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她的信
安安小時候的照片很多,顧北承因為缺席了小傢伙的成長過程,所以會時不時的翻一翻小傢伙小時候的照片。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的視頻,包括安安第一次翻身,第一次會爬,第一次走路,喬末初都拍了很多視頻來留存,這些都是非常珍貴的回憶。
當時拍的時候只想著給小孩子留個簡單的回憶,卻不成想到最後反倒是方便了顧北承。
這個等待被投喂的姿勢,估計就是他在看安安小時候的錄像的時候學會的,想不到喝醉了酒竟然真的模仿起了小傢伙。
喬末初簡直哭笑不得。
只是在對上他澄澈的眼神兒的時候,還是沒忍心拒絕他。
坐到他面前,喬末初笑著把酸湯一勺勺餵給他,顧北承喝的是津津有味兒,要多滿足就有多滿足。
直到一碗湯見底,顧北承才意猶未盡的自己擦了擦嘴巴。
這個時候他到底是醉了還是清明了都不可知,畢竟這酒的確是喝了很多,當然時間也過去了很久,醉酒還是清醒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吃完之後,喬末初拉著他回了房間,準備給這個醉鬼洗澡。
只是這澡洗著洗著突然就變了味,對於顧北承來說,有些事情是本能,不管醉沒醉酒都不影響他發揮自己的實力。
……
日子越發的順遂起來,眼看著大婚的那天到來了。
請柬已經全部發放完畢,婚禮場地還有伴郎伴娘也全部就位,只是在婚禮前一天的時候,顧北承有些幽怨。
這天一大早,喬末初按照習慣早早起來,來到客廳的時候發現李管家已經把報紙和信箱里的東西全都取了出來。信箱在當下是個非常雞肋的存在,一般人家都不怎麼用,但是在顧家老宅這邊還沒有將他淘汰掉。
一般來說不管是當天的報紙,還是雜誌,都會被專門的人放進信箱,然後李管家會每天親自去取,除此之外,偶爾還會有幾封明信片或者信件。
當然這些交流基本都是老爺子的,他們年輕人根本沒有這種有年代感的交流方式。
只不過今天有些例外,喬末初習慣性的掃了一眼,便發現了一封不同於尋常老爺子收到的信件那般樸素的封面。
裡面夾雜的那封信是用法語寫的,密密麻麻的字母印在土灰色的信封上,異域情調相當明顯。
「哦,少夫人,今天有您的信件。」
李管家恰好走過來,看到喬末初盯著那個信封看,便開口提醒道。
「我的?」喬末初詫異的眨了眨眼睛。
寫法語的朋友她倒是有,但還用這麼傳統的聯繫方式的人是誰,她還真的是想不到。
畢竟那些非常忙碌的設計師們,個個都是天天手機不離手的,有什麼問題直接微信發語音,甚至連字都懶得打。
今天這個費盡心思寫信的人會是誰呢?
帶著這樣的好奇,喬末初拆開了信封,裡面立刻掉出來幾張照片。
顧北承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正看著照片露出溫柔笑意的喬末初,「什麼東西?怎麼看的這麼開心?」
喬末初揚起笑臉,「是切利亞的照片,快來看一下!」
「切利亞?」顧北承的嘴角往下垂了垂,顯然並不待見這位阿布爾族的小公主,「她為什麼要寄照片?」
南非並沒有給顧北承留下什麼好的印象,在那裡他成了個日日種菜做法的莊稼漢不說,還害的喬末初差點兒丟了性命,幾次險象環生,能夠活下來那絕對是他們的運氣。
對於這一段經歷,他不後悔,但卻也喜歡不起來,如果真的可以選擇,能有選擇的機會,他絕對不會讓喬末初去冒險。
當然切利亞的一些做法他不能說是原諒,但已經過去,釋懷倒是真的,再不濟她也是費儘力氣救了自己命的人,顧北承沒辦法強烈的討厭她。
不過不討厭可不等同喜歡,畢竟這個人曾經做的事情對他和喬末初來說,造成了太大的傷害。
「哎呀,你別這麼小氣嘛!」
笑著拉住他的胳膊,按著他坐到沙發上,喬末初又重新取了照片拿過來兩個人一起看。
斜斜的靠在顧北承的懷裡,喬末初笑的閑適。
「切利亞是個好姑娘,你看這張她笑的好開心!」
照片里,切利亞穿著一身灰撲撲的工裝,黑長的頭髮綁成大辮子盤在腦後,她的膚色比之前要黑一些,可笑起來卻特別的甜。
這張照片里,她背著一個軍用水壺,開心的望向鏡頭,大大的眼睛里充滿了生機。
只是她身後的背景卻尤為的慘烈,殘垣斷壁,還有光禿禿被燒的發黑的半截樹樁,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阿布爾族那個落後卻風景宜人的小村莊。
「她這是去哪兒了?」喬末初疑惑地挑起眉毛。
在離開南非的時候,切利亞曾經跟他們告別,而且當時還說自己會致力於阿布爾族以後的發展,想來是打算留在部落的。
只是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她怎麼又去了戰亂區呢?
難道阿布爾族到底是沒能躲過戰火的侵襲么?
不,不應該啊,喬末初焦急的把另外幾張照片翻過來,終於在最下面看到了一封寫滿字的信。
「親愛的初,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身在象牙海岸,最終我還是沒有留在阿布爾族那個安逸和平的土地上,感謝阿瓦爾,接手了族長的事物,並且把部落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打理的非常順遂,並且鼓勵我去完成自己的夢想。」
「他說在前一世我大概是一隻和平鴿,每日都在向人類傳達著和平的福祉,只是在這個世界上依舊有那麼多的角落燃燒著戰火,我不喜歡戰爭,我希望和平永遠籠罩在大地上,所以我選擇這樣一條路,成為一名戰地記者。」
「以前我以志願者的身份在戰火中遊離,只能勉強挽救一些老幼病弱,如今我選擇拿起手中的相機和筆,向所有人傳達戰爭的殘酷與恐怖,戰爭就是降臨在人間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