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我跟她是有婚約的
蕭浣兒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她轉眸,預備將矛頭對準鐘離馥。
「誒誒誒!」沈天逸看出了端倪,連忙上前阻攔:「別這樣師姐。咱們先出去吧,我先帶你去逛逛,照顧人這種事,留給下人做就是了,您何必親自上手呢。」
好在,沈天逸給了個台階下,蕭浣兒也是個識趣的,覺得左右到了最後人也是自己的,現在不過是暫時借給她而已,這麼多年她都等了,就這一時半會兒,她還等不起了嗎?
想著,她看著沈洛棲,眸中的敵意逐漸收斂,一揮長袖便出去了。
鍾離馥和沈天逸也識趣的隨後出去了。
房裡迎來了久違的安靜,沈洛棲趴在床邊,挽著夜瑾瑜的手臂,輕輕靠在床邊,心裡莫名的恐懼無端的湧上心頭。
這些天,為了萬枯草,沈洛棲不是在想辦法就是在去做的路上,整個人神經都是緊繃的。
這一放鬆下來,就開始睡意朦朧,不知不覺間她就睡了過去。
等她緩緩睜眼,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耳邊傳來夜瑾瑜的輕笑,他的嗓音有些沙啞:「醒了?」
沈洛棲緩緩坐起來,發現身上不知何時已經披上了一件披風。
「你什麼時候醒的?」沈洛棲問。
夜瑾瑜笑笑:「很早。見你睡得香,就沒叫醒你。受累了。」
沈洛棲搖搖頭,雙手撐著下巴看著他。
「對了。」她忽的想起什麼,表情嚴肅起來:「那個……蕭浣兒,是你什麼人啊?」
聞言,夜瑾瑜微微一愣,然後支起身子,沈洛棲連忙過去搭把手給他身後點了個枕頭。
「我師姐。」夜瑾瑜道:「怎麼?她特地來看我,你吃醋了?」
沈洛棲一愣,眸低閃過一絲羞澀,然後匆忙別開眼,卻還是沒能逃過夜瑾瑜的眼,夜瑾瑜笑而不語,沈洛棲卻嘴硬道:「才沒有。」
夜瑾瑜會心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滿眼的寵愛與感激。
可是一想到蕭浣兒的作為,他心頭不免有些擔心。
雖然沈洛棲修為不低,一般人乃至修為中上者都不會是她的對手,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沈洛棲心思純良,從不會計較那麼多彎彎繞繞,蕭浣兒卻與之相反。
他怕她會因為自己而遭到蕭浣兒的毒手,他眸光一揉,微微嘆了口氣,道:「七七,我愛你。」
沈洛棲微微一愣,臉頰微紅,她微微垂眸,掩飾住眼底的慌亂。
她自幼漂泊,從不懂愛是什麼,沒有辦法給他回答。
夜瑾瑜卻沒打算讓她回答,他坐起身子,輕輕將她攬入懷裡,將頭埋入她的脖間,輕聲道:「我愛你,所以,無論我做什麼,都請你一定相信我。」
外面,日落西山,又是一個夜晚來臨。
不知過了多久,沈洛棲走出房間,正好迎面撞上了親自來送湯的蕭浣兒。
沈洛棲眸中的不悅一閃而過。
蕭浣兒卻只是沖著她笑著點頭,然後帶著丫鬟推門進去又將門合上了。
沈洛棲無奈,卻也只得訕訕的離開了。
房內。
夜瑾瑜服了葯,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此刻也正醒著。
「我特地去廚房煎了魚湯。」蕭浣兒一邊盛著魚湯,一邊道:「你大傷初愈,得好好兒補補。」
說著,就上前去,坐在床榻上想餵魚湯給夜瑾瑜喝。
夜瑾瑜卻默默地別開了臉。
蕭浣兒眸低閃過一絲失落,緩緩地收回了手。
「如果是她的話,你不會是這個態度吧。」蕭浣兒道。
夜瑾瑜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瑾瑜。」她低著頭,有些難過的看著手裡的魚湯,道:「你身邊有多少女人我都不介意,我可以等,等你玩兒累了,等你回頭,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愛上除了我以外的人,你明白嗎?」
「師姐。」夜瑾瑜有些無奈,聲音略顯滄桑,他道:「我很早以前就說過,我們的婚約根本就不作數,是他們飯後的玩笑罷了,我從來沒有當真過,也只是把你當成師姐一般敬重,從來不曾有過非分之想。我夜瑾瑜是風流,但從來都是點到為止、逢場作戲,若是讓師姐你有什麼地方誤會了,那是我不好。」
這一言徹底激怒了蕭浣兒,她一把將手裡的瓷碗摔在桌上,碗里的魚湯濺了一桌子。
「呵,逢場作戲?」蕭浣兒冷笑:「師弟啊,你當真以為我是為了那空口的婚約嗎?」
「……」夜瑾瑜默了。
蕭浣兒緩緩起身,背對著夜瑾瑜,不願意他看見自己落淚的樣子。
「瑾瑜。」她默了半晌,最後才道:「我希望你想清楚了,我能給你的遠比沈洛棲多的多。權利、智慧她哪一樣比得過我?你最好想清楚了,別忘了我先前說過的話。」
說罷,她轉身便離開了。
……
等夜瑾瑜稍稍恢復一些時日,幾人就準備回去了,路上,蕭浣兒並沒有同行,只有沈洛棲和夜瑾瑜還有鍾離馥和沈天逸。
幾人結伴而行,到了地方就分開了,鍾離馥回了錦城,沈洛棲和沈天逸跟夜瑾瑜去逐鹿城。
三人牽著馬走過一個岔路口,夜瑾瑜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沈洛棲回頭問道。
「……」夜瑾瑜垂著眸,臉色不怎麼好看,似乎在做著什麼及其艱難的決定。
「七七,」他緩緩開口:「回凌月城去吧。」
「什……什麼?」沈洛棲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你什麼意思?」
夜瑾瑜抬眸,心口的沉重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他艱難的嘆了口氣,抬眸對上沈洛棲略帶疑惑的眸子,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道:「我要成親了。」
沈洛棲看著他,好長時間沒有說話,腦子裡嗡嗡作響。
「你、你說什麼?」沈洛棲問,繼而又迅速反應過來:「和、和誰?」
夜瑾瑜看著她,見她眼底的所有的情緒盡收眼底,他死死的拽住馬繩,恨不得將只見鑲嵌進肉里。
「蕭浣兒。」他道,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看起來是平靜的,他說:「你不知道吧,我跟她,自幼就有婚約的。」
沈洛棲看著眼前自己拿命救回來的人,眼底的絕望逐漸匯聚成淚,她皺著眉,可也抵不住眼淚滑落,她不明白,明明前一分鐘都還好好的,怎麼就成這樣了呢,那個蕭浣兒不是已經走了嗎?可為什麼有扯上關係了?
她上前,努力抑制住哭腔,咬牙道:「你、你昨晚不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