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只愛錢權
連著六日,沈岳桓都沒來。
如今的天下沈家佔了一半,沈岳桓又是沈家的獨子,他的女人並不少,許知意也不是最受寵的那個,他不來很平常。
直到第九天,沈岳桓才出現,他來了也不是專門來看望她,只是路過,進來小坐片刻。
許知意特意穿了件純情的月牙白底旗袍,笑著撲進他懷裡,雙手攀上了他脖子,臉上沒半點不快,說不盡的嫵媚婀娜,「這些天去哪了,回來怎麼也不找我?」
沈岳桓最討厭女人爭風吃醋,或是拐彎抹角打聽他的行蹤,她也從未開口他過問私生活,今天她頭一次開了口,沈岳桓掃了眼她身後桌子上散盡熱氣的飯菜,耐著性子敷衍了一句,「這幾天忙。」
許知意貼的他更緊,香味無孔不入鑽入他的鼻息,她不依不饒,「那你有沒有想我?」
有副官走到門口,不敢看他們難捨難分的景象,低著頭說,「少帥,景小姐在外頭催您過去。「
沈岳桓被許知意撩撥,一把將她橫抱起,頭也不回的命令副官,「出去。」
在將她放到床上時,許知意將他的軍裝捏出了十分明顯的褶皺,他也注意到她眼中不言而喻的緊張。
沈岳桓佔有慾很強,他不僅喜歡征服女人的身體,還喜歡征服女人的心。知道她心裡不情願,他便破先例寵了她六個月絲毫不碰。
「再過三個多月,你就滿十八歲吧?」他問。
當今的年歲,女子十四五歲出嫁再尋常不過,十八歲只是個契機,而他的這份寵愛不可以再被過度消耗。
許知意點頭,不緊不慢撫平他軍裝上的褶,注意到領口有一顆袖子脫線了,孤零零的吊著。許知意側身拿過床頭的針線,熟練輕柔的為他縫起來。
這便是她得寵的原因。
沈岳桓的女人大多是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小姐或是歌舞廳的頭牌,最不缺的就是臉蛋身材和勾引男人的把戲,她比這些人多的是心細賢惠。
「岳桓,嘗嘗我新做的桂花糕。」
除了正房外,只有她和司靈被允許直接喊他的名字。
司靈是另一個比許知意得寵的女人,衣食住行全按正房的身份來,據說她差點進了沈府。
許知意很是忌憚司靈,特意花大價錢找人跟蹤了司靈很長時間,終於在一家歌舞廳拍下她與其他男人貼身熱舞的畫面。
照片上司靈笑的無比嫵媚,從拍照的角度上看,她應該是親了那人的臉。許知意暗地裡找人透露給沈岳桓,第二天司靈就不見了,後來據街上的小乞丐說,司靈被扔在監獄里,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氣。
許知意后怕又慶幸,沒人知道,那男人,是她安排的。
司靈失寵那幾天沈岳桓都待在她這,總是沉默的抽著煙,煙頭驀地向她探來,在她胳膊上燙出一個小圓疤,許知意疼的直哆嗦。他掐著她的脖子問以後會不會背叛他,她篤定的告訴他永遠不會。
她出身豪門,經歷過太多的榮寵,勢去時就像潮落,再洶湧的浪花褪去,岸上也只剩乾涸慘烈。
那一刻,她發誓,以後她絕不動心,只愛錢權。
沈岳桓從下午留到晚上,剛用完晚膳,有副官急急忙忙跑過來彙報,「少帥,景小姐不肯吃飯,一直等您回去。」
也是這段日子沈岳桓將景韻寵上了天,手底下的人才這麼忌憚,敢跑到許知意的地盤上來請人。
可沈岳桓最討厭別人威脅。
他面色一沉,隱忍著怒火。
許知意則乖巧的跪在他身後給他按摩。沈岳桓常有頭痛的毛病,為此許知意專門找人學的,沈岳桓很是滿意,面色稍緩和了些。
「你看著解決。」
許知意心一涼,景韻目中無人到這個份上,以沈岳桓的脾氣,以往碰到這樣的女人都會讓她收拾東西走人,可這會也沒說一句重話。看來這些天的風言風語果真不假,沈岳桓當真是把她寵上了天。
走了一個司靈,又來了一個景韻。許知意沉著眼皮掩蓋眼中的殺意,她清楚那些女人都是歌舞廳調教出來的搖錢樹,個個手段毒辣,吃人不吐骨頭。
晚上,沈岳桓在軍營回來,破天荒帶著她出了門。他花心不避人,從未帶她拋頭露面,只是因她身份特殊。
拋去的淪為舞女這個身份不說,沈大帥也不會讓兒子親近曾經敵人的女兒。
到際和飯店時天已經完全黑了,為避耳目,副官帶著二人從後門進。包房內只有一人,見他們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喊了聲「桓哥。」
許知意認得這人,叫陳全。
沈岳桓不僅僅是南城掌管幾隊兵馬的沈少帥,他野心很大,暗地裡有自己的幾股勢力,作用是背著父親和百姓撈些來路不明的錢,好擴充軍力。那些生意都是由陳全幫他打理,因此陳全不喊他少帥,只喊桓哥。
見到許知意陳全有些意外,僅一秒的錯愕后又脆生的喊了句嫂子,許知意沒敢應,只衝他笑笑。
落座后,陳全為沈岳桓點了支煙,爾後憤憤道,「狗日的顧西洲,不在北原好好待,這兩天又跑到南城來了。」
許知意瞬時覺得這名字耳熟,忍不住側目朝他們看。
沈岳桓摘了帽子,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個煙圈,「南城有兩家歌舞廳都是他開的。」
陳全皺了皺眉,」媽的顧西洲胃口倒是不小,合著南中北,他一個人都想占?「
「豈止,「沈岳桓撣了撣煙灰,」我做的生意他明著搶,我不做的他也想插手,在南城他可不紙那兩家店,碼頭賭場,私下裡都和他有沾染。「
陳全忍不住罵了兩句,又平靜下來,笑著給沈岳桓斟酒,「桓哥,碼頭那批貨過幾天就穩了,可別走漏了風聲,讓顧西洲攪亂了,要是讓大帥知道,恐怕對您不利。「
沈岳桓神色凝重,他沒說話,看了許知意一眼。
許知意心領神會,故意碰倒了面前的酒杯,借口髒了旗袍,起身去了走廊盡頭的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