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保潔的文員
見林端掛掉電話後有些異常，沈菁不禁有些擔心。
可轉過頭來，卻見林端的眼睛里滿是興奮的神采。
她不由好奇問：「「怎麼啦，誰的電話？」
林端攥著拳頭，神采奕奕：
「我面試成功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這個消息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有些平常，但對於這個幾乎走進絕境的家庭來說，卻無異於一道光。
「真……真的？」沈菁聲音有些顫抖，她曾在夢裡夢到這個場景，卻沒想到真的會實現。
「當然，老婆，我不會再騙你了！我真的找到工作了，以後我會承擔起這個家，為你和孩子努力！」林端興奮地語無倫次。
看著像個孩子得到玩具一樣激動的林端，沈菁眼圈禁不住又紅了。
這兩天里，她流淚的次數甚至比之前更多，但跟往常不同，這喜都是驚喜和感動的哭。
夜裡，躺在床上的林端久久不能入眠，興奮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躺在他身邊正發出勻稱呼吸的沈菁。
對於前世從未碰過女人的林端來講，跟一個相貌不錯的女人躺在一張床上的無疑是非常讓他緊張和刺激的。
尤其，沈菁還是他的老婆，理論上他可以肆意親近的女人。
想到昨晚沈菁說的話，林端的腦海里浮現出她手纖細柔弱的樣子，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
這時，本以為已經安睡的女人突然說話了。
「我是因為懷孕才被辭退的，再找工作，應該也很難了。」
「啊……啊？」正在胡思亂想的林端被嚇了一跳，沉默了一秒方才安慰道：「沒關係，我不是已經找到工作了，以後我可以負擔家用的……」
「林端，你會不會嫌棄我沒用？」黑暗中，沈菁轉過頭，眼睛里反射著微弱的憂慮光芒。
這話讓林端心沒來由的一痛，工作養家，本來一個男人就應該做的事情，此刻竟然讓沈菁產生了愧疚感。
原來的那個他，不僅僅讓沈菁受盡了物質上的委屈，還虐透了女人的心。
這特么的是有多麼畜生！
一陣內疚湧上來，林端心疼的說道：「不會，永遠不會，沈菁，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夜涼如水，聽到這話的女人身子微微一顫，身子朝林端的方向微微的動了一下。
……
第二天一早，林端收拾整齊便來到了鑫海投資集團。
公司的規模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大，整個17層1000多平米，竟然只是業務部。
接待林端的是業務部的經理，陳寬，跟林端同齡，卻已經領導了一個四五十人的部門，相比之下，林端簡直就是一根廢柴。
「這就是你的工位，你先熟悉一下環境。」陳寬將林端安排好，話沒多說就走了。
留下林端看著電腦上排列的密密麻麻的文件資料，一陣手足無措。
「喂，你就是新來的文員吧，給我把7號債券產品的資料列印出來，下午我見客戶要用！」一個看起來二十齣頭的小姑娘喊道。
「我要三份11號期貨的收益報表，馬上用！」
「兄弟，陳總的會議記錄傳給我，內刊需要用。」
……
一天班都沒上過的林端，早就把學校里學的東西忘得一乾二淨。
什麼債券期貨，內刊報表……聽著這些形形色色的要求，他的腦袋差點炸了！
見到林端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同事們紛紛抱怨：「呵，哪裡請來這麼個白痴，耽誤事！」
同事們的態度讓林端一陣無地自容，這些年來，他的時間都花在了遊戲上，相比這些年輕人，他確實什麼都不懂。
稍微平復了心情，林端悄悄去大廈掃撒間取了笤帚和抹布，低著頭在人來人往辦公室里打掃起了衛生。
「這不是新來的文員嗎？怎麼干起了保潔的活？」
「管他呢，人家想干體力活，誰攔得住？」
「這傢伙到有點自知之明，知道什麼崗位更適合自己。」
……
林端一路打掃，少不得聽到一些譏諷和嘲笑。
不過他卻假裝沒聽到一般，認認真真的將整個辦公司打掃了一遍。
沒留一個死角兒。
林端很清楚，以自己的水平，根本跟不上公司的正常節奏，而哪個公司會養閑人？
不想被開除，只能拿出個態度。
做完清潔，林端敲門來到了陳寬的辦公室。
陳寬抬頭見是林端，疑惑的問道：「林端，有事嗎？我聽人說你上午在辦公室給大家打掃衛生了？」
林端輕聲說：「對不起，陳經理，我現在的水平還勝任不了文員的工作，不過我願意先給大家做好服務工作，邊干邊學，給我一個禮拜時間，我一定可以的。」
陳寬眼中露出一絲驚訝，起身走到林端跟前，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其實嘛，你也不用做衛生工作，誰剛來也需要個適應期的。」
陳寬的表現讓林端有些疑惑，上午打掃衛生的時候，他從同事們嘴裡知道的陳寬，可是一個嚴厲到苛刻的人。
難道說的是反話？
林端搞不清楚陳寬的想法，心裡更加覺得必須努力才能留下來。
畢竟一個月四千塊+的工錢對於現在的他來講，已經是非常優渥的待遇了。
這份工作無論如何不能丟。
整個下午，林端一邊幫著同事們端茶倒水扔垃圾，一邊聽著看著，飛快熟悉著公司的各個產品。
也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多人看到林端的低姿態，也都願意隨口教他點東西，這一天下來，林端的收穫頗多。
不過下班后，林端就有點苦逼了，因為工資要下個月才發，遠水解不了近渴，所以他只能又找了一份搬家的兼職。
這活不管男女老幼，只要你想干就行，當然也面臨風險，要是給人家把傢具弄壞了，那可是要賠的！
林端本以為自己有把子力氣，可真到搬傢具是才知道這活兒是多麼辛苦！
家具體積大，根本無法發力，加上樓道狹窄，必須特別小心才能避免磕碰。
一趟家搬下來，直接干到了晚上十點。
林端忙活得腰酸背痛，最後才只拿到了一百五十塊錢。
而這時，沈箐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