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你果然又活過來了!
林俏俏知道,他身上有傷,肯定不舒服,但看著他臉色好像越來越不對勁兒了。
「公子,您沒事吧?」
明承隱搖了搖頭:「沒事。」
說著,他繼續向前走。
但不等他走出幾步,林俏俏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異響。
回頭一看,明承隱居然倒在了地上。
「公子!」
趕緊追到他身邊,林俏俏看著他慘白的臉色,下意識的抬起手摸向他的額頭。
竟燙的厲害。
他發燒了,這不是一個好預兆。
「公子,我看看您的傷。」
說著,林俏俏趕緊把他扶起來,脫去他的衣裳。
傷口果然有感染的跡象。
草木灰雖然有消炎止血的功效,可畢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沒想到還是發炎了。
想著,林俏俏皺眉道:「公子,你先歇著,去去就來。」
正如她所想,草木灰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她現在只能先將明承隱傷口的膿血清理乾淨,再用新鮮的草木灰重新覆上去。
只是發燒是個的大麻煩,她得想辦法讓明承隱的降溫。
趕緊處理好他的傷口,林俏俏把剩下的草木灰,還是熱氣騰騰的時候覆在了他的腳底。
想用熱氣把他逼出汗。
正忙活著,明承隱突然說了句:「好冷。」
林俏俏一驚,伸手再摸一下他的額頭,竟已經燙到不行了,看樣子人都燒迷糊了。
咬了咬牙,林俏俏急的自己都忍不住冒汗,看著他再次翕合的眼縫,趕緊喊了一聲:
「公子你別睡,你跟我說說話,都是那些混蛋害的咱們,等咱們回去了,一定把他們都抓起來遊街示眾,讓他們吃老鼠!」
聽著她氣急敗壞的罵聲,明承隱笑出聲來:「你膽子不小,敢教朕做事了。」
看著他打顫的動作,林俏俏急的皺眉,想了想,乾脆把自己的衣裳給脫了下來給他披上,只穿著裹衣。
明承隱皺了皺眉頭:「穿上,你是想把自己凍死嗎?」
看著他虛弱的樣子,林俏俏呵了一聲:「我死不了,如果真的能死反而解脫了。」
明承隱頓了一下:「你說什麼?」
不等林俏俏反應過來,他突然一伸手一把抓在了她的手腕。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林俏俏猶豫了一下,訕訕一笑:「沒啊,我沒什麼意思,就是……」
她還沒說完,明承隱忽然把她的手拉到了跟前,看著她的手掌仔細的像是要把每一寸的紋理都細數清楚似得。
林俏俏有些慌了,連忙把手奪了回來:「我手心裡什麼都沒有,公子不必看了。」
明承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抬起的視線鋒利如刃:「朕說過你手心裡有東西嗎?你慌什麼,還是說,你怕朕看出什麼。」
林俏俏不由得向後退了退:「公子你怕是燒糊塗了,我聽不懂公子在說些什麼。」
不等她逃走,明承隱猛地起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因為身體支撐不住,在抓住她的瞬間,一個不穩,直接把她撲倒在地。
林俏俏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塊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想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呵聲道:
「明承隱,你放開我!」
這話一出,壓住的男人用一種不可思議卻又失而復得的喜悅,驚喜的望著她早已變化萬千的眼眉,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林俏俏,你果然又活過來了!」
林俏俏猛然一頓,怔怔的看著天空上掠過的兩隻大雁,瞪大了眼睛。
小心翼翼的撐著胳膊,明承隱凝望著她的眼睛,呵了口氣:「你走得太快,我都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並非是有意瞞著你,只是不想讓你看到那些事。林俏俏,你是我最好的合作夥伴,沒有之一。」
看著他眼裡閃過的一抹明光,林俏俏頓了些許,忍不住笑了一下。
「是嗎。」
可不等明承隱再說些什麼,他突然垂下了頭,再次昏迷了過去。
林俏俏怔了怔:「明承隱,明承隱?」
趕緊把他推到一旁,林俏俏嚇的不行,竟急哭了:
「怎麼辦,明承隱,你說我怎麼才能救你,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你不能死,明……」
不等她把話說完,明承隱忽然抬手摁在她的後腦勺,吻上她的唇。
林俏俏懵了。
什麼……什麼情況這是。
趕緊把他推開,林俏俏的臉色瞬間紅到了脖子根:「你你你……你病糊塗了,我……我這次轉生轉成男的了,男人你也親?」
明承隱忽而坐了起來,將她重新壓在了身下:「早就發現你是女扮男裝了。」
林俏俏瞪了瞪眼睛:「不是,我女扮男裝哪裡招惹你了,你還病著呢,想什麼亂七八糟的。起來!」
一把摁住林俏俏撐在他胸膛的手,明承隱深吸了一口氣:
「我發熱與傷口的關係不大,是夜貓子的緣故。」
林俏俏眯眼:「什麼意思?」
明承隱嘆了口氣:「發春的夜貓子,燥火太旺。」
林俏俏嗤了一聲:「放……咳,你胡說八道,我也吃夜貓子,我怎麼沒燥火太旺?」
明承隱沉了沉呼吸:「可能,你吃的那個是母的,火氣不夠旺。」
不等林俏俏下一個放字說出來,她的嘴巴被緊緊的堵住了,只能化作一聲惱火的嗚咽。
該死的,她可能也吃錯了,怎麼也燥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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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俏俏再次醒來的時候,正靠在明承隱的懷裡,共乘一匹馬背上。
看著他垂在自己鬢邊的頭髮,林俏俏先是怔了一下,緊跟著立刻紅了臉,把腦袋朝著脖子里埋了埋。
「我……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明承隱回頭看了看她發紅的耳根,靠在她耳邊笑道:「不知道,走到哪裡算哪裡。」
林俏俏不由得抿了抿嘴角:「那要走到什麼時候?」
明承隱朝著遠處看了看:「運氣好的話應該不用走很久。」
林俏俏在這件事情上已經不想再跟他啰嗦了,腦袋裡總是冒出昨晚的事情,越是不想讓自己想她就忍不住的去想,越想越羞惱,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刨出來洗一洗。
「怎麼,不高興?」明承隱看出了什麼。
林俏俏清了清嗓子:「還行。」
望著她的側臉,明承隱正要說什麼,林俏俏忽然先喊了一聲。
「有人,有人!」
她趕緊大喊了一聲,用力的揮手。
明承隱抬頭一看,還真是,遠遠的地方有幾個人影,因為距離太遠看不太清,但的確是人。
趕緊揮起馬鞭,馬兒立刻嘶鳴一聲朝著前方飛奔而去。
離近了,林俏俏看著眼前同樣認出她來的人,激動的不能自已。
「目什大哥,紅花姐姐,小石頭!」
目什鹿鳴的家就在草原的深處,緊靠著一個小林子,很隱蔽,甚至可以說是人跡罕至。
細問之下,林俏俏這才知道這一家人能夠團聚也像是老天在幫忙一樣的神奇。
當日,石頭被官差抓走之後,目什鹿鳴跟紅花二人的受了重傷,他們本以為自己死定了,但是沒想到僥倖撿回了一條命。
他們想去找石頭,但是不慎在草原上迷了路。
他們在草原上轉悠了一天,沒想到老天保佑,他們居然在即將走出草原的時候碰見了石頭。
一家人終於團聚,為了躲開官差,不被人發現,他們就駕著馬車一直往草原的深處走,找到這處林子,紮根下來。
雖然生活苦了一些,但是很安全。
今天他們是想出來打獵,沒想到路上居然碰見了林俏俏跟明承隱。
紅花熱情的做了飯菜招待林俏俏他們,雖然很簡樸,但對於已經好幾日沒有好好吃過東西的二人來說,已經是堪比珍饈的佳肴了。
吃的飽飽的,林俏俏長鬆了一口:「太謝謝你們了。」
紅花搖頭:「是我們要感謝你啊,要不是你,石頭可能就……」
說著,紅花紅著眼眶跪了下來。
一旁的目什鹿鳴跟小石頭也跟著跪了下來,可把林俏俏給嚇了一跳。
「你們快起來,這是幹嘛。」
林俏俏趕緊伸手扶,卻被明承隱給攔下來了。
「讓他們說吧,這樣他們心裡也舒服些。」
目什鹿鳴點頭:「恩公,你是我們一家人的恩人,本來我們以為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你了,沒想到老天還給了我們一個報答恩人的機會,恩公,你就受我們這一拜吧,不然我們一輩子都不得安心的。」
林俏俏無奈,只好點頭:「好吧,那拜一下就好了。」
等他們三個人齊刷刷的叩拜了一下,林俏俏趕緊伸手把他們扶了起來。
目什鹿鳴給明承隱換了葯,又清理了傷口,說沒太大的關係,林俏俏這才鬆了口氣。
但是林俏俏不能在這多耽擱,帶了點乾糧,按照目什鹿鳴指的方向和認路的計較,再次上路。
按照目什鹿鳴所說,穿過林子回高酋比走草原要快的多,而且不容易迷路。
告別目什一家,林俏俏駕著馬車上了路。
明承隱的傷不適合騎馬,還是在馬車上舒服些。
高酋城外,林俏俏看著戒衛森嚴的城門,看向臉色陰沉的明承隱。
「如果真的是高酋郡王在搞鬼,咱們現在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想著,林俏俏看向馬車上她臨走時特別問紅花要的一身女裝。
換上衣服,林俏俏認真:「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看看情況。」
在她下車的同時,明承隱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當心。」
林俏俏不以為然的一挑眉梢:「放心。」
換成女裝的林俏俏走到了城門前,警惕的看著周圍,城門前的守衛森嚴,好像在盤查什麼。
看著他們手裡的拿著的畫像,林俏俏眯了眯眼睛。
上面的樣子有點像她,竟說她是叛軍的尖細,刺殺皇上的罪犯。
靠!
林俏俏惱的不行,在被人發現之前,趕緊離開了。
回到馬車旁,林俏俏這麼快就回來了,讓明承隱有些意外。
惱火的一砸車子,林俏俏咬牙道:「高酋郡王那老狗太不是個東西了,他們肯定是早就謀划好的,不然那些玉礦里那些護國軍怎麼可能會那麼迅速的對我們下手。」
明承隱沉默不語,看著守衛森嚴的城門,道:「既然白天進不去,那就晚上。」
「晚上?也好,你的人里總有知情的,而且以孟亦霄的身手,我不相信他死了。」
對於孟亦霄,林俏俏還是有自信的。
只是不經意看到明承隱有些奇怪的表情,她也奇怪的眯了眯眼睛:「怎麼了?你不相信孟亦霄?」
明承隱冷冷的扯了下衣角:「沒你那般相信。」
不等林俏俏開口,明承隱閉上了眼睛:「休息一會兒吧,天快黑了。」
看著他垂下的眼皮,林俏俏不由得一咬牙,真是莫名其妙,她又沒說什麼,他怎麼就不高興了。
天黑下的高酋城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安靜。
皇上遇刺失蹤是大事,但這動作卻都只是做在表面,讓人忍不住的覺得可笑。
只是在城門口做做樣子,無非是給民眾看,他們才不會管明承隱的死活。
想到這裡,林俏俏不免覺得當皇帝還真是可憐,背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讓他死,甚至是自己的枕邊人。
高酋郡王做這麼多事,赫齊格難道不知情嗎?
如果她知情,她在這裡又扮演著什麼角色?
林俏俏思來想去,覺得,此時也就只有赫齊格才能幫他們了。
當然,假如赫齊格並不是高酋郡王的幫凶,如果她是,那他們只能放棄尋找其他人,先回晟京去,拿了兵馬再回高酋。
只不過,到時候難免一場惡戰,而此時,明承隱帶來的人,孟亦霄也好,石無眉也好,恐怕都已經被暗害了。
最關鍵的是,大晟和高酋數十年的和平,就要被打破了,倒霉的還是老闆姓。
這也是明承隱為什麼沒有選擇後者最保險的方式,他不想開戰,一旦開戰,不管是他還是對高酋郡王亦或者兩邊的百姓來說,都是一場噩夢。
高酋皇宮的城牆上。
林俏俏小心翼翼的趴在那裡,看著不斷從視線里走過的侍衛們。
「怎麼辦?」她小聲問。
明承隱皺了皺眉頭,一手抱起她,一手拉住身後一根垂下的樹枝,緩緩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