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說起賈家,有間遠近聞名的包子鋪,內有家傳長工陳福夫妻打理,因賈保玉是秀才也不方便去看,通常都是林代玉下午的時候過去對一下帳。

林代玉今天去了一會就回來了。

回到家后,賈保玉正手把手的教著女兒練字,聽到門動靜,一抬頭楞了。「怎麼今天那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包子沒人吃了。」

「是啊!」自家的包子沒人要,賈氏夫妻反倒都樂呵呵,如果要知道詳情,請看下面分曉。

「今天難得有太陽出,乞丐們都忙著去曬太陽,所以都不來討包子了。」陳家的長工陳福是個好人,只要是老弱病殘孕婦抱嬰者來賣者,有錢給錢,少錢半價,如果沒錢,只要有恆心再加一個苦情故事,來三回能讓利一個包子給你吃,如果訴說的故事情節悲慘者更能延長吃包子的時間。所以前些年大災的時候,包子鋪硬生生地把賈家的大宅,店鋪全虧光了。

「好了!終於不用虧那麼多錢了。」賈保玉轉身和林代玉愉快地擊了一下手掌。「晚上加菜不!」

「加就加吧,晚上給你肉吃。」林代玉轉身去拿菜籃子。

「我要吃紅燒大蝦!」賈保玉搓手點菜。

「唔!」林代玉拿好籃子后開始挽袖子。

「我要吃水晶肘子,如果能再來一個涼拌雞絲就更好了。」

「唔!」林代玉拿了錢袋子開始數錢。

賈保玉喜出望外「你答應了。」

「唔,那是不可能的。」林代玉說完后拿著菜籃子晃晃悠悠出了門。

身後只剩下賈保玉踩著鞋子伸出手指指著她的方向痛哭哉。「林代玉,你為什麼欺騙我的感情,我的感覺,還有味覺!!!!???我恨你!!」

賈靜靜在他旁邊扯他的衣服。「阿爹,為什麼阿娘也經常說你欺騙她的感情,是不是互相欺騙的話,就得在一起生活啊!」傳說中不是騙子不聚頭的緣故?

汗!賈保玉轉身僵笑著收回手指道。「妹妹啊!你剛剛出現幻覺了,爹根本沒有說話呢。」

反正爹娘經常說她出現幻覺,賈靜靜很習以為常的點頭。「哦,原來我又出現幻覺了,不過爹,欺騙感情和欺騙感覺有什麼不同呢?」

哈,這個啊!賈保玉抽出她練字的紙,改為上畫畫的水筆。「妹妹啊!咱們改為畫畫好不好?爹教你畫蝦好不好,紅燒的那種,看起來香噴噴的。」

「好啊!」賈靜靜拍著手笑了。

賈保玉鬆了一下嘴,謝天謝地,又過了一關。

「不過爹,你吃不到紅燒大蝦和娘欺騙你的味覺有什麼關聯呢?這味覺是跟感覺近一點呢,還是跟感情近一點?」

蒼天啊,大地啊!!!頭頂上彷彿雷轟轟的賈保玉抖著唇看著女兒歪著頭正等著他給出一個純潔的答案。

「我錯了!」賈保玉蹲*子,扶著女兒的小身體痛心疾首地說。「可是因為爹現在累了要去睡覺,所以能不能等你長大后再給答案呢?」這種話差不多成了萬能答案了。

「爹你真要睡嗎?」不過賈靜靜考慮了一點點時間后問。

「是!」他要躲回卧室藏被子里哭去。

「哦!那爹去休息吧!」賈靜靜聳聳肩,真不知道爹怎麼了,外頭有人敲大門的聲音他都聽不見。

賈保玉大喜過望,生怕女兒反悔似的撥腿往卧室的方向跑去。

賈靜靜拿著畫筆去開門。

「喲!賈哥兒是你來開門啊,真是越發能幹了,連開個門都不忘你的畫筆。」門口站著一位臉紅的跟財神似的中年男子,當然他的鬍子也跟財

神爺一樣的黑,就是眉毛不停的抖,像遇上了什麼火燒眉毛的事。

(註:古代稱呼小女孩為哥兒是一種敬意。)

「是婁伯伯啊!」賈靜靜站在門口睜著自己的眼睛道。「我爹說他睡了。有人來也不見。」

被稱呼為婁伯伯的男子很明顯是姓婁,所以人們把他和他的職業放在一起后慣性地稱為:婁老闆,這會他蹲*對賈靜靜道。「要不要吃糖啊!伯伯請你。」

賈靜靜很淡定地把小手指放在他的眼前搖。「不不,還是先說什麼事吧,說完后我才能決定要不要吃婁伯伯的糖。」

「嘖嘖!我說吧,賈秀才就是厲害,連養出來的女兒都不同凡響。」婁老闆伸了一拇哥給賈靜靜。「其實沒什麼大事要你干,就是你沖院子里

大吼一聲,爹,婁伯伯答應加你稿酬了,擔保他睡死了都會蹦著起來。你說是不是賈哥兒?」

「是!」賈靜靜鎮定的點點頭,「不過婁伯伯你這招用過很多次了。」狼來得太頻繁了,有人就不信了。

「還是哥兒說得有道理。」婁老闆摸了一下自己的鬍子。「這樣吧,你就大聲吼一句說婁伯伯願意給爹預支稿酬了。」

「真的假的?」這個連賈靜靜的小腦袋都懷疑,她望望天邊的太陽,難道它今天方向感不好,從西邊升起來了。

「改改,就說婁伯伯過來跟爹談預支稿酬的事了!」眼珠子一轉的婁老闆一直堅持:曖昧才是把握主動的王道。

換樣說法確實好些。可是賈靜靜就是不轉身。

「賈哥兒,你幹嗎還不去喊啊!」婁老闆說完后,一隻小手已經攤在他的面前。其中關鍵不言而喻,先給答應的糖。

「嘿嘿!」婁老闆給了她一包隨身帶來的糕糖。「沒忘呢。整包都歸你了。」如果賈秀才妻子沒發現的話,它就屬於你了。

「哎!」那麼大包,娘有可能不發現嗎?賈靜靜接過後嘆了口氣,偷吃還要罪加一等呢。

在她身後的婁伯伯讚歎道。「不愧是秀才的女兒,連嘆口氣都那麼的不同凡響。喂,賈哥兒記得在那句話前加上:過會喲!」

可是既然答應了別人,就得做到,不然就要被人罵為王八蛋,娘也是經常這樣罵爹的「賈保玉你這個不守信用的王八蛋!」

「爹!過會婁伯伯要過來跟爹談預支稿酬的事啦!」站在院中央的賈靜靜把小手往嘴邊上那麼一放,可她一嗓子還沒下來呢。踩著拖鞋出來客廳的賈保玉急吼吼地回道。「那王八蛋會這麼好?爹才不信呢!」

阿呃!原來不預支稿酬的人也是王八蛋啊!

站在院子里的賈靜靜看到站在大門口的婁伯伯臉色由黃轉青再轉綠,難道王八蛋是指臉會變色的人嗎?

站在客廳門口的賈保玉看到婁老闆后,臉也是由黃轉青再轉綠,怪不得娘罵爹也是王八蛋,原來他也會變色。

一瞬間,賈靜靜彷彿明白了王八蛋指就是臉上會變色的人。

「啊哈哈!」賈保玉率先笑了出來。「嘿!老婁,咱們的恩怨先放一遍,先來解決一下你打算給我預支稿酬的事。」

「哼!」婁老闆鬍子一瞪,面貌神奇的從財神爺升級到關老爺。「剛剛你罵我的話抵消預支稿酬的事。咱們只能聊另外的事。」原來商人底子還是不變的。

說完后也不等賈保玉許可,他就不客氣地走進了客廳,期間有乖巧的賈靜靜斟茶倒水。

「賈哥兒小小年紀就比某些人懂事了。」

指桑說愧之意令坐在客廳上首的賈保玉不樂意了。「你說得某些人是誰?」

「誰應誰就是?」老神在在的婁老闆端起茶杯自在的喝。「你連載新書的幕後兇手是誰???說出來,我可以原諒你粗俗的無禮。」

補充一下賈保玉身為穿越人,當然要做點穿越人要乾的事,例如,運用中國上下五千歷史的精華編上幾本書,碰巧新出的是懸疑書,據說銷量不錯,但是老闆老婁是個老摳,非得要等他連載完了后再付全部的稿費,連預支一部分給他買肉,不買蝦吃都不成。

賈保玉淡定地回答他。「就不告訴你,除非你預支稿酬。」

「不加,因為查詢兇手這事天天都有人來問,折磨的我快做不成生意了。」其實連他都迫切的想知道。

賈保玉繼續很淡定的告訴他。「那更好,除了要預支稿酬順便再加一倍的酬費,否則免談。」

「你還有沒有臉啊,你除了害得我沒生意,也在剛剛罵我王八蛋了。」婁老闆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凡事皆可利用,哪怕賠上他的私人名譽。

「對不起,不好意思!我道歉就是了。當然我不計較你原不原諒的問題。」在稿酬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浮雲。賈保玉慢悠悠的品著茶。「反正這書我得連載一年三載的。」沒錢了不起就吃陳福做的包子。

「給你預支稿酬啦。」老婁也想拂袖就走,可是控制不止左邊眉毛抖完后,右邊眉毛又在動,並且心裡還有一隻貓爪子撓啊撓。

可是賈保玉還不動嘴皮子。

「反正只能給你預支稿酬了。」老婁吼道。加稿費免談,他情願被貓爪子撓死。

「老婁你腦子得進多少水才會說出如此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說白話啊!」賈保玉對女兒歪笑了一下,賈靜靜立馬把自己的畫紙遞上。「婁伯伯,阿爹說,凡事要有憑證。所以麻煩你立一下字據。要不然口說無憑。」關健時刻,她很好的展現了秀才女兒的優良血統。

真是不同凡響的賈秀才,老婁氣哼哼的寫完后扔到他懷裡去。「給!」然後急吼吼湊在賈保玉的跟前問道。「兇手到底是誰?」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賈保玉收好字據了,站起來伸了個淡定的懶腰。

「你自己寫的書,你自己也不知道?」婁老闆氣得鬍子都抖了。

「是啊!我都是一邊寫一邊構思的。」賈保玉氣死人不償命又來一句。「或許兇手還沒出現也說不定呢!」

老婁淚奔而去。

黃天啊,厚土啊!!!最無恥之人不過是秀才!!!還是姓賈的那種。你等著,你看著,預支的稿費就不給你,統統的全部拿給林娘子。

林代玉買菜回來后,賈保玉迫不及等跟向她到廚房后獻寶。「林粗腿你不知道啊,婁老闆的鬍子被我氣得根根堅立起,都比得上秦始皇了。我厲害吧!」

旁邊賈靜靜看著阿娘把一根蒜苗驚心動魄的掐掉后盯著爹的眼睛看「是嗎!」

那還用說嗎?「哈-哈-哈-哈!!!」

林代玉還是盯著賈保玉。

張著嘴巴的賈保玉只得又閉上嘴巴。「林粗腿,我說你為什麼就不能讚美一下我是天才,滿足一下我小小小小的虛榮心呢!」特別是當著女兒的面。

「呵呵!你真是天妒英才,也可以簡稱為天才。」乾笑了一下的林代玉說完后剛要拿起另一根未掐完的蒜苗追打他。

但是低下頭看見女兒抱著她的大腿安慰她道。「娘,你的腿不粗。」

「乖!女兒。」林代玉蹲下來摸她的臉。「晚上要吃什麼?」

「紅燒排骨。」

「好好!」林代玉的臉上充滿了母愛的光輝。「我出去再買給你吃哈!」

「喂!林粗腿我也要一個紅燒大蝦。」賈保玉不甘寂寞。

「死一邊去!」

看著最終願望沒有實現的爹,賈靜靜在心裡嘆口氣,爹也真是的,大蝦多貴呢,怎麼他還是次次都提這不切實際的東西。

看著女兒臉上的嘆息,賈保玉很不以為然,你以為我吃的是蝦嗎?其實我吃的是與惡勢力抗爭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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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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