包都不需要。
至於老人,現在就呆在屋子正中的那張已經無法辨認原來是什麼?色的烏黑小方桌上,一個三十二開紙大小的相框後面的那個小盒子里,古小凌可沒心思給他買墓地,當然,也沒錢,在孤兒院里長大的孩子,生老病死的事情多少也見過,他倒沒覺得放上一盒骨灰在家裡有什麼不妥。
對於古小凌,老人和孤兒院里來來去去的小朋友,和學校里不再聯繫的同學們完全不同,他即像個親人又像個客人,每次都是神出鬼沒,每次都會給過自己不少錢,雖然沒有什麼太多的交談,也沒有什麼太多的相處,但是,他已經有了一種叫做依賴的東西,當看到老人在自己面前斷氣時,他多少有些傷心,有些失落,也有些迷茫….
然而,日子總要過,破爛總要收....
洗漱,出門,買了籠小籠包帶回來,關上房門,回到那空蕩蕩的房間里,坐在老人帶來的床上,手中抓著的那個塑料袋並沒有放下,也沒有打開,因為古小凌又開始了這幾天的餐前例行發獃,自從前天把老人送到火葬場以後,他總是這樣。
老人的事到現在他還是沒想個明白,雖然他覺得自己的智商並不是太差,雖然在學校時每次考試的分數也總是排在中等,但是,他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執刀殺人真的會被專家解釋成為彈鋼琴?可這和**地震有什麼關係?**明年真的會地震?核電站真的會泄漏?天朝百姓真的會幹搶鹽這種操蛋事?可這又和人類變喪屍有什麼關係?
這些是胡扯吧?如果老人真能知道過去未來,他自己又怎麼會死在這裡呢?隨便買點彩票股票什麼的也能在豪華別墅里過上半輩子吧,至少不會這麼孤苦伶仃死在一個半陌生的人的家中,他這麼蛋疼老讓自己做這做那,是不是太無聊了?可是他每次都能那麼準確無誤地找到自己,那又算什麼回事?畢竟自己這幾年可是一連換了幾個城市居住,而且從未告訴任何人,這又是為什麼?
想不通就想不通吧,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是需要想得通的,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事多少人想了這麼久都沒想通,大家不一樣活得好好的。
想到這,古小凌有些淡定了,不過,下一秒,他的注意力又轉移到老人的遺言上去了。
那麼老人一再叮囑的那句「我我我愛綠茶」到底又是代表著什麼意思呢?為什麼一定要自己記住默念?
想到這句古怪的話,古小凌的嘴裡下意識地反覆念了幾遍,想從中找出一絲線索,還沒等他想出什麼頭緒,他右手中指上的戒指突然生出了異像,一束藍色的柔光從戒指的頂端往上射了出來,並且慢慢擴大...
這是怎麼回事?咒語?魔法?
在古小凌還在驚奇疑惑的時候,他的後腦突然傳來種被重物敲擊的暈眩感,但又沒有痛感,而雙眼也在這一瞬間失明,身體似乎被麻痹了一般不能動彈,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也在此時清晰無比地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傳送等級:一級,冷卻時間:二十四小時,傳送開始:3,2,1....」
「叮咚!」
隨著一聲悅耳的提示音響起,古小凌身上的不適感在一瞬間消失無蹤,他睜開雙眼,想弄明白這邪門的咒語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時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間一百五十塊錢租下來的房間里,不在那張潔白柔軟的床上,而是如夢境般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抬起頭,只見天上的太陽似乎帶著一個光暈,光芒變得有些黯淡,飄浮雲彩似乎也帶著一些古怪的顏色,有的偏綠,有的偏紅,總之就沒有一片是完全潔白的....
略一低頭,前方數十米處是幾棵枯萎的樹木,光禿禿的枝丫有些已經折斷,有一兩株已經呈現出腐爛的褐色,看樣子枯死已有了些時日,地上則是紛亂的雜草,枯枝,草葉已有些泛黃,似是乾燥多時,又似是冬季的情景,再往四周看去,也都是這般景像,若不是腳下是一條柏油路,古小凌簡直要以為自己到了原始社會,這四周哪有半點文明的跡象?
就算是腳下這條看起來是條二級路的柏油路也早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一眼望過去這條還算筆直的公路上就能看到好幾處被沖塌的路基,還有被泥沙完全覆蓋住的一段一段,即便是眼前這一段稍為好些的路面也已是慘不忍睹,那坑坑窪窪的路面上堆著一坨坨可能是被洪水沖刷到路面的泥土,在日晒之後那些泥土變成了干硬的泥塊,上面還有乾枯的雜草和苔狀物,而那些坑裡的雜草情況稍為好些,但也已距枯死不遠。
這是一個古怪的地方,絕不是平常所見的地球,而要回去,應該還要等那個所謂的冷卻時間。古小凌立即下了定義。
他點了支煙,帶著失望而又恐懼的心情沿著這條破敗的公路往前方走去,手中提著的那袋用白色塑造料袋裝著還插了幾根牙籤的小籠包此時還冒著熱氣,然而,他根本不敢現在就把它吃掉,現在吃了,這二十四小時的冷卻時間肯定會餓得肚皮發毛,看過這四周的環境,他已經預料到將來自己應該不會找到安全的食物,而現在該考慮的是找一個可以暫時呆上一夜的地方,然後等著冷卻時間過去再次使用那個咒語回家。
不熟悉的東西以後還是不要亂玩了,太危險了。某個因為玩咒語而流落到陌生環境里的年青人此時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
一陣微風輕輕吹過,將身上的衣衫和路邊的雜草都吹得微微作響,在這樣的日晒下,這陣涼風沒能給急匆匆趕路的古小凌帶來任何舒服的感覺,反而讓他感到了一陣寒意,令人寒毛倒豎的寒意。
因為這微風竟然帶著一股腐爛的味道,那是有如死在臭水溝里毛都掉光了,被泡著漲鼓鼓的白肚皮上爬著無數只細小白嫩的蛆蟲的老鼠發出來的味道,而且,有之過而無不及!
那種味道,剌鼻且令人噁心。
古小凌立即收緊了手中的塑料袋口並打了個結,然後一手抓著恤的衣領往上扯以掩住口鼻,即便是整天與破爛呆在一起,他還是難以忍受這種味道,還有隨著這種味道而帶來的莫名恐懼,那得是死了多少只老鼠或者多少頭牛才能讓這氣味變得這麼臭又傳得這麼遠.....
難道,這裡就是那老人說的末世?難道這裡真的有喪屍?
想到這,古小凌立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在偶然的機會玩過生化危機他很清楚自己手裡的牙籤和小籠包是不足以對付喪屍的,他開始打量著四周有沒有讓自己能夠得到點安全感的武器,同時對那個擺在自己屋裡的骨灰盒也有了無限的怨言:
媽的個死老頭,冤枉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還把你燒了放到屋裡,就算是我老爸我都沒這樣對他,你竟然還拿這玩意來害我,要是能回去,我非把你的骨灰扔到臭水溝里....
古小凌的心中雖是有些怨言,但也在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盡量不要去做埋怨這種於事無補的事情,在加快腳步往前走的同時他也盡量注意自己聽到的動靜,還不時往四周張望,期望著那些出現在遊戲里就能讓自己嚇得半死的東西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
現在,找到一個安全點的地方過上一夜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它的事以後再說,反正要是能回去,打死也不再用那戒指了。
嚓嚓嚓~~~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突然間,彷彿是平靜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般,古小凌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以及什麼物體擦過乾躁的雜草發出的聲音,慢慢從遠處傳來,似乎越來越近....
古小凌的神經頓時綳得老緊,雙腿也不受控地在打顫,而上下牙齒也在此時快速在相互敲擊著,發出一陣咔咔咔咔的聲音,他想加快自己的速度,然而越緊張,那打顫的雙腿就越提不起力氣.....
媽的,這雙腿怎麼這麼不爭氣啊,喪屍來了!媽的!!!
古小凌已經急得快哭出來了,他又是著急,又是恐懼,四處張望去找不到喪屍的方向,地上空空如也,連塊石頭也沒有.....
不過,現在再想辦法也已經毫無意義了,帶著些沉悶迴響的腳步聲越來越重,翻動雜草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古小凌的臉色,在這一刻也迅速由紅變白,由白轉青,最後變成了黑色,眼神即有不舍,不解,又有些不甘心。
他絕望了。
下一秒
嘣.....
古小凌感到後腦傳來的重擊,眼前冒出無數星星的同時,他也由於慣性倒了下去,倒下的一剎那,他看到了一個衣裳破爛,蓬頭厚垢,黑膚長發拿著根長棍狀物品的身影,下一秒,他眼前已是一片暈花....
在那重擊的眩暈中,在還有些知覺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那提著小籠包的手被用力的掰開,身上的衣服被暴力地脫除,然後肌膚感受到了柏油路面的熾熱......
「不就是一袋小籠包嗎?不就是一身在破地攤買的衣服嗎?用得著這樣?」某個被敲了悶棍的小夥子帶著無限怨念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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