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是在邀請我?
「景初……」
「不許走……」
言深把毛巾放在一邊,摸摸她柔軟的頭髮:「乖,睡吧,我不走。」
景初把臉蹭過去,埋到他手心裡。
言深低眸看著她,彷彿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
女人漂亮的五官舒展開來,紅潤的唇微微嘟著,染著水光,像是誘惑著什麼一樣。
她睡著的時候似乎總是安靜柔軟的,不像平時故意做出來的妖嬈。
言深看得心微微一動,微涼的唇緩緩移上去,在她紅唇邊一頓,剋制地往上,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我在這裡,不會走。」
沒過多久,就在言深準備起身去浴室時,景初突然睜開了雙眼,眼神明亮卻迷惘。
顯然是酒沒醒之後要耍酒瘋的預兆。
「景初?」
景初定定地看著言深,突然勾唇笑,指著他嘟囔:「言深,你是言深啊……」
這是她再見他之後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言深聽著她酒後咬字的模糊和柔軟,心裡頭軟的一塌糊塗,只有一個想法,她想要什麼他都給她。
景初歪著腦袋看他一會,椰奶這時也跑過來,蹲在床前,也歪著腦袋看他。
一人一狗,姿勢一樣一樣的。
沉默了一會,景初突然張開雙手,語出驚人:「抱抱。」
「……」椰奶的小短腿顯然做不到這個姿勢,於是鬱悶地垂下腦袋,又被言深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示意它走開,它悶悶不樂地走回自己的窩,離開言深身邊的時候還故意踩了他一腳。
哼!
「……」言深失笑,又對景初說,「景初,你認真的?」
景初認真地想了想,點頭,卻見言深遲遲不伸手,她委屈巴巴地眨了下眼睛,演技爆發地眼尾垂了一滴晶瑩的淚珠:「為什麼不抱我?你不喜歡我了嗎?」
言深抓住她的手,彎腰逼近她,嗓音沙啞:「景初,看清楚,我是誰?」
「是言深,你是言深啊……」
景初被抓住手,順勢就往言深身上爬,還手腳並用地爬,最後以一個雙手摟著言深脖子,雙腿盤著言深的腰的姿勢告終。
言深緊緊扣住她纖細的腰肢,沒辦法地嘆口氣。
景初把腦袋擱在他頸窩,迷糊道:「我要喝水……」
見她絲毫沒有搖下來的意思,言深只好抱著她走去客廳,怕她掉下來,一手攬著腰,一手去拿杯子倒水。
景初還趴在肩頭,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言深摟著她腰的手緊了緊:「抬頭。」
景初乖乖抬頭,就著湊到唇邊的水杯小口小口地抿。
像只小奶貓一樣。
言深把她抱回床上,正欲離開,卻被她拉著手臂往床上一倒。
言深克制地用胳膊撐起一段距離,眼眸極沉,他一字一頓,聲線放低了:「景初,你是在邀請我?」
景初輕揪著他衣領,不小心把他領口的口子扯開,她看著他精緻的鎖骨,咽了咽口水:「我們不是結婚了嗎?」她抬頭,無辜又理直氣壯,「結婚了不該睡在一起嗎?」
言深額角突突跳了幾下,喉結上下滾動幾圈,忍了半天才低語:「傻姑娘。」
他等景初有些睏倦地閉上眼睛,才小心翼翼,用了平生最大的忍耐力,從床下退了下來。
景初醉酒後會斷片,他不希望她在不清醒的時候做出會讓她後悔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景初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揉著太陽穴「嘶」了一聲,慢吞吞地坐起來,掃視了一圈四周。
這是哪裡?她昨天不是在飯店喝酒嗎?
她困惑地皺起眉,掀開被子看了看。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裙子。
這時,門突然開了,言深走進來,看見她醒了,淡笑:「醒了?」
景初往他那裡看去,卻一下子定在原地。
她眸色怔然,像是發現了什麼巨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