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此地不宜久留

051 此地不宜久留

李忘憂睡著了,但一旁的群臣卻沒人說話了。

李二一張老臉更是黑成了鍋底,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這是什麼意思?李忘憂說他怎麼能夠低眉彎腰服侍權貴,讓他不能笑逐顏開?

這天下他李二就是最大的權貴,李忘憂剛剛寫下的這句話簡直就是投向李二的一瞥蔑視。

你讓小心眼的李二怎麼想?

簡直就是指著和尚罵禿驢,一點顏面都不給李二留。

而且還大呼什麼「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何等狂妄!

李二沒有立刻讓侍衛進來把李忘憂給拖下去亂刀砍死,已經算是寬宏大量了。

在場一群大臣也被李忘憂這詩最後兩句雷的不輕,虞世南更是在心頭長嘆一聲,子憂闖大禍了!

唯有許敬宗卻覺得原本烏雲籠罩的天空,此刻彷彿豁然開朗,心中大為暢快。

李忘憂啊李忘憂,你這是自尋死路啊!看著倒地酣睡的李忘憂,許敬宗嘴角就忍不住浮現出一抹笑意。

「二郎……」長孫皇后想開口勸慰,卻被李二伸手一攔。

「觀音婢不用多言,此子既然不願意摧眉折腰,朕自然不會強求,且讓他去開心顏好了。」

李二說完,也不理其他人,扳著臉伸手抱起長樂,轉身就走。

長孫皇后無奈長嘆一聲,轉身向諸位大臣國公說道:「陛下正在氣頭上,本宮也不好多說什麼。還煩請諸位照顧李家小郎一番。不管怎麼說,諸位剛才也聽見陛下親口玉言,讓長樂叫李家小郎為哥哥。有些事情,陛下做得,各位卻做不得,切忌不可擅作主張。」

她的意思在場眾臣都懂,連忙向長孫皇后躬身施禮:「皇後殿下言重了,臣得自然不會多事。」

長孫皇后這話就是在敲打群臣,讓他們不要因為李二負氣離去,就把李忘憂給辦了。

對於這個李家小郎,長孫皇后也是又氣又喜。

氣他的不知好歹,喜他的一身才華。

李二被李忘憂一句詩詞給氣走,她也不好駁了李世民的臉面。但出於愛護之心,敲打一下群臣,讓他們維護一下李忘憂也是應有之事。

長孫皇后的話也確實讓不少有別樣心思的人收了心思,卻如皇后所言。即便現在李二被李忘憂給氣走了,但他們可姓李。

所謂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來,萬一自己自作聰明整死了李忘憂,回頭李二想起這李家麒麟子,那倒霉的還是自己。

就連許敬宗,都收斂了幾分小心思,至少不會將收拾李忘憂的念頭放在明面上。

「本宮聽說此子父母雙亡,甚是可憐啊。」長孫皇后看看倒地酣睡的李忘憂,又摸摸自己腹中孩子,不由母愛之心大起。

「好了,讓人將這孩子送走吧,諸公還請對此子保密今日之事,等陛下自己定奪吧。」

虞世南搖頭嘆氣,也只能讓侍從將酣睡不醒的李忘憂給架出去,找到牛家兄弟,吩咐他們好生照顧。

曲江池詩會,最後不歡而散,但李忘憂這個名字卻在長安城內的世家貴族以及權臣大將中傳開了。

李忘憂第一次在一千多年前的盛世大唐刻下了深深烙印。

不過此時的李忘憂卻只覺得頭疼欲裂,口乾舌燥,嗓子發疼。

「水,有水嗎?」他聲音嘶啞,小聲在床榻上呻吟著。

一旁的牛武聽到他的聲音,連忙從矮桌上的水壺中倒出一碗水,遞到了李忘憂的嘴邊。

如同沙漠中乾涸的旅人,李忘憂貪婪的將碗里的水一飲而盡,才覺得嗓子稍稍舒緩了一些。

「我這是在哪裡啊?」

「旅舍。」牛武笑道:「小郎,你這酒量不行啊,居然醉成這樣了,完全不省人事。」

李忘憂這是完全喝斷片了,他腦海中只記得自己好像是在曲江池畔小溪邊喝酒,後面發生什麼事情,自己又是怎麼回來的,完全不知道。

「二郎,詩會結束了?」他想起詩會的事情,連忙問道。楊纂可是讓自己必須拿詩會頭名,結果他貪杯誤事,完全給忘了。

「結束了啊,小郎你果然有天縱之才啊,出手就是詩會頭名。」牛武咧著大嘴笑道。

「真的?你確定頭名是我?」

「那還能有假?一個老頭出來親口對所有人說的。詩會頭名,戶縣李忘憂,不是你還能有誰?小郎你沒見到那些士子的臉色哦,哈哈,真是精彩極了。一群二十多歲甚至三十多歲的讀書人,輸給一名十來歲的少年郎,臊不死他們。」

李忘憂頭疼,使勁拍了拍腦袋,特么的這大唐水酒後勁還挺大的啊。

「然後呢?你們就把我帶回來了?」李忘憂追問道。

「那哪能啊,我與大兄正為你高興的時候,就看見你被兩名侍從給架走了。據說是有貴人要見你,小郎,你見到啥貴人了?給我說說唄。」

貴人要見自己?李忘憂腦袋裡面一片漿糊,只有幾個模糊的影子。

好像有個什麼公主?自己是不是還說要給小費來的?

公主?!

李忘憂腦子裡嗡的一聲,完蛋,不會是真的大唐公主吧?自己那時候說胡話,好像當成後世夜場里的「公主」了……

有公主在?那是不是還有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在啊?

李忘憂使勁回想,就記得自己好像寫詩來的,寫的什麼來的?好像是海客什麼?對了,海客談瀛洲……自己抄的李白的夢遊天姥吟留別。

忽然腦海中一道閃電劃過,李忘憂楞在當場,他差點哭了。

自己不會那麼中二吧?當著李二和長孫皇后的面寫那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完蛋,特么的這不是完犢子了嗎?」李忘憂口中喃喃道。

他啪的給了自己一嘴巴,沒事喝毛的酒啊?

這不是犯渾了?當著大唐皇帝的面去念叨自己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吃飽了撐的啊。

李忘憂倒不在意李二是不是賞識自己,他是怕得罪了李二自己小命不保!李忘憂死過一次了,他可不相信自己又死了還能再穿越一次。

「小郎,你說什麼?」牛武沒聽清楚,不解問道。

「沒,沒什麼,二郎,那之後呢?我,我後來呢?」他緊張問道,還不時抬眼去看門口,生怕衝進來一隊甲士將他抓走丟進大牢。

「後來?後來有人就把你送出來了,吩咐我與大兄好生照顧你,我們就把你帶回旅舍來了。」

「真的?就這樣?沒說別的嗎?」李忘憂不敢相信,居然還喊牛家兄弟好好照顧自己,難道自己沒寫那最後一句?

「真的,這還能有假?」

「那就好,那就好。對了,現在什麼時辰了?」

「申時,快到酉時了,小郎你睡了整整一個下午。」牛武回答道。

那就是下午四點過五點不到,距離敲暮鼓關閉坊門還有點時間。

李忘憂趕緊從卧榻上爬起來,整理整理衣物,從包裹中拿出昨晚畫的素描,和牛武交代一聲便出門了。

他打算再賣掉一副畫,明天就買糧食回定周村。

長安城太嚇人了,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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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曹家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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