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被坑夢境了?

第七十九章 被坑夢境了?

就在這時,那人忽然抬首,眼中露出一道詭異與獰笑。

旋即在鄔欣驚呼之中,司馬元便被吸入一個漩渦之中。

..........

須彌幻境之中。

幽鷹澗底下百丈洞穴內,激流翻盪,暗流涌動。

泥石流裹挾著一具屍體緩緩地蠕動。

屍體上微光輕閃,艱難抵擋著來自外界地襲擾,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微光愈發低弱了。

突然,緩流猛然加速,急速下墜,仿若垂直而下,轟然降地。

嘭!

屍體墮入一個深潭,泥潭。

良久,在泥潭上靜靜漂浮著的屍體忽然輕顫,一道輕咳聲在泥流中響起,繼而手指輕微動彈了一下。

屍體蘇醒了。

司馬元茫然地看著四周,漆黑一片,輕聲低語道:這是哪兒啊?」

無人應答,唯有無聲地寂靜陪伴左右,令人不由地發寒。

剛欲動彈,本是漂浮的身軀竟不受控制地向下沉落,司馬元艱難掙扎著,雙手亂撲,宛若溺水之人。

終於,在好一番折騰下,他才摸到岸邊,遂急忙掙紮上岸,大口喘息。

半響,腦袋昏昏沉沉地司馬元竭力睜開雙眼,在遠處斜坡之上,似有一道亮光閃過,他頓時精神一振,賣力地向那個方向向上爬去。

數刻鐘后,司馬元奮力一躍,頓時跳入光暈之中,彷彿徜徉在一片溫玉暖陽之中,愜意舒適。

翌日,司馬元緊閉地眼睛陡然睜開,立刻翻身坐起。

眺望四周,銀白色的光亮頓時襯托著在這個數丈大小的地下洞穴明亮閃耀,宛若白晝。

司馬元四下一看,只見他四周丈許寬大的小池內,裝滿了乳白色的液體,芬香四溢,晶瑩剔透,股股仙氣升騰而起,氤氳氣體瀰漫洞穴,濃郁的清香白霧縈繞不散,徘徊不去。

他腦中微思,好似猛然間想到傳說中的一種天地仙靈物與此類液體極為相似,鍾岩仙靈乳液!

司馬元曾在澄清觀中偶爾翻到的奇物志上所記載,一般的鐘乳仙靈液乃是乳白色液體,形色猶似母乳,卻比之更甘醇可口,滑.潤無比。

他此刻方才發現,自昨日至今,他竟然一直泡在一潭仙靈乳裡面。

司馬元有些無言,忽然他摸了摸全身各處,除了胸口還有些微疼痛外,其他部位竟然如同初始,本是生死一線的他,竟在一夜之間恢復如初。

這由不得司馬元不震驚萬分,尤其是在感受到體內已開啟的竅穴早已仙靈力溢滿,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全盛實力猶勝先前。

司馬元眼中欣喜之色愈發濃厚,看向池內的目光也漸漸從驚訝欣喜變為熾熱狂喜。

此地簡直就是修行聖地啊!

司馬元腦中不禁暗道,倘若能再有如此美事,即便是再遭遇幾次生死之危也值得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難道說的就是他?

因禍得福的司馬元頓時有些飄飄然。

腦中滿是憧憬,仿若下一刻就會成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真陽境大修。

馳騁修道界,摧枯拉朽,無可匹敵。

然而,突然一道低吼聲驟然響起。

宛若天雷在耳邊炸響,嚇得司馬元不由得大叫一聲。

霍然轉頭,卻見一尾泛著淡金色鱗片的鯉魚正在小池邊虎視眈眈地看著司馬元,眼中的怒火,幾乎快要噴出來了。

更加令司馬元都為之側目地是,這尾金色鯉魚竟然會發出聲音,且還如同龍吟,直抵神魂深處。

司馬元眼神一陣閃爍,好似在權衡雙方的實力對比,實則在考慮該如何下嘴,直接生吃?必然是不行,有損仙家風範;或許可以嘗試一下紅燒?

思及此處,司馬元不禁輕輕頷首,笑意盎然。

金色鯉魚本是心有忐忑,但瞧著對方那個大個子好像被它嚇住了?

他頓時有些昂首挺胸,悠哉游哉地晃悠到司馬元身前半丈遠,小眼瞪大眼地凝視司馬元,眼神之中好似在告訴司馬元這個強盜,你今兒走不了了!

司馬元有些哭笑不得,眼珠微轉后,一絲惶恐之意浮現在臉上。

鯉魚小眼中露出一絲沾沾自喜,怡然自得地享受著那位『臣服者』的膜拜尊敬,卻渾然不覺背後一隻擎天大手緩緩向其抓來。

司馬元神色玩味,眼中厲色一閃,以閃電般的速度驟然向下一探。

噗通一聲,鍾石乳液盪起,散了司馬元一臉。

抬手一看,空空如也。

他猛然轉身,在身側一處池底,一尾鯉魚正活潑肆意地玩耍,毫不自在,時不時看向司馬元的小眼珠中,一絲狡黠與嬉笑之意一閃而逝。

司馬元破天荒有些臉紅,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一條魚被戲弄了。

丟人啊。

司馬元深吸口氣,隨後突然一個猛子向下扎了下去。

他向那尾金色鯉魚追了過去。

鯉魚本是洋洋自得的心思,待到看見那個破壞了自家仙境的罪魁禍首竟然還追來后,它頓時嚇得一個激仙靈,啾地一下,便向下狂飆起來。

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司馬元忽然神色一凝,向池底一處厚土看去。

那裡黝黑深邃,宛若洞口。

司馬元意念一動,體內仙靈力霍然閃現,籠罩自身,以策萬全。

一個遊動,便沖了進去。

行進途中,本是毫無壓力的司馬元猛覺後背一股推力襲來,促使著他快速向前遊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通道忽然上轉,微弱的亮光驟然乍現。

司馬元精神一振,借著推力,猛然加速,奮力向上一躍。

嘩地一聲,一處深潭仙靈水,一顆人頭霍然出現,司馬元浮出水面。

他抬眼一看,眼角猛然一縮,好似有些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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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清觀,半山崖。

金袍浮手而立,俯瞰著眼前的一頭雛虎,眉頭緊皺,好似有些惱羞成怒,臉色極為難看。

雛虎痛苦不已,躺在地上呻吟不斷,全身血筋鼓起,嘶吼聲響徹山崖,傳盪在四周山林,群獸微驚,盡皆眺望山崖方向,在它們的腦海中,那裡仿若有一股仙靈萬獸仙靈魂顫慄的妖獸氣機在緩緩升起,逐日增長,愈發強盛。

金袍數次抬手,復有放下,好似有些猶豫不決,不知是該殺虎取丹還是收為仙靈寵。

甫一想到這貨當著他的面吞咽下那顆足有拳頭大小的蛟龍內丹之事,金袍就氣不打一處來,氣的渾身發抖,好幾次都想要活活拍死這個畜生。

不過,在看到雛虎眼中露出的依戀與不舍之意后,他又摁住了急欲滅殺雛虎的想法,看似欲要將其培養成仙靈寵。

然而金袍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雛虎在遇到他之前,就遇到了它的救命恩人司馬元,故而在他滅殺司馬元的一幕落入雛虎的眼中之後,金袍便徹底失去了認主之機。

當然也未曾察覺,隱藏在雛虎眼底最深處的那一抹濃濃地怨恨之意,如視殺父仇人。

孤峰之上,罡風凌厲,呼嘯聲不絕於耳,伴有鷹啼孤鳴聲,凄涼慘淡。

然而極為詭異的是即便是這群稱霸方圓數里之地的空中霸主在失去孤鷲鷹王之後,依然未曾離去孤峰半山腰,即便是飛出洞穴探尋的形跡也未曾有過。

非到族群滅絕之時,它們幾乎很少現世。

無人知曉,在孤峰最深處,一絲絲無形無質地濃厚仙氣自下而上的升騰而起,由地底緩緩趨至峰巔,隨後被這群孤鷲鷹王吸納入體,如同修行者的吐納行功。

這些濃郁的仙氣堪比澄清觀主殿位置,甚至在某些時日還猶勝之。

假以時日,這些孤鷲鷹或許真有可能齊齊邁入妖獸之列。

可惜,仿若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般,盤旋在孤峰數年之久、享受了數年濃郁仙氣的孤鷲鷹群今日忽然瘋狂嘶叫,狂鳴不斷,同時常年深居簡出的鷹群破天荒地全部出動,齊齊殺向地面,鷹眼狠厲,爪牙撐開。

原本碧空如洗的孤峰周遭頓時被陰影籠罩,仿若一片烏黑雲彩,龐大的鷹群直撲地面,宛若獸潮。

地上百獸見此頓時大驚失色,嘶吼聲、奔跑聲、碰撞聲相繼響徹山野,一片混亂。

鷹群熟視無睹,倏忽而過,圍繞在孤峰周圍盤旋鳴叫,好似在尋找獵物,更像在搜尋罪魁禍首,將其撕碎吞噬。

而遠在地底的禍根源頭正眼神發愣,神色恍惚。

呈現在其眼前一幕讓眼界今非昔比的司馬元大吃一驚,只見他正漂浮在一座碧潭之中,水潭清澈見底,至純至凈,同時遠處一座丈許高的龐大玉台懸浮在岩洞半空,玉台之上又漂浮放置著數件寶物,仙靈光閃耀,寶氣四射,無疑在宣示著此乃不仙之物。

深處在碧潭之中的司馬元剛欲有所動作之際,一股酥酥麻麻地感覺自肉身上傳來,同時他極為清晰地感受到,一股股莫名地力量在肉身上緩緩提升。

肉身之力!

司馬元頓時如饑似渴地吸納著他所能吸納的一切,仿若饕餮盛宴,貪婪無比。

一個時辰后,在他再也感覺不到力量灌注體內之後,緊閉雙眼的司馬元霍然睜開,隨即毫無徵兆地伸出拳頭,向著背後石壁猛地轟出一拳。

嘭!

石塊垂落,四散落入水中,拳頭安然無恙。

司馬元心神微震,肉身之力提升了一大截。

如今的他憑藉肉身之力就已然可以抗衡化界境存在了。

如果在加上真陽迸發,或許即便是真陽境大修,他也可以都以上一鬥了。

司馬元心神激動,連連叫道寶地,真乃其修道勝地也。

更何況,此還只是開胃菜,大頭戲還在後面。

司馬元舔了舔嘴唇,望向前方那座玉台。

神物近在眼前!

司馬元緩緩游近玉台,伸手觸摸,頓時清涼冷冽之意透入心間,令他心境莫名地澄清平靜下來,本是略顯浮躁的心思,仿若波瀾心湖被輕輕撫平,趨至平緩,如同鏡面。

司馬元心神一澈,遂驅動身影緩緩升高,待到與玉台登高后,他一步跨越,便入玉台之上,等待許久,見依然平安無事,毫無陷阱,本是緊繃地姿態緩緩放鬆。

頓時漂浮玉台上的神物映入眼帘。

一枚玉簡,一枚扳指,以及一具屍骸。

司馬元眼神微縮,在看到屍骸之際,司馬元地心便緩緩下沉,看來此地的機緣也不是那麼輕易享用的。

正欲後撤之際,一道幽幽地嘆息聲忽然在司馬元耳邊響起,「機緣在前,卻空手而歸,小友難道不覺有些遺憾嗎?」

聞聽此聲后,司馬元心中再無僥倖之意,面無表情地看著那枚扳指,道:「前輩果然未死」。

扳指之上一道人影凌空浮現,頓時自其口中傳出一道哈哈大笑聲,道:「小友也不差,心性根骨在老夫所見過的年輕人中可算上等矣。」

隨即輕聲言道:「也不枉老夫的一番心血」。

司馬元頓時拳頭握緊,神色有些陰沉,漠聲道:「看來石乳、煉體液、錦鯉都是你的魚餌了。」

人影神色淡然,拂須含笑道:「小友,你我既是有緣,那老夫就再送一場機緣如何?」

說完不待其回答便向著司馬元撲身而來,剎那間便遁入司馬元頭顱,潛入神墟識海之中。

本是有些驚慌失措的司馬元,在人影遁入識海后,嘴角微微翹起,宛若譏諷。

在對方閃身浮現之際,司馬元猛然意識到,眼前的老怪物能夠以虛影殘存世間,或許最低也是真陽境,且看其對自己的神魂、肉身等錘鍊極其看重地姿態來看,司馬元腦海中便再次浮現出似曾相識地一幕。

昭仙峰、藥草、枯影老者,何等相似!

看來這位同樣看上了他的肉身,或者說這位苟延殘喘不知多久的老怪物打得正是相同的主意。

奪舍司馬元!

司馬元臉色微動,眼中閃過几絲捉摸不透的意味,深邃暗藏。

神墟,識海。

剛入此地的人影甫一入內,便覺兩道不弱於自身的氣息將自己環環包圍,敵意叢生。

老怪物眼帶戲謔之意,他竟然不似先前龍魂那般被佛魔兩道神意摧枯拉朽地鎮壓下去,反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如此神奇詭異的一幕,嘖嘖稱讚地道:「佛音梵文,看來你是釋族之人了;觸摸到了一絲魔道真意,卻是根正苗紅的道家底子,看來你是『半途出家』。」

老怪物連連嘖聲道,「有意思,看來這個小子依仗不小啊。」

識海中,自始自終便以神意交流的佛魔兩方,忽然響起一道佛音,「阿彌陀佛,老施主渾身妖氣深藏不漏,醇正堂皇,看來定是南荒妖皇嫡脈。」

隨後無盡魔淵內驟然傳出一道話語,「十幾年前,相傳妖族妖皇忽然退居幕後,狐相諸葛先生初掌大權便排除異己,大肆培植黨羽,其中遭受打擊最為嚴重的幾大氏族之一鷹鷲王族遠遁海外,蹤影全無。卻未曾想到老族長竟然反其道而行之,跑到我人族地盤上來,看來道友果然是老謀深算啊。或許連那位老狐狸都被道友你瞞過去了。」

疑似鷹鷲族長的老者曬笑一聲,道:「喪家之犬,何淡謀算,如今也不過苟延殘喘罷了。」

遂不待對面接話,也是不願再搞這些彎彎繞繞了,他直奔主題地沉聲道:「不知兩位可願與老夫做一筆買賣?」

神墟內,赤紅血海與浩大金潮相接相連之地,鷹鷲王族的老族長負手而立,看似神色漠然,實則心神內里發出的氣急敗壞聲,幾乎快要將佛魔兩道的意識化身的耳朵震聾。

卻聞老族長恨恨地討價還價,道:「真陽巔峰!」

佛音低吟,「阿彌陀佛,化界境,否則要你護什麼道?」

魔淵深處,淡聲道:「不錯,真陽境委實有些低了。」

老族長不禁氣急,脫口而出地道:「化界境?你怎麼不去搶啊,再說老夫當初也是喪家之犬,哪有那麼修鍊資源,而且還要老夫護到清丹,你們咋不上天啊?」

佛音中透出一絲狡猾與無賴,道:「護到化界境才是重點,其他的資源都是順帶。」

「什麼?小和尚你確定這不是在耍我嗎?」老族長吹鬍子瞪眼。

無盡魔淵深處再次慫恿言道:「前期投入越多,日後回報也就越大。」

老族長眉頭蹙起又鬆開,翁聲道:「兩位就不怕到時雞飛蛋打?」

下方一陣沉默,好似在深思,又似不屑於回答。

半響,在鷹鷲族老族長地幾番思考後,他終究還是決定坐下此買賣,誰叫他主動提出的呢?

其實三方勢力盡皆心照不宣,美其名曰是在商榷如何護衛司馬元的修道之路,其實也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對於如何瓜分這神墟識海一畝三分地而妥協讓步罷了。

三方都極為默契地踢掉司馬元這個識海的真正主人,喧賓奪主地公然討價還價起來,然後貌似極其善解人意地拋出了一個護道成長的橄欖枝,之後則應該是邀請他這個主人翁入席。

至於其中到底誰好誰壞,誰善誰惡,誰人確實真心實意地為司馬元著想,誰又是如同附骨毒瘤般牢牢吸吮司馬元的神魂之力滋養自身,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全看司馬元心中的那桿秤了。

三方勢力談攏后,便將司馬元主識喚進來。司馬元凝神立身,垂耳細聽完鷹鷲王族老族長的大力『栽培』意願后,他沉吟片刻,隨後緩緩問道:

「不知諸位前輩有何事需要小子效勞?」

老族長輕笑道:「這些須得日後方可讓你知曉,如今的你實力委實過於低下。」

司馬元訕訕而笑,不由地摸了摸鼻子,技不如人,又只化界境,對於這些動輒真陽境存在乃至以上的大修士而言,他司馬元與之相差何止千萬里。

老族長緩聲道:「我妖族的功法、秘訣與你有害無益,不過些許修鍊資源老夫還是出得起,不過這些東西僅能助你到真陽境,之後就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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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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