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切誤會
「在我的地方,最好不要這麼囂張,唐緲箐。」陸澤聲音聽起來似乎不包含任何情緒,眼底卻蘊含著風暴。
唐緲箐:「你說什麼?」
陸澤直起身子,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扔到沙發上,又解開了脖子上的領帶,隨後是扣子。
「你公司所在的辦公樓,已經是我的了。」
心頭狠狠一跳,唐緲箐撐著桌子起身,「不可能,我們簽約的期限是四年,他們無權在租期未到的時候轉讓。」
陸澤:「債權過渡而已。」
他直勾勾看著唐緲箐,「所以,現在你的公司能不能在這裡開業,全看我。」
唐緲箐咬牙,怎麼也沒想到陸澤會用這種辦法破壞分公司的開業,「你非要這麼針對我嗎陸澤,五年前對不起我,現在還要對我趕盡殺絕?」
五年前背叛了她,害得她失去了一切,現在還要阻止她報仇。
「你讓我覺得噁心、後悔,我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陸澤看著她眼底的冰冷,心裡的怒火終於被點燃,大跨步向前狠狠捏住了唐緲箐的下巴。
「對不起你?唐緲箐,你心裡很清楚究竟是誰對不起誰,也很清楚我為什麼會和萬嬌嬌在床上,那一切只不過是。」
陸澤驟然抿唇。
那隻不過是為了氣唐緲箐,氣他以為的感情竟然只不過是她在利用他而已。
他的驕傲讓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想要驗證自己在唐緲箐心裡的地位。
結果,她一言不發的消失無蹤。
「你知道我是誰的兒子,為了報復陸家,你接近我、假裝愛上我,和我結婚,唐緲箐。」
一字一頓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叫出唐緲箐的名字,陸澤收緊手指:「你以為我陸澤是那麼好利用的嗎。」
唐緲箐瞳孔巨震,心裡冒出一絲怪異的感覺,她和陸澤明明經歷的同一件事,為什麼卻好像是兩件事?
「你在說什麼?我是在和你簽下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才知道陸家和我們家的事,甚至我到現在也是只知道一部分的事,所以你以為我在利用你?」
陸澤手指一顫,呼吸頓時窒住。
如果她沒有知道陸家和唐家的事……
「萬嬌嬌?」他低喃,之前有些想不通的地方終於想通了,他絲毫不懷疑唐緲箐是不是在騙他,心底隱隱有著狂喜。
同時,唐緲箐也從他的隻言片語和表情,以及萬嬌嬌的名字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們兩人都被萬嬌嬌設計了,但如果陸澤信任她,沒有對她隱瞞陸家和唐家的事。
她的事業、孩子,就不會被毀掉。
狠狠推開陸澤,唐緲箐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會儘快找到新的寫字樓,請你離開,我以後不想再看見你。」
看著她的笑顏,陸澤心裡只有心疼,伸手想把她攬抱在懷裡,卻被她拍開了手。
陸澤抿唇,霸道的拉住她的手:「我和萬嬌嬌什麼也沒發生,我當時只是為了氣你……」
「陸澤,你在知道我是唐家女兒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感覺?瞞著你有後悔過嗎,但凡你對我說實話,事情都不會是現在的結果。」
打斷他的解釋,唐緲箐搖頭,「那些都不重要了,對不起我的是你,我失去了事業、孩子,這都是拜你所賜,請你,離我遠一點。」
她這次回來不是談感情的。
陸澤心頭狠狠一痛,看向唐緲箐的肚子,那裡曾經孕育著他們兩人愛的結晶。
他伸手,唐緲箐倒退了一步。
「我不會原諒陸家的,陸澤,你媽媽和萬嬌嬌把我綁在手術台上取走我肚子里孩子的時候,我和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關係。」
指尖狠狠一顫,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唐緲箐的眼睛,英俊的臉扭曲了一瞬。
他猛然伸手,固執的把唐緲箐抱到了懷裡,深深把頭埋進了她發間。
「對不起,對不起。」
溫熱的鼻息噴在唐緲箐的脖頸上,她心底卻只有怨恨。
收緊自己的胳膊,陸澤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許久才鬆開了胳膊。
「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
「不需要。」毫不留情拒絕了陸澤,唐緲箐沒有掙扎,只是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五年前開始,我就什麼人也不靠了。」
她學會了堅強、獨立,以及冷漠,不需要任何人幫自己,尤其是陸澤。
「如果我說我要對付陸家,難道你也幫忙?」
陸澤毫不遲疑:「只要你想。」
就在唐緲箐準備冷笑的時候,門忽然被人推開,助理戒備的看了一眼陸澤后說道:「總監,萬嬌嬌回來了,但是她……」
說著,她又看了一眼陸澤。
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和情緒,唐緲箐向來公私分明,「說吧。」
助理頷首,「她是帶著陸夫人來的。」
陸夫人,陸澤的媽媽。
唐緲箐眼眸一縮,手指下意識的收緊。
五年前嫁給陸澤是受到了陸母極力反對的,甚至不惜威脅陸澤要把他們掃地出門。
儘管最後她還是嫁給了陸澤,這個婆婆卻從來沒有一刻給她過好臉。
唐緲箐以為陸母只是討厭自己出身低,畢竟陸家在上城是貴族一樣的存在,他們家族底蘊深厚。
但知道她懷孕了后,陸母的表現卻更加厭惡和抵觸,沒有絲毫要抱孫子的喜悅。
可惜她那個時候不知道陸澤媽媽討厭自己的原因,以為只是因為厭屋及烏。
真是可笑。
唐緲箐很快回過神,讓助理把萬嬌嬌兩人帶進來,隨後看向陸澤,她沒有要隱瞞他在這裡的想法。
萬嬌嬌甫一進來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陸澤,臉上本來里有些僵硬,這下難看的幾乎要扭曲了。
「陸澤,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說公司有事,是有人故意叫你來的嗎?」
陸母神色更冷,看了一眼陸澤后冷哼一聲坐下。
「離了婚兩個人是沒有關係的,我希望有些人可以學的自重些,離自己前夫遠點兒。」
她連正眼都沒看唐緲箐,把不屑寫在了臉上。
一如五年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