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後宮詭計 第五十四章 冤死
進了天牢后喬若離都沒等到審問,就挨了一頓鞭子,痛的那是一個死去活來,只是這些對於那些獄卒來說都只是開胃菜,後面還有著更兇狠的。
宋青羨趕到的時候,喬若離已經傷痕纍纍,再加上之前受的傷還沒痊癒,如今已經是昏死過去了,就連鹽水澆身都沒能讓她清醒過來。
宋青羨看著喬若離的狀況,雙手不由得攥成了拳頭,恨不得馬上帶著喬若離離開。只是他縱使是皇帝如今最寵愛的孩子,也沒法把喬若離直接帶走,畢竟如今喬若離所犯之事與他國有關,若是他一意孤行,受害的是邊疆成千上萬的百姓。
「靖王殿下,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還望靖王殿下不要怪罪。」天牢里當值的典獄曾與奚官局之前姓姚的管事相熟,自然也知道這個靖王恐怕對這個女官有點兒別樣的想法,趕緊討個饒。
「照你這麼個打法,人還沒審問清楚呢,就得去閻王殿要人去了,還破什麼案?」明宇在一旁兇巴巴的說道。
「只是這事情恐怕不是下官能說了算的。」典獄看了看靖王,卻也不敢鬆口放人,畢竟這事兒是大案、要案,沒皇上的金口玉言,他們能做的無外乎是三種,一是把人打到服罪,二是等外邊的人逮到新人,三是將人打死,然後稟報此人畏罪自裁。
「父皇已經將此案交由我進行查辦,來人,將喬典膳送回牢房。」宋青羨瞥了一眼那個典獄說道。
「靖王殿下…….」那典獄看著宋青羨也不敢鬆口,畢竟連個憑證都沒有,他怎敢隨意讓宋青羨決定這喬若離的生死,畢竟今日敢決定生死,明日就敢決定去留。
「你敢攔我?」宋青羨挑著一側的眉毛說道。
典獄只覺得後背一下子就濕透了,只敢拱了拱手,回稟到:「不敢。」
「若是陛下知道了,不知道這個喬典膳還能活多久。」打點好一切以後,典獄瞥了一眼還未醒過來的喬若離喃喃的說道。
如今昌治帝雖然身體康健,正值壯年,只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昌治帝是有多麼看重靖王宋青羨,只是帝君之才最怕的就是重情。
就像昌治帝,當年還是王爺的時候,那也是個衝冠一發為紅顏的主,可是後來怎樣了?還不是要聽先帝的話,乖乖的娶了如今的皇后,名門閨女舒雅氏。
而那個當年千寵萬寵的女人如今也只能做個貴妃而已,而且隨著時間流逝,如今也不曾像當年那般受寵了。
「爺,如今該怎麼辦?這喬典膳的傷可等不了人。」明宇自是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所以也格外看重喬若離。
「查,若是查不出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辦。」宋青羨抿著薄唇說道。
「靖王殿下,你等等,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救若離對不對。」宋青羨剛要抬腿走遠,就被一個女人的聲音叫停了,回頭一看是鈴鐺。
「放肆,一個女史而已,在這裡亂吼亂叫什麼?」明宇看著鈴鐺皺了皺眉說道。
「國有國法,犯了錯就應該被罰,你應該知道謀殺外邦使臣是什麼罪。」宋青羨看著鈴鐺說道。
「可是你…..」鈴鐺本來想說出宋青羨曾經救過喬若離的事情,可是卻最終只是啞了口,自己不過是一個女史,喬若離也不過是個典膳而已,如何能求得靖王殿下的救助呢?
……………..尚食局內人住所…………….
「若離,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從小就是你護著我,若不是你我這樣的性格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有好吃的你總是省下自己那一份。
挨罰你也總搶在我前面,我還記得那年我貪玩,不聽你勸,非要打雪仗。生了重病,多虧你的悉心照料。還有……」鈴鐺坐在桌子旁,手裡緊緊地握住了放在桌子上的白綾,想著喬若離為自己做的點點滴滴。
她知道她從來不是個聰慧的,總是犯錯。可是喬若離卻從不嫌棄她,每一次都像是一隻老母雞一樣把自己護在身後,只是鈴鐺不知道她也是喬若離生命里的一束光。
…………………..五天後………………….
「嘶。」喬若離緩緩地睜開眼睛,卻看到了溪然和琉璃。
「醒了,總算是醒了!」溪然淚眼婆娑的看著喬若離說道。
「我怎麼回來了?我不是應該在天牢么?」喬若離掙扎的起了身,一旁的琉璃趕緊過去扶住了她。
「說什麼渾話呢?還想回到那個地方么?」琉璃有些兇巴巴的說道。
「謀殺使臣可不是小事,我怎麼可能回得來?」喬若離雖然腦子還有些混沌,可是事關生死,她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清明。
「當然….當然……當然是查清楚不是你的問題才給你放出來的呀。」琉璃略帶著些許的鼻音開口說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那是誰?」喬若離有些狐疑的問道。
「這些事情以後我們會細細的和你說,你不要在操心這些事情了,也不看看你身體都虛成什麼樣了?接連幾次受傷,每次都沒養好就去回稟了皇後娘娘領差事。」溪然看著喬若離的神情趕緊安慰著說道。
只是溪然與琉璃越這樣,喬若離內心卻越不安穩,喬若離抓住了溪然過來給自己掖被角的手問道:「鈴鐺呢?」
「鈴鐺今日當值…..」琉璃不假思索的說道。
「鈴鐺是我的女史,我若出事她肯定也少不了連累,最少也是會被停了差事。」喬若離明亮的眸子閃爍著寒光說道。
琉璃聽到這些質問有些慌張,眼睛也不知道望向那裡,只能低下了頭。
「鈴鐺沒事,只是也受了點傷。」溪然見狀只能開口扯了個謊說道。
「我要去見她,若不是我粗心,也不會叫人得逞……」喬若離說著就掙扎的掀開了杯子,開口說道。
「鈴鐺……鈴鐺……鈴鐺已經去了…….你」琉璃看著喬若離這副模樣,只能顫抖的說道。
「琉璃!」溪然瞪了一眼琉璃,但終是不忍那個年輕的生命已經消散宮中,眼睛里滾出了一顆碩大的淚珠。
「去了?去哪了?」喬若離聽得有些茫然,不由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