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真相（一）

「可我們凌家跟你們顧家……」

「婚約嗎？」顧齊嘴角揚起抹冰冷的嘲笑，直盯盯的看著她眼神猶如一支毒箭，「取消！如果你們凌家想退出和我們的合作，那就不要客氣的趕緊退出！雖然我沒有管理過顧家生意場的事情，但是我可聽說你們凌家經常暗地裡挖我們顧家的老顧客，還以顧氏集團的名義談合同簽到你們凌氏集團里……」

聞言凌婉婉心頭一震，慌亂的搖了搖頭趕緊解釋：「顧齊，我不知道，這些都是我爸爸他們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參與過的！」

「就是因為你沒有參與，所以我今天才會對你這麼客氣！現在，離開這裡！」說罷拉起莘沉的手進到病房裡。

將顧長明轉入到普通病房裡，到了晚上他才悠悠轉醒。

「老爺……」看見他終於醒來，劉蓉眼淚忍不住又流了出來。

顧長明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抬了抬手，聲音虛弱：「顧齊呢？」

正說著，顧齊和莘沉兩人拎著東西走了進來。

「……你醒了。」將東西放下，顧齊眸底閃了閃，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什麼。

他已經習慣了事事和他作對，習慣了在他面前保持一種渾身帶刺隨時攻擊的狀態。

他知道自己這個樣子不好，也知道對於顧長明來說，自己是個不孝子，但是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氣他，顧長明越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就越感到得意。

顧齊一直認為，自己這樣做是在幫母親懲罰他。

但是經過今天這件事情，他忽然發現，他錯了，錯的一塌糊塗！他害怕，他害怕顧長明出事，他不想失去這個唯一的親人……

他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再了，顧齊沒有想過，自己應該怎麼辦。

看到今天顧齊破天荒的沒有諷刺或者和自己頂嘴，顧長明愣了一下繼而眼中隱隱有激動的光芒閃過，點點頭轉頭看著顧齊身邊的莘沉，蒼老的聲音蓄滿濃濃的無奈和憐惜：「孩子，真的是苦了你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沒有和我說啊！」

如果莘大哥知道了自己唯一的女兒在美國遭受到如此的虐待，該有多傷心難過啊！

「顧老先生，這都是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那天之所以沒有告訴您，就是因為怕您擔心，沒想到……」莘沉抿了抿唇，抬起眸子朝顧長明揚起了個燦爛的笑容，繼續說道，「顧老先生，我知道您和我父親是非常好的兄弟，我也知道您很擔心我，但是那些事情我真的已經不在乎了，我父親說過，警察，就是百折不撓的強者，所以我從來都不後悔，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在美國的那十幾年發生的事情我也許就不會有今天！」

觸到莘沉那雙堅韌明亮的黑眸，顧長明心中一震，眼中閃過欣慰，不住的讚揚說道：「好好好，百折不撓的強者，不愧是我莘大哥的女兒，有膽識，有氣魄！」

眼中劃過笑意，顧齊毫不忌諱的上前一把攬過莘沉的纖腰，揚了揚精緻的下巴，一臉的得意：「那當然，我看上的人還能有錯嗎？」

聞言莘沉瞪了他一眼臉頰微紅：「顧老先生，其實我們……」

「莘沉，你不用解釋了。」顧長明眼中劃過笑意，「之前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阿齊他沒你優秀，也沒你聰明，所以平時你要是受了什麼委屈，一定要告訴我，我肯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喂喂，是不是親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顧齊嘴角忍不住漾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看著這對父子終於有所緩和，劉蓉眼角濕潤，心中抑制不住的驚喜。

「能看見你們父子重歸於好，我真的替你們感到高興！」

顧齊掃了她一眼，眸底光芒閃爍了一下，默不作聲。

王醫生進來幫顧長明換了吊瓶，詢問了他的感覺，點了點頭笑道：「還好送來及時，養一段時間就行了，不過顧先生年紀大了，不要過度的操勞，情緒上更是要注意保持樂觀，不要急躁生氣。」

「好，謝謝醫生。」劉蓉認真的聽著記了下來。

這時，護士小李推門進來，急匆匆的跑到王醫生的面前，面色嚴肅：「王醫生，211病房的劉小愛傷口複發了！」

聞言王醫生眉頭一皺趕緊轉身跟著小李走出病房。

聽到兩人的對話，坐在顧長明病床旁的劉蓉猛地站起身來，臉色蒼白如紙，劉小愛……

是小愛嗎？

腦海中忽然竄出小愛的臉，劉蓉趕緊搖了搖頭，不是，一定不是的！小愛現在在表哥家裡，一定是重名，重名！

但是……

「老爺，我……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你們先聊。」剛才護士喊的名字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劉蓉感到一陣心神不寧，還是決定要去看看。

看著她腳步急促的樣子，莘沉長睫輕斂，也留意到了剛才那個護士口中所說的名字，劉小愛。

之前聽劉蓉說過，她女兒的名字好像也叫小愛。

劉小愛，小愛？難道是一個人！

「顧齊，我去看一下，你先陪顧老先生聊天。」莘沉眸色一沉，抬頭朝顧齊說了一句便推門離開。

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劉蓉的身影，向身邊的護士打聽了211病房的為止，莘沉趕了過去。

「小愛，你怎麼了，我的女兒啊！你怎麼傷成這個樣子啊！小愛！」還沒進去，莘沉就聽到病房裡傳來劉蓉悲痛的哭聲，趕緊推門進去，只見劉蓉正伏在一個病床前哭的傷心，而病床上，一個女孩兒正獃獃的坐在床上，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這個女孩兒就是小愛？

莘沉眉頭微皺，她沒想到劉蓉的女兒原來這麼大，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二十歲左右的年紀，但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小愛雙目有些獃滯無神，看起精神狀態不太好。

「顧夫人……」

劉蓉抬頭看間她，神色微微凝了下，便恢復悲痛，撫摸著小愛消瘦的臉頰，抽泣道：「這是我女兒，小愛。因為老爺身體一直不好，所以我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看她，誰知道她傷成這個樣了！」

「媽媽，不哭，不哭！」病床上的小愛獃獃的朝劉蓉揚起抹天真的笑容，伸出手笨拙的幫她擦去眼淚，圓圓的大眼睛里閃爍著純澈的光芒，看起來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般。

看著她的舉動，莘沉秀眉微皺，小愛看起來……

「她十歲那年出了車禍，醒來就成這個樣子了，小愛今年已經24了，但是他的智力就如同三歲的孩子一樣。」劉蓉溫柔的握著小愛的手，看著她的目光滿是慈愛。

「你不是說你的孩子出車禍死了嗎！」身後，一聲威嚴而肅冷的聲音在劉蓉身後響起，她渾身一顫，緩緩回過頭去。

「老……老爺！」渾身彷彿掉入冰窟里一般，腦袋裡彷彿有什麼東西炸開，劉蓉嘴角顫抖的看著顧長明眼中射出的鋒利光芒渾身癱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