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化勁
鄴城在下大雪,更北方的代郡更是如此。
代郡,大雪連天,如鵝毛飛舞,整片大地都被染白。
大地之上,一道道柱形白色煙霧從煙囪中噴涌而出,帶著熱量,象徵著那一間間溫暖的房屋。
在這個時代,冬天意味著死亡。
可今年,代郡的百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最起碼不用擔心被凍死了。
一座小小的火炕,身暖,心更暖。
代郡之外,草原茫茫,大雪完全覆蓋了草原,一座座氈房中間夾雜著一個小小城池,這是特意為草原人建設的。
由於工期太短,還沒建成,可用於冬日保暖,還是很有作用的。
不過此刻,城中很多人並沒有老老實實待在房間中享受著溫暖,而是走出房間,忍著寒冷,滿臉崇拜的看著城池正中央的那道身影。
曹植正盤腿坐在城池正中央,一身單衣,周圍十米之外,黑龍衛守護。
大雪飄零,城池內的街道上積雪厚重,踩踏之下發出吱嘎吱嘎之聲,落在人身上,黑龍衛一身黑亮鐵甲變得雪白,一動不動的守崗,看起來就像一個個雪雕。
然而!
處在正中央的曹植卻是例外。
任憑大雪飄零,寒風鼓盪,周身沒有絲毫雪花落下。
但有雪花飄落到衣衫之上,一股勁力瞬間從皮膚上迸射而出,將雪花彈開,飄到旁邊。
化勁境界,內臟通透,勁力通過血液滲透全身,從全身每一處地方迸射而出,精神通明,勁力隨心而動,無遲滯,無遺漏,無雜質,無處不在!
勤奮修鍊,前世的經驗心境配合草原的殺戮刺激,一場大雪,曹植邁入了化勁境界。
雪中悟道,勁力如雪,飄散如雪柔,狂暴如雪傾。
這樣的境界,這樣的景象,讓這座城池中所有人都以為是神跡。
雪落不沾身,所處之地,風雪退避,這不是神力又是什麼?
呼!
長吸一口氣,寒氣入腹,循環一圈,吐氣而出。
白色熱氣如箭,穿破虛空,在漫天雪花之中,直直刺出一道三尺長的縫隙。
這條縫隙,短暫地切開了紛飛大雪。
如此情景,更是讓所有人心中狂熱。
曹植睜開眼,站起身。
四周瞬間響起一片狂熱崇拜之聲,「拜見尊神,願我神與日月同在。」
「爾等,將與本神同在。」
微微頷首,曹植的聲音回蕩在大雪之中,響徹整座小城。
邁步離開,黑龍衛身子微微顫抖,勁力順著龍脊貫通全身由內而外,身上大雪瞬間崩散開來,他們還沒有人達到暗勁境界,可在戰場廝殺的磨礪下,每個人都在明勁的道路上走了一大步,對勁力的運用已是極為熟練隨心。
生死之間,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全神貫注,沒有絲毫雜質,也許只是一剎那,也許只是身體與精神的一個無意識的共振,就能讓人勁力貫通。
所謂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有大機緣,便是如此!
跟隨曹植,黑龍衛護衛兩側,從這個草原小城回歸代郡城內。
回到自己的院落之中。
沮授上下打量著曹植,尖嘴猴腮可卻滿是智慧的雙眸閃爍著怪異的光芒,「公子,您。。。不會真的是天上仙神轉世吧?」
剛剛那一幕,聞訊趕來的沮授可是親眼看到。
其他或許不算什麼,可風雪辟易,這樣的能力實在不是正常人能有的。
「公與,子不語怪力亂神,不知道嗎?」嘴角微挑,曹植對沮授輕笑道,「而且,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這。。。。」
曹植的話一時間讓沮授有些語塞,片刻笑道,「公子說的是,不管是與不是,如今公子都是老夫的主公。」
「公子,這是司空讓夫人私下傳給您的,您看看。」歸回正題,沮授將一卷竹簡遞給曹植。
看著上面的字跡,是曹操的筆跡。
上面只有一句話,「一個幽州夠你折騰的不?」
笑了笑,曹植提筆就在上面寫了一個【夠】字!
將竹簡交給沮授,曹植笑道,「給父親送回去。」
「沒想到父親竟然這麼大度,我還以為父親也就能讓我在代郡折騰折騰,沒想到他竟然願意將整個幽州交給我來折騰。」
「也未必是好事,這意味著草原鮮卑,烏桓等異族也需要公子來解決,司空這一招,順水推舟,順手送人情,送了公子一個大好處,可這好處卻也不是那麼容易拿的。」旁邊,收好竹簡的沮授輕聲說道。
「艱難困苦,總會度過,關鍵是機會,機會就像是翅膀,沒有翅膀,你無論如何努力都是飛不起來的。」
曹植開心大笑,雖說他勇者無懼,可很多事情也不是光有勇力和勇氣就能解決的。
最起碼,曹操是他親爹,於情於理,他都不能胡干。
不能像群雄爭霸一樣和自己老爹硬碰硬,作為兒子,很多方面,天生就是被曹操克的。
人家要真的全心全意阻撓自己,曹植也很難玩的轉。
現在自己老爹願意給自己機會,對於曹植來說,這比任何的幫助都要有用!
「公與,剛剛我觀草原百姓神態,腦中突然想出一個新的用於管理草原的方法。」曹植突然開口說道。
有些疑惑,沮授笑著問道,「不知主公有何高見?」
「神教!」曹植開口淡淡說道。
既然自己以神之名行走草原,那何不直接設立神教?
之前一直沒往這方面想,可剛剛眾人跪拜,高呼與日月同在,曹植心中猛然觸動。
「太平之道?」皺了皺眉頭,聰明如沮授瞬間明白曹植之意,道,「或許可行,可危害也會很大,一旦被不軌之徒利用,那。。。。。公子,您當年年幼,未曾經歷當年之事,恐怕不知道當年黃巾席捲天下的可怕!」
「雖未親眼見到,不過我看張燕的黑山軍,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微微搖頭,曹植輕聲道,「我知公與心中擔憂,不過我之神教與太平道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這座尊神一直都在,便一切無憂,不是嗎?」
沉思半晌,沮授突然開口道,「那不知公子打算如何建立神教,又讓誰去管理?這個位置至關重要,尋常人可是不行的,而我們現在,似乎沒有這樣的可用之人。
「我們沒有,父親不是有嗎?」曹植笑著反問。
「雖說父親給了咱們權力,不過可別什麼事情都自己來干,要讓父親參與進來,否則。。。。。讓父親有了危機感,對咱們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