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齊老爺子的約見
第一百六十章齊老爺子的約見
當秦可欣聽林雷說到他們站在小區門口是準備收廢紙的時候,一開始想忍，是最後還是沒忍住,哈哈笑出聲來。
秦可欣見林雷臉上有慍色，連忙說道：「真的，真的，我對你們敢走出來，敢喲喝出來很敬佩，但是，你們兩個怎麼看都像是拍一愛情浪漫片來體驗生活的男女主角……」
林雷一下被憋著了，要說這穿街走巷揀個廢銅廢鐵什麼的林雷和冰兒不是沒幹過，那是小時候貪嘴拿這些東西可以換糖吃，可欣這樣笑，林雷自尊心受到小小的傷害，她真把自己看成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少爺了！
林冰兒卻不生氣，當然，她並沒有把自己歸為大小姐的行列，但就這樣站在一個小區門口扯開嗓子光喊，然後惹來保安，事後想起來，的確有幾分滑稽，也虧了哥哥當時喊了出來，林冰兒這樣想著，就拿眼睛瞟林雷，而且抿著嘴，於是，在兩個女人的目光夾視之下，林雷頓覺受不了了，情不自禁地拿沙發上的抱枕，朝笑得花枝亂顫的秦可欣扔了過去。
秦可欣接著抱枕，狠狠瞪了林雷一眼。
這眼神落在林冰兒眼裡，看在她心裡，心頭泛起一種自己也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滋味。
秦可欣想是注意到這一點，飛快地看了林冰兒一眼，然後，說道：「你們坐，我馬上給你們弄吃的去。」
秦可欣進廚房之後。林冰兒就盯著林雷。
林雷先是納悶，然後想起，這是妹妹常使出來地一招，林雷以進代守，說道：「冰兒，你這樣看著我幹嗎？」
林冰兒微微一笑，說道：「你和可欣姐和好如初了？」
林雷臉一紅。索性說道：「昨天晚上我在這住的。」
「真是不要臉！」林冰兒心裡說道，嘴巴里卻說不出話來。臉紅紅的。
林雷想自己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好聽一點，是他不想在冰兒面前隱瞞什麼。
林雷聳了一下肩，說道：「沒什麼，都是正常男女嘛。」
林冰兒於是開始覺得哥哥可鄙起來，臉不禁垂下來，望了望四周。不知道這沙發是不是他們昨天戰鬥的場所，想到這，林冰兒臉更紅了，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林冰兒很快好象忽然想起什麼，站起身說道：「我、我去廚房幫可欣姐！」
林雷不置可否。林冰兒跳腳跑了進去，不一會。就從廚房傳來兩女快樂的笑聲。
在秦可欣家吃過晚飯之後，林雷與林冰兒兩個從小區出來，回到廠里，和在廠的同志們各自*了一下情況，許多人和他們一樣，一開始都磨不開面子。第一天可以原諒。第二天，大家就得總結經驗教訓，一定要有所收穫。林冰兒留在廠里繼續做工作布置，林雷則上了寶叔派來地車前往醫院。
老爺子看起來像那種經過一陣狂風驟雨一片浪籍后剩下的一棵老松，雖顯憔悴，但還精神，還沒倒下。
經過這一陣地折騰，在林雷心裡對老爺子頗有些看法，從前的偶像地位降了不少，可是。等見到老爺子。林雷就覺得自己想法膚淺。每一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而每一種選擇的同時就意味著許多放棄。他林雷可以堅定他的選擇，熱愛他現在的生活方式，可是沒理由嘲笑他人，而且，在堅定的層面上年說，老爺子尤其可敬，而他林雷，站在老爺子面前地時候，才越發感覺到自己的懦弱，不堅定，沒有執著的信念。
齊老爺子望了林雷一眼，輕輕地說道：「鳳丫頭走了！」
齊老爺子想看看齊風的表現，他是今天才收到齊鳳發出的信。看完之後，百感交集，他感覺一下子有許多話要向人傾訴，一輩子藏在肚子里的話，他身邊就轉眼間就沒人了，就只剩下一個齊風，所以急急叫他過來。其實，談什麼齊老爺子這一次並沒有打好腹稿。現在，齊風來了，齊老爺子還是一種慣性支配他，他習慣地想知道，鳳丫頭走了，齊風會怎麼想？會怎麼表現？
林雷沒驚訝，因為他早已知道。他不會故裝驚訝以示自己不知道。林雷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齊老爺子有一種挫折感，他現在越來越容易有這種感覺，看來，齊風比自己更早知道；看來，他這把年紀的人終究比不上年輕人更好交流。
齊風忽然又說道：「但林嬌鳳來了！」
齊老爺子身子就一晃，臉色立刻發白，嘴唇抖顫著，說道：「你說什麼？」
林雷吐出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今天，林嬌鳳女士一行人來參觀我們飄香廠！」
「她真的來了？」齊老爺子立刻激動起來，就像一大瓶子白酒一下倒進肚子那樣燒心，他眼睛已經不再保持永遠審查式看著齊風了，而是眯著，像醉眼一般朦朧，瞟向地好象是虛無飄渺的所在，又彷彿在回憶在什麼，林雷看得清楚，齊老爺子的一雙眼睛中有一絲晶亮在閃耀。
林雷繼續說道：「最後，林老太臨走的時候我表達我們做晚輩的願望，希望她能來看一下爺爺。」
「她怎麼說？」齊老爺子語氣有些恢復正常。
「她說：『就不見了，一大把年紀的人，這麼多年不見都過去了。』」林雷一字沒拉地轉述道。
「真地是她？」
「林冰兒回林村，在那遇到林老太。」林雷答道。
「她終究對飄香還是有感情！」齊老爺子嘆了一口氣，他穩住了情緒，不想在齊風面前丟臉，但白色鬍鬚還是忍不住顫抖。
「是的，林老太已經答應和我們合作了，現在我們在收廢紙，她說要把過去做了一半的事繼續下去。」
「真的是她！她還記得，我們用廢紙要造出那麼好的紙來，這是一個夢想啊。」齊老爺子臉色紅潤起來。
「三天後她回再來廠子，爺爺要麼去飄香？」林雷試探問了一句。
齊老爺子揮了揮手，說道：「不用了，她不願見我，我自要尊重她的意見，其實，只要知道她在南華，我就很高興，很滿足了。」齊老爺子說完，目光炯炯地望著林雷說道：「齊風，好好做事，讓你林奶奶看得上眼。」
林雷點了點頭，心頭有一種異樣的激動。
齊老爺子興奮地踱了幾步，臉上更紅潤了，連說了幾句「好」。
看來，齊家誠對姑奶奶確實是有很深的感情。
林雷忽然有一種很強的使命感湧上心頭，對照齊老爺子，他那樣的悲劇自己不要再出現了，想到這，林雷下意識地挺起了胸膛。
齊老爺子真得很激動，無法言表，四十五年十過月了，一想起來，分別地日子就好象在昨天，現在，終於知道林嬌鳳地消息。
齊風是不會騙他的，阿寶馬上可以查出來地。在齊風面前，齊老爺子在忍，讓自己不要在後輩面前癲狂起來。他呼出幾口氣，強迫自己問齊風：「鳳丫頭走了，你怎麼看？」
林雷答道：「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舞台，也許，她並不滿意爺爺為她搭建好的舞台，她希望自己能夠搭建一個更大更屬於她的舞台。」
齊老爺耳朵里聽到林雷的聲音清晰有力，他忽然覺得，年輕一代的人，真的成長起來了，這是他現在感覺很安慰的事。
林雷從齊老爺子那出來時是寶叔送他出來的。寶叔對他說，老爺子對他近來的表現很滿意。
林雷不知道該怎麼表現，他是齊風，應該高興，因為現在這個時刻，他離齊氏的最高位置更近了，可是，這不是林雷想要的，也原本不是他所想要的。告別寶叔，車行駛著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都市之中的時候，林雷卻想起了林村，那個煙雨朦朧的小村，那個寧靜安詳的小村。他想起了齊鳳，忽然有些羨慕她，她自由了！到此刻，林雷才有些接近齊鳳的心靈，有些了解她的心態，過去的以往的，痛苦的幸福的，都如雲煙一般消散了，她自由了！
林雷不禁笑了。
他現在已經和秦可欣和好了，想起來這個他就覺得甜蜜，覺得想剛剛秦可欣好的那會。還有冰兒，要把妹子變成妻子，這在林雷心裡還是有許多距離要走，還有遙遠的任芳妒，林雷心中難以割捨……
雖然眼前似乎還有一段錯綜複雜的路要走，但林雷已經看到了光明，但現在有信心了，以後他要以喪失部分自由為代價來換取幸福。
林雷上了宿舍樓，已是晚上十點多了，許多人的窗戶還是亮著的，冰兒的窗戶是也是亮著的。
林雷走了過去，門在這個時候開了。
林雷笑了，哥哥的腳步聲妹妹一向是知道的。
林冰兒現在的樣子很幸福，沒有仇恨，沒有機心，林雷眼睛有些濕潤了。
林雷背著光，林冰兒沒有看到，招呼林雷道：「剛剛回來啊，進來，我給你弄了煮了東西吃。」
林雷進去就聞到一股久違的香味，牛肉速食麵，還加了蛋。
林雷大聲說道：「好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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