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晚上，在院子里的雞都入籠后，林代玉也在給自己的女兒洗腳，她數著女兒*嫩的腳趾頭笑道。「生女兒好啊，如果生的是兒子，在這裡註定還得去考秀才呢。我最討厭秀才了。」一聽就是酸到底的稱呼。

「做秀才不好嗎？」賈靜靜的眼睛像一雙小黑豆似的望著自己的母親。

「秀才除了酸不拉幾的小氣，挑食，就只會耍點小聰明，我真不知做秀才有什麼好的。」林代玉幫女兒搓完腳后拿起旁邊的干布幫她擦腳，說起來，舉人的稱呼就好聽點，可是那傢伙懶得出奇，拿了個秀才后就懶得去考，你和他說，他還懶的應你。

被擦乾腳后的賈靜靜躺進被窩裡沉思了一下說「娘，你說得秀才是爹爹吧！」

「乖女兒，你也覺得你爹做的這個秀才也酸吧！」林代玉一聽喜得親了一下女兒的臉。母女果然是母女，都是連心的。

賈靜靜一本正經地道「不是，因為全家只有爹爹一個人是秀才。」不是說他說誰呢？

林代玉的眼睛僵了一會後，又鎮定地把被子給女兒蓋上。「咱們不說秀才這個掃興的話題，娘給你講故事吧！」

「故事，我也喜歡聽。」推門而進的賈保玉掛著諂媚的笑走進來。「*講故事最好聽了。」

「一邊去，要想拿你預支的稿酬沒門。」林代玉自己脫掉鞋子后也上了女兒的床。

「哼！不給就不給。」賈保玉也脫了鞋上了女兒的床。「反正我就要留在這裡。」等著給你拆台，后一句話，他當著女兒的面，好歹沒有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林代玉當他是透明的無視之。「妹妹，娘今晚說得是四大美人的故事哈。第一個說得是一個叫西施美女間諜的事。」

但是她親親的，乖乖的女兒舉手發問了。「美女間諜跟碗碟有什麼關聯呢？」

撲一聲，賈保玉笑了出來，林代玉瞪了他一眼后，改口了。「女兒啊，要不，娘改為說楊貴妃的故事。」

「楊貴妃，她姓楊，名叫貴妃嗎？」窩在床里的賈靜靜好奇地問娘。

「不，貴妃按通俗來講只是一種職稱。」林代玉不理旁邊有人發生放屁一樣的吃吃笑，繼續自己的耐性，其實心裡後悔萬分。

「那什麼又叫職稱呢？」賈靜靜更好奇了。「又是怎麼評定的？」

算了，跟小孩怎麼解釋了這樣的東西。林代玉吸了口氣道。「其實這楊貴妃也可以叫楊胖子。」反正她的胖也是出了名的。

「難道胖子就可以做高貴的貴妃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爹說你是林粗腿的時候，你會那麼生氣呢？」

不—能—笑，賈保玉在心裡暗念了三遍「稿酬還在林粗腿手裡」無果后，抱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反了，賈保玉－－－－－－－－－乃還記得吾在大明湖畔耍的九陰白骨爪嗎？林代玉手骨驀然暴漲。

不怕，有動粗的事要記得找妹妹。

賈保玉一把拉起自己的萬能小棉襖貼身護衛自己「妹妹，*又非法使用暴力了，你要站在我這一邊。」

「妹妹，你是我生的，必須要站在我這一邊。」林代玉也扯住了女兒的另一隻手。

無辜被扯出被窩的賈靜靜歪著頭，眨巴著眼睛，告訴父母們：「我能不能站在床邊啊！」

賈保玉也學女兒眨眨眼睛。「好，看在妹妹保持中立的份上，我倆講和，當然不能白講和，我送你一件禮物。」

那麼好？林代玉在雞蛋裡挑骨頭。「我要有部手機放在床頭當鬧鐘，你送得了嗎？」

「手機有輻射，放在頭上不好的。」賈保玉搖了搖頭。「我送你個三好牌鬧鐘吧！」

切，別開玩笑了，都回三無古代了，還能有鬧鐘這回事?

當然有!

賈保玉過了一會回來了，手裡還拎著一隻大公雞。

「看看這個，純天然、無輻射、而且最好的是，餓急眼了還能吃！」不是三好牌的是什麼。

咯！咯！咯！在賈保玉手中的大公雞也不甘示弱的說些什麼，可惜的是無人能聽懂。

倒是賈靜靜打著赤腳下去想要摸它。

「不要摸，它臟著呢！」林代玉急了眼叫喚自己的女兒不準去然後去吼賈保玉。「快拿出去啦。」

「行！」賈保玉伴隨著公雞紅脖子的咯咯聲得意著小樣。「不過你不是要個鬧鐘禮物嗎？我拿它去房裡去，讓它明天準時鬧你。」

王八蛋！「我要換樣禮物。」林代玉按著女兒不安份的腦袋。

咯咯!不知好歹的公雞也聲援著女主人.

哼！想換就換啊！「你賴皮呢這是，萬一你又要類似鬧鐘的東西為難我怎麼辦？」

咯－咯－咯！這雞的聲音怎麼來床上了。林代玉怒瞪了一下賈保玉后又對自己的女兒好言好語道。「妹妹，別學雞叫哈！我讓你爹馬上把雞拿走。」

賈保玉還在得瑟。「要換禮物也行，不過這禮物我有要求，第一，必須要這個時代有的，第二，最好不用花錢的，第三，必須我能拿到的。」

林代玉看了他一眼，略微提高聲音。「行！」

沒想到她那麼容易妥協，賈保玉吃了一驚。「當真！」

「果然！」林代玉從床上直起身子。「可是你能拿到卻不願意去拿呢？」

賈保玉一手拿著雞，一手舉起來發誓。「妹妹做證！但是必須要是我能拿到的。」

「能，我肯定，確定以及一定你能拿！」

賈保玉一聽頓時拍著*豪情萬丈。「真那麼簡單的話，快說！」

「秋試快到了，你考個舉人給我作禮物吧！」

賈保玉一聽，身形頓時沉重了起來。「能不能換樣？」

「難道舉人是這個時代沒有的？」林代玉眯著眼睛盤問。

「有，但是.........」賈保玉心裡哀嚎，拷他都做爹了，為什麼還要讀書。

「難道你考不了要花錢買它？」林代玉斜眼了。

「不用。」賈保玉心想，想買他也沒錢啊。

「又或許你覺得自己考不到？」說到這裡林代玉眼神對他輕蔑。

「不可能！」涉及到能力尊嚴，賈保玉想也不想就否決。「不就一個小小的舉人嗎？」嘛了不起的。

爹真的能舉人嗎？賈靜靜看了看爹的身板，讓他舉個人委實有些困難吧？

看完爹挺直身板踏著奮發圖強的步子出去后，賈靜靜坐在母親懷裡發問。「娘，爹考中了舉人，要舉什麼人啊？」

「傻妹妹這是一種稱呼，不用你爹舉人的。」林代玉把被子掀開后把女兒放進去。「來吧，妹妹乖乖的躺好，娘再給你說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就叫做范進中舉，妹妹聽完后就知道舉人是什麼樣的了。」

賈靜靜還沒有充分理解那個范進為什麼中舉就會瘋但是不中舉他是生不如瘋的道理時，賈保玉已經過上了水深火熱的生活。

為了充分體現穿越人的優越性，林代玉把家裡的柴房收拾了一下讓賈秀才不但能在裡頭讀書也在同時在裡面吃喝拉撒。

「為嘛呢？」賈保玉的頭從柴房的小窗伸了出來。「我以前高考的時候可是吃好喝好還有人伺候好。」

「那不是以前咩！」林代玉在柴房前餵雞。「現在的科舉可不是等你考完就回家吃好喝好，而是要連考幾場，吃喝拉撒都在裡面。難道你考秀才的時候忘了。」

就是因為沒有忘，所以賈保玉才不想考，他悲憤的撞窗。「我要和你離婚！」

林代玉：「不可以。」

賈保玉：「為什麼？」

林代玉：「就像你買包子一樣，都咬了一口了，人家肯給你換嗎？」

賈保玉：「可是不好吃。」

林代玉：「你本來想吃肉包，拿錯了，咬了一口是菜包，想換又不給你換，難道扔了？湊合著吃吧。」

賈保玉：「哦......」完後繼續把頭縮回屋內。

林代玉比了一個剪刀手。「想發瘋，咱道理你！」

背後，賈靜靜好奇。「娘，你舉兩根手指幹嗎呢？」

「哦！」林代玉忙把舉起的指頭放下，若無其事的道。「我給你爹打氣呢！」

「我也要！」賈靜靜跳到柴房窗下的握拳幫自家的爹加油。「爹，你肯定能中舉的。」

屋內正在頭懸樑錐刺股的賈保玉抹了一把淚「妹妹！你對爹真有信心。」

窗下賈靜靜點點頭。「我對范進伯伯有信心，當然也要對爹更有信心。」

關那瘋子叉事啊！

「爹想想你沒中舉就發瘋了，而他中完舉才發瘋，爹不是提前做了舉人嗎？」雖然還沒有考上，但是本質已經是舉人了。

不等她說完，屋內就傳來了撲通一聲，林代玉很明智地把女兒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