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姑息
明姌抓准機會，伸手將人給推開，一瘸一拐，跑得飛快。
她沒有看到，被推開的度欽捂著額頭，臉色一點一點變白。
神色一點一點恢復。
明姌幾乎是快虛脫了，才看到那近處的光點。
劃破皮的胳膊滲出血來，她無心顧及。
跑近了，看得更清楚了，十幾輛車停在外面，車燈全開，所有人被圍在了一起，明姌眼圈因為在風中急速奔跑而顯得紅彤彤的。
陳元元正在給明姌打電話，但是沒打通，有些焦急地走來走去，一抬頭就看到了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人。
「裴總！」陳元元激動的聲音響起來，朝著明姌使勁兒揮手。
看到明姌一瘸一拐地過來，她飛快地衝過去，手中的手機都丟在了一邊，將虛脫的明姌抱住。
周圍沒有警察，全是陳元元帶來的人，一排排站著的，全是。
一見到明姌，齊齊開口：「裴總。」
明姌被陳元元撐著身子，喘著粗氣，臉色發白，一張嘴，喉嚨里的血腥味兒幾乎要湧出來：「度……」
結果話沒說完，戛然而止，人倒了下去，陳元元忙把人給抱緊，對著那群人吼：「醫生呢？把醫生叫過來！」
大家這才看清楚，明姌一身狼狽，身上還沾了血跡，看起來尤為慘重。
明姌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亮了。
窗外的陽光隱隱透了進來，她皺眉偏開頭去，引得身上陣陣作痛。
「裴總，你總算是醒了。」陳元元紅著眼撲過來，連一旁的醫生都沒管。
明姌啞著嗓子，從破風箱一樣的嗓子里，擠出來一個字：「水……」
陳元元倒了水出來，餵給明姌喝。
明姌喝了一整杯水，嗓子稍微緩解了一些，陳元元又倒了一杯。
兩滿杯水。
明姌緩了過來。
「現在什麼情況？」她靠在床邊，臉色發白。
「人都帶出來了。」陳元元臉色有些沉，她很少生氣，一般都是嬉皮笑臉的。
「裴總，我沒見過這麼噁心的村子。」陳元元發出了自己的聲音，臉色難看極了。
「我們到這裡的時候，那個村長，還說你睡了，讓我們吃點兒東西緩緩，我們當時就把人給抓了起來。」
從陳元元的口中，明姌全面地了解到了這個小別村的情況。
小別村，表面上是個貧困的偏遠鄉村，普普通通。
但是涉及拐賣婦女、jian殺幼童……
除此之外，還有活埋老人……搶劫殺人……
更有涉及一些難以言喻的東西。
「裴總……我真的沒見過這種噁心人的地方，他們……他們……」
陳元元咬牙切齒。
他們共用女人。
由年輕一些的人，出去物色一些女人回來，他們再共用，讓女人生孩子傳宗接代，如果是女孩子，就養起來，等大了自產自銷，如果是男孩子，也養大，再出去騙人……
有些女孩子不從，就被他們給關起來，養在豬圈裡，稍有不如意就是打罵。
而且女孩子還會遭受那些畜生一樣的東西，輪流侵害……
更有甚至，弄死了就直接把人埋了，就在後山那裡。
因為地處偏僻，他們一直這麼干，居然也沒有被人發現過。
各種罪行，罄竹難書。
明姌一雙眼裡淬了冷色，手收緊：「帶我去看看。」
小別村裡有一套自己的制度，凌駕於所有的道德和法律之上。
這裡的主事人是村長，村長管著村裡讀過書的人，而那些讀書的，會從小就教育這裡的孩子，給孩子灌輸屬於小別村的思想觀點。
比如女人就是發泄工具，只有聽話的女人才能不挨打，女人不聽話就要打服氣。
再比如，這裡不管誰家的女人懷了孩子，都不能打，要是生了男孩，就進一級，可以好吃好喝，不再隨意被打。
如果是生了女孩，就繼續被人播種，女孩也會由村裡人養大，留下來……繼續供養村裡的男人們。
明姌聽得臉色愈發陰沉。
她站在了豬圈的門口，之前來的時候，裡面的門是關著的，所以不知道情況，但是現在門開著，太陽的光照了進去。
角落裡本來用來圍豬的欄杆，被鋪了一層乾草，裡面還有鐵鏈子，外面就是豬待的地方，臭氣熏天。
「這裡是他們用來關那些剛從外面騙回來的女孩的。」陳元元在旁邊語氣憤慨地說著。
「我們當時開門的時候，裡面關了一個女孩，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了，現在還不讓人碰，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明姌吐了一口氣，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她斜睨了眼裡面的環境，冷聲開口：「把村長鎖進去，乾草撤了。」
「要把豬弄出來嗎？」陳元元遲疑一下。
「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明姌咬牙，掃了眼外面的人，「把門鎖起來，窗戶堵死，不要給他任何的回應。」
明姌心裡堵著一口氣，怎麼都發泄不出來，憋的慌。
陳元元聽到命令，一秒鐘都不耽誤，立馬喊人去辦，本來就傷痕纍纍的村長，被夾著拖出來。
明姌被帶到了一間房門口，裡面穿出來東西被砸碎的聲音。
她在窗戶處向裡面看了過去。
地上都是一些被砸得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個渾身髒得看不出來面目的女人，抓著椅子砸。
「嘭——」柜子被推倒在地上，女人的視線同明姌對了上去，她瞪大了眼，嘴裡發出一聲怪叫，抓著自己身上的布就蒙著臉，縮進了桌子底下，那雙帶著恐懼的眼睛，只看向明姌。
明姌臉色難看。
但是後面的事情，更加讓人生火。
門才打開，兩個防止女人做出瘋狂事情的保鏢跟著明姌一起進去了。
才走到她面前，女人就哭喊著：「不打……不打……」
嘴裡緊接著又叫著一些奇奇怪怪不堪入耳的詞，邊叫邊朝著這邊張開了腿……
明姌看著這場景磨牙，眼底染了紅，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一字一句，怒氣衝上頭來：「把村長給我閹了！」
「裴總，到時候警察那邊怎麼辦？我們這是私自用刑啊……」陳元元在旁邊假模假樣地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