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願為你化繭成蝶,涅槃重生

第六十章 我願為你化繭成蝶,涅槃重生

「土雞瓦狗?你這孽障還真是好大的口氣!」

話音剛落,穹頂之上便降下一道道光芒,將化元籠罩在內。

觀彼等身形,赫然正是那數位太上長老。

化元抬頭,森然一笑,詭異地道:「你們終於來了」。

五位太上老神情微變,甚至有人奪命而逃。

然而卻無濟於事。

一道更大的穹蓋,將司馬元與那五位太上長老罩住。

司馬元色變,蓋子內有一股毀滅的氣息正在瀰漫。

他不禁暗罵該死,老子剛才見『自爆』不久,居然又要碰見自爆。

還真是流年不利啊。

旋即,他忽然頓住身形,看向化元,目光之中似有殺意。

不對,司馬元忽然醒悟。

自毀的氣息,源自那五大太上長老所施展的蓋子內。

司馬元惱羞成怒,這特么算是當著老子的面將我拋棄么?

然而,在化元這個巨大的『勝利果實』面前,小小的司馬元已然無足輕重了。

司馬元恨恨地詛咒,老子詛咒你們這次全軍覆沒。

死。

都該死!

你大爺的,老子為你吸引這個老怪物,到最後果然要卸磨殺驢。

那小爺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司馬元心中憤恨不平,暗暗咒罵不已。

忽而一道傳音跳入司馬元耳中:「送我出去,我可救你一命!」

正是化元。

司馬元目光一閃,正遲疑間。

「快點,時間來不及了!」千鈞一刻之際,化元也急了。

司馬元心中一橫,「好,你說吧,怎麼救你?」

化元喜聲道:「敞開心神」。

司馬元瞳孔一縮,暗忖,老子莫非出狼窩,又入虎穴?

他遲疑了片刻后,咬牙道:「進來!」

嗖地一聲,一道看不見的幽芒掠過。

「轟!!!」

巨響覆蓋了一切。

也毀滅了眼一切。

包括司馬元。

整個普陀世界都顫抖了半刻鐘。

無數人駭然抬頭,更有人忽然哀嚎,號啕大哭。

宛若信仰崩塌。

但更多的人則是神色惶惶,不知所措。

至於爆炸中心,百萬里草原直接被毀去。

什麼都不剩了。

「死了么?」一道蒼老聲音響起。

五人搜尋了少許后,並未發現那老怪物的氣息。

他們齊齊鬆了口氣。

有人微微皺眉:「他真的被殺了?」

四人也不敢置信,相視一眼后,迅疾查探四周。

滾滾神識籠罩整個普陀。

挖地三尺地搜查了足足十餘遍,甚至將整個普陀山都翻過來了,已然沒找到。

四位太上長老商議之後,決定留一位再次當做誘餌,倘若那隻妖孽沒死的話,必然會回來報復。

算是設下陷阱等待。

然而,一年過去了,沒人前來。

除了某些仙人境、造化境螻蟻。

十年過去,只有長生境在外游曳。

百年過去,依舊毫無蹤跡。

直至兩百年過去,依舊未曾出現。

五位長老再次浮現,相視一眼后,有些沉默不語吧。

有人開口道:「百年了,天道對我等依舊壓制,看來那孽畜並未被誅殺。」

為首之人沉默少許后,徐徐言道:「我們復盤了當日的一切,將一切因素都考慮進去,卻依舊無法找出其生還的可能。」

他目光一閃,輕聲道:「不過,卻忽略一個人。」

其餘四人微微皺眉,他們不願意相信,自家的一番精心準備,會讓一個小螞蟻給掀翻了。

甚至兩百年過去,他們居然都未曾將那隻小螞蟻找到。

有人冷淡表情傳出:「殺了鳳凰山那位,若是他還是不願出來,那就將鄔掌門所生之女殺了,也不信他果真不會出來。」

有人漠然地問道:「換作是你,殺你的家人,你會出來么?」

那人沉默不語。

當年,他還真遇到一次。

只不過,他卻未曾出去。

他沉默少許后,問道:「那你以為該如何?」

那反駁之人嘆息一聲,複雜地道:「而今誅殺那孽障的絕佳良機已然消失,只能期望那孽障賊心不死,回來看望此地了。」

眾人默然。

似乎除了此法之外,別無他法了。

然而此刻的司馬元又在哪兒呢。

他在恆元山。

或者說,就在恆元山主峰。

在此地潛藏了百年之後,他便給鄔欣與柳清各自傳了一道消息,就說自己走了。

兩人有緣無分,日後再見了。

倒是鄔欣有些意外,聽聞司馬元訊息后,直接傳音道:「你在哪兒,我跟你一起走。」

司馬元愕然,不禁問道:「放著這恆元大好前程不要,你跟著我做甚?」

鄔欣坦然道:「沒有你,我修鍊無法進步。」

司馬元沉默少許后,並詢問了腦中的那道意識,最後方才咬牙點頭。

如此司馬元給鄔欣迴音道:「閉關吧」。

鄔欣當即明悟,宣布閉關火焰山。

而且還是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鄭丘等人似乎也明白鄔欣在耍性子,而且這種行為早已司空見慣了,也就少見多怪。

故而的那個鄔欣閉關十年之後,他們再次探查氣息,發現仍然很火爆。

當即不敢再探。

五十年後再探,唔,似乎更在火爆了。

等待百年後再探,你咧,似乎要衝出來了。

莫非走火入魔了?

宗門上下正在猜測或許因為司馬元戰死在普陀世界,一時氣憤,不願出關,最後修著修著便越修越氣憤。

直至兩百年後,火焰山隆地一聲巨響。

在整個恆元炸響,無數人驚愕抬頭,滿臉不敢置信。

一道厲喝聲驟然響起:「陣起」。

一道弧光倏然而起,籠罩整個恆元主峰。

轟隆一聲巨響。

天塌地陷,洲毀陸沉。

有人看著外間直接被炸飛的火焰山與周邊存在。

一股遠超大羅的無上威力狠狠地撞在護山大陣之上。

直將其震蕩的搖晃不止。

無數人瑟瑟發抖,驚恐不安。

有人喃喃自語地道:「不行了,老子要回鄉下,山門太危險了。」

不少人深以為然,這特么最近這些年總是風波不斷。

甚至不是大羅自爆,便是道場被炸。

有人苦笑道:「似乎自從那位司馬長老來了后,我恆元就沒消停過。」

身側之人有些恍惚,旋即醒悟,「娘的,還真是。」

有人低呼道:「噤聲,不想活了,這位司馬長老可是掌門的人,人家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秉承掌門的意志。」

故而恆元派雖然有些猜測或許又是司馬元搞事,但奈何人家現在實力強、背景大,尋常人干不過他啊。

倒是司馬元的一干僚屬們顫顫巍巍。

除了那個端木一外,其餘人並未察覺到異樣。

當然,這位丹到大師似乎在兩百年前便閉關了?

也不知究竟修為如何了。

至於其人所在洞府,早已被毒氣瀰漫、毒獸橫行之地。

洞府更是被人繞道而行。

爆炸過了不久后,掌門下令徹查。

結果無數人跑去火焰山遺址,什麼都沒發現,反而還鬧得個灰頭土臉。

掌門鄭丘臉色陰沉,渾身氣得發抖。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鄔欣,或許已經逃了。

這個死妮子,莫非真的以為我會殺了不成?

雖說當年確實有這個想法,但你的修為既然一直不曾恢復,我便懶得搭理你。

這次你主動跳出來,本想一網打盡,居然被你逃了。

嘿,倒是好主意。

可是,這恆元這麼大,你又能逃到哪兒去?

當恆元派內鬧得雞飛狗跳時,遠在不知多少萬億星里之外的某個星域之中。

一道飛舟正在常規隱匿潛行。

飛舟之上坐著兩道身形。

唔,或者說,三人一物。

一個丹珠之上,鄭趴著一隻九頭獅子,沒事兒就大口蠶食鯨吞丹珠本源之氣。

奈何其本體、肉身以及真身悉數被毀,只剩下這一縷神魂了。

而且本以為能夠奪舍司馬元,卻被丹珠給鎮壓的死死了。

不過說來奇怪,初始還跟司馬元打的熱火朝天的那縷九頭獅子神魂,在看到丹珠后,直接瞪大了眼。

一臉不敢置信。

最後居然在司馬元目瞪口呆中,一溜煙鑽入丹珠。

如同一個鑽地鼠,在丹珠內外,玩的不亦樂乎。

如同,唔,回到了老巢。

司馬元有些懵,丹珠,莫非是這妖獸的本命妖丹?

旋即搖頭,不對,丹珠就是丹珠,不是妖丹。

同樣令司馬元疑惑不解的還是丹珠對這個傢伙的容忍度。

他暗自嘀咕道,當年也就老子能住,現在居然誰都可以進來了。

他腦中冒出一個詞,『人盡可夫』?

呸呸呸,司馬元暗自吐嘴。

旋即在罵罵咧咧中退出識海,令丹珠內探出腦袋的化元嘟囔了一句:「有毛病吧,這話。」

丹珠輕輕一顫,示意贊同。

外間飛舟之上,三人正是司馬元、鄔欣與端木一。

閑來無事,司馬元詢問端木一:「端木前輩如何看出小子要走的?」

端木一坐在飛舟邊緣,享受地呼吸了一下。

四方仙氣悄然入鼻,不屑地看了看司馬元,「你之前悄悄前去普陀時,我們就知道了。」

司馬元無言,他做事,一直這麼不保密么?

端木一嘿然一笑,「不是你保密沒做好,而是我猜到了山門或許暗藏壞心,所以才時刻關注你的行蹤。」

司馬元來了興趣,「說說」。

鄔欣白了司馬一眼:「你我夫妻一體,你想什麼,我都知道。」

司馬元無言,原來是這樣。

不過,真的是實情么?

他狐疑地看著鄔欣,「你不會是某個長老派人的探子吧?」

鄔欣冷笑一聲:「是呀是呀,你來殺我啊。」

司馬元朗聲大笑,將鄔欣攬入懷中。

「你即便算是探子,我也認了。」

鄔欣哼了一聲,但猶豫了少許,還是輕聲道:「當日你給我發的離別信,我初始並不在意,也未曾料到你會離開恆元。」

她看了一眼司馬元,嘆聲道:「畢竟恆元藏有你的氣息與精血,倘若想要找到你,輕而易舉。」

司馬元心中嘿然,有九頭獅子這種存在,掩蓋氣息這種事兒,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司馬元繼續問道:「那你如何確定的?」

鄔欣沉默了少許后,輕聲道:「是柳清告訴我的」。

司馬元怔然,目光有些複雜。

腦中似乎浮現一個滿臉冷笑與不服氣的姑娘,不過漸漸的,這種形象便隨之模糊了。

司馬元微微挑眉,這特么,老子的記憶你都要操控?

反了天了?

丹珠內九頭獅子化元鑽出頭來,不屑地道:「至境強者,可根據你的氣息,遺留之物,尋根溯源,找到你的行蹤。」

司馬元悚然而驚,后怕連連,直接斬斷了關於恆元的絕大部分記憶。

化元細細推演了一翻后,點頭道:「行了,沒有隱患了。」

與此同時,恆元鳳凰山內,大能雲集。

不禁掌門與諸位長老來了,就連太上長老都來了。

外圍鳳長老正被禁錮,口中嘶吼不斷,卻掙脫不得。

而一干恆元巨擎,正在對柳清做些不可....外泄之事。

唔,就是搜魂。

一陣抽搐之後,柳清口吐白沫,癱軟在地。

最後,那五位太上長老沉默不語,各自離去。

又失敗了。

這是第三次搜魂了。

掌門鄭丘臨走之前,給鳳長老解了禁。

「鄭老匹夫!!!老娘跟你沒完,跟你沒完,跟你沒完!!!」

鄭丘也是理虧,嘴唇蠕動,卻並未說什麼。

遺憾地嘆氣之後,便離去了。

只剩下鳳長老號啕大哭,如同痛失愛女。

但待眾人離去之後,懷中的柳清卻悠悠醒轉。

她斬斷了關於司馬元的所有記憶,自然令諸位太上長老毫無收穫。

「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這麼傻啊。」

柳清眼角劃過一滴晶瑩淚水,淚水之中有她前世今生的所有回憶,也有關於對他的所有眷戀與傾慕。

甚至還有上輩子兩人一起的纏綿悱惻。

不過,這一切,司馬元都不知道。

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在這個恆元派內,有個女子為了保全他的後路,為了斷絕那些太上長老的探查,不惜自斬來之不易的半步大羅道果。

更不惜抹殺了一切有關司馬元的記憶。

她腦中只有一個的稱呼:師弟。

似乎,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有這個稱呼了。

那時的她,似乎也不姓柳。

姓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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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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