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凱麗與和平I衛者
第一章和平扞衛者
艷陽高照,不遠處卻悠悠然飄零著雪花,天空中懸挂著三個太陽,惡毒的光線掃射每一片土地,無盡的荒漠,罕無人煙,詭異的天氣,古怪的地方,或許只有里,才會這樣吧。
天界無法地帶。
可惜的是,罕無人煙並不表示沒有人,相反的,屍體倒是有不少……
這裡沒有朋友,到處都是敵人,沒有法律的約束,槍,才是法律。遊盪在無法地帶上的人們,為了子彈,食物等就會以死相拼,混亂不堪。
索性的是這裡不缺水,是的,不缺水。很奇怪吧,一個荒漠中居然不缺水。這裡的一切都無法解釋,荒漠的地下居然有豐富的水源,隨便向地下開幾槍,就能噴出水來。
突然間,插在腰間槍套中的和平扞衛者輕輕抖動著,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敵人……又來了嗎……」我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戰鬥……無盡的戰鬥,我實在是受夠了這些,但是不反抗缺意味著自己的衣服,子彈,武器,甚至連屍體都要成為敵人的食物!
我別無選擇!
如果有可能,凱麗……
和平扞衛者,在這個沒有任何法律,次序可言的無法地帶,你的意義何在?
抽出和平扞衛者,甩開轉輪,用子彈套填裝上子彈。
這是最後6子彈了嗎?
我再次露出一絲苦笑,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在這個無法地帶,我真的……真的無法存活下去。
凱麗……凱麗姐姐……如果我死了……對不起……
顫動的身體勉強站了起來,染滿鮮血的急救繃帶慢慢摻出絲絲血跡,看著那血液的流淌,我笑了,彷彿那不是我的血……
和平扞衛者啊,說不定這次我真的要為扞衛所謂的和平而犧牲了呢,凱麗姐姐,如果你還在的話……我該怎麼辦……請你告訴我。
隱約可以看見,遠處敵人的身影,慢慢靠近著……這個無法的地帶,沒有信任,沒有朋友,或許這裡唯一的好處就是遇到的敵人永遠都是一個人,一個人……6子彈……或許吧……如果能夠瞄準……如果能夠……
我一邊想著,一邊緊咬著牙齒,多處繃帶顫抖透出殷殷血跡的手臂抖動得更加厲害,我告訴自己:加油!凱麗姐姐正在看著我!我要離開這裡!我要活著離開這裡!
所以,我一定要……要把……把槍抬起來……
晶瑩的眼淚,緩緩從眼角流淌而下,劃過乾燥的皮膚,留下兩道軌跡。
我不想在這裡……我不想一個人在這裡生存,真的……
另一隻手也抬了起來,托在槍下,但顫抖的手無論如何也瞄準不了……為什麼我……為什麼我的手會抖……我不是神槍手嗎!我是……神槍手啊!!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個神槍手了哦!要加油,姐姐看好你的!」凱麗姐姐開朗的聲音依稀在耳邊傳盪,我恍然間彷彿又回到了3年前……凱麗姐姐……
「砰!」槍響了,撞針的聲音,是左輪槍嗎?我真是無聊……中槍后居然冒出這種想法……
血,噴涌而出,瞬間染紅了身上的衣服。
身上的衣服,遠遠看來,是黑色的,但如果仔細看,其實可以看出,底色是紅色,鮮艷的紅色,然而在長時間的戰鬥中,破爛不堪,血液也早已將衣服沉浸成黑色。
太好了……衣服……又變成紅色的了……
我雙眼漸漸合攏:凱麗姐姐……我……去找你了……
「啊……屍體嗎?」一個男人的聲音,語氣中充滿了無聊感。
男人仔細觀察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雙手大力撕開倒在地上年輕男子的那紅得黑的衣服,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些繃帶和鉗子。
我應該去當醫生才對啊,不知道救了他有沒有酒喝……」男人熟練地取出深深嵌在年輕男子體內的子彈,然後幫他敷了些藥草,綁上繃帶。男人滿意得拍拍手,坐在男子身邊,從大衣里掏出一瓶酒,輕叼了一口,滿足陶醉的樣子洋溢。
沉重的眼皮,在疼痛中漸漸撐開,那是什麼樣的痛苦……一個人在這樣混亂的地方行走,還有比這個還要痛苦的事情嗎?
當然……我這樣告訴自己,比如說,當你醒來的時候,現身邊有一個男人,含情脈脈地盯著自己看,雙眼中放出的光線幾乎能夠把自己生吞了!哦這是多麼恐怖的事情啊!當然,更恐怖的是,我也是一個男的……
「你醒了?」男人說了句標準的廢話,他舉起手中的酒瓶,向我致意。
出於禮貌,我點點頭,然後環顧四周,正是剛才我所在的地方,沒有變動,不禁出聲問道:「那個……能夠告訴我,生了什麼事情嗎?」
「啊啊~~」男人搖搖頭嘆氣,「看來是個新手啊,剛從基地出來?不對呀……「男人懷疑得看著我,然後又道,「你這個年紀不可能是新手了,額……算了,不管這個了,恩你知道生什麼了嗎?你中槍了,雖然是我不小心打的……不過你也得為此付出代價,比如說,來瓶精靈香精上面的~~」說罷,男人的口中一絲透明的液體流下,給他本就猥瑣的相貌更添幾分**。
我這時才仔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灰色破舊的大衣隨意的披在身上,幾個酒瓶掛在腰間,看起來都已經是空的了,也不知道繼續戴在身上有上面特別的含義。亂糟糟的頭顯露出一絲銀白,那是他本來的色,天界人大多數人的色都是白色,配上他嘴角橫七豎八的鬍子渣別有一番韻味,臉上寫滿了成熟,不過嘴角流下的口水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看出我在打量他,男人一抹鼻子,然後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看著我,然後非常嚴肅的口氣道:「恩,看吧,看完記得給錢。」
我倒!我張大嘴,一張臉完美演繹了「囧」這個字。
男人哈哈一笑,一直緊繃的臉頓時緩和下來,然後站了起來,雙手一撐大衣,向我敞開了胸懷。
我一驚,不是吧!難道他真的是……傳說中的……BL?!!
男人張開了大衣,裡面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槍械,一臉盪笑:「小夥子,行走亂世,來點武器防身吧!放心我會很便宜賣你的,五瓶精靈香精就可以了……」
我:「……」無語了一會,去掏腰間的槍,驚訝的現,武器居然不見了!我一愣,立即想到,為什麼面前的男人會讓我買武器了!一定是他,拿走了我的武器!我雙眸緩緩透露出嚴肅:「我的……武器呢!那是凱麗姐姐……送給我的!」一字一頓,彷彿珠璣般砸在面前男人的心上。
男人似乎已經攝於我的淫威。想也是,怎麼說我也是主角啊!主角最大!當然是最nB的!我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然後又問了一邊:「我的武器呢!」聲音更大了些。
「在你腳邊上呀,你不會這都看不到吧……」男人無奈得按住自己的腦袋,然後嘆息,「我的天哪,這麼沒常識。難道你是從基地出來的?」
基地……我的心一顫,呼吸幾乎停止……
基地……那真是噩夢般的存在。
天界無法地帶中有很多這樣的組織,基地是對他們的統稱,這些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小孩子被抓住后一律帶進基地中,訓練,培養,熏陶,然後為他們添一份力量,如果有誰不聽話,當然是吃槍子。
如果不是凱麗姐姐……如果不是她……我想,我還在基地里,當一名隨時可能死去的無名槍手。
凱麗姐姐是訓練我的教官,從小就是她帶著我,她一直很照顧我不像別的教官,幾乎不把自己教導的對象當人看。
所謂教官,也只是被掠奪的小孩長大后的人,也是接受過其他教官訓練的,但凱麗姐姐卻依然故我,很想離開這裡,因此對我的教導表面上是如何當壞人,去殺人,去放火,去搶劫,總之一切違法的勾當,但其實她一直教導我,要如何做人,做一個正直的天族人。從凱麗姐姐的武器……和平扞衛者,這個名字就看以看出一絲倪端來。
她一直想去一個地方,那裡叫皇都。
天界的都是神都根特,而皇都指的就是以此為中心的地區。皇都通過水上鐵路與周邊諸島相連,其南側由以槍炮師為中心所構成的海岸警備隊鎮守。是一個有法律的地方,雖然和和平還是相距甚遠,但也比這裡的無法地帶要強得多!
我們現在所處的無法地帶,位於皇都東南部,遙遠對岸的大6。
作為天界的最大大6,中央沙漠覆蓋了此大6的大部分區域。
詭異天氣的原因也直接導致了這裡的落後。而在當初修建水上鐵路之時,因為距離測算的失誤使得列車無法順利通車,因而這裡與其他大6之間的文化間隔甚至達到了數百年。
創始期的巴卡爾文明幾乎消亡殆盡的現在,這裡已經是荒淫無度的犯罪者們的天堂。
無法得到來自易丹能量站的能源,這裡的人民生活十分困苦,這也是文化衰退的原因之一。
幾乎得不到文明的恩惠,亦沒有維護治安所需的制度與整備,正如其名,此處是沒有法律的地區。在這裡,槍才是正義。
「霧都」黑茲是無法地帶最大的都市。我的基地就是處於「霧都」黑茲附近。
無法地帶最常作的事情就是侵略,侵略一切沒有戰火的地方。因為侵略,也給我們帶來了逃生的機會,當我們中間有些人逃離基地后,凱麗姐姐也開始了她的計劃……
可惜,無論如何,我也沒有想到,她所謂的計劃竟然是犧牲自己,然後讓我成功逃離基地……
無疑凱麗姐姐成功了,但是……我卻再也見不到她了……
當時,計劃開始的時候,她掩面哭泣的樣子,把佩槍「和平扞衛者」遞給了我。這把槍是她最喜歡用的武器,陪伴她度過了無數次戰鬥,每每依靠這把槍的力量,生存下來,現在,卻來到了我的手裡……可是,我卻寧願不要這把槍,我只要……凱麗姐姐……姐姐你……活著……哪怕代價是我的生命……我也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