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回到原世界3
花朝歡聽得似懂非懂,但聽起來似乎風險很大。
秦淵思忖片刻,「前輩,我與朝歡結了共生契,這樣做是否會影響到她?」
容與隨意道:「那她正好能為你護法,或許還能分擔太陰幽熒的力量。」
「那承載力量的痛苦與風險……」
「你們既然結了共生契,難道不是做好了同生共死的準備?」
秦淵的心沉了下來,這不是他結共生契的本意,他原本只是想讓朝歡在歷練途中多一份保命的底牌,也出於私心想證明兩人之間的感情,怎麼能讓她因自己陷入性命之憂。
花朝歡握住他的手,「前輩說得沒錯,我也願意幫你承擔。」
離開洞府後,秦淵依舊默默不語。
容央開口便是陰陽怪氣,「我早就說過朝歡不該跟你在一起,現在好了,你去送死還要拉上她。」
花朝歡瞪他一眼,「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容央覺得冤枉,「我是為了你好,你也能預料到他吞噬秦彧一舉有多兇險,萬一他出了意外,你可就魂飛魄散了!你好不容易渡過天劫,擁有漫長的壽命,幹嘛陪著他送死?」
「誰說是送死,你就不能往好了想?」
秦淵猶豫著開口,「朝歡,要不……」
「我不!」花朝歡固執道,「要是你真的死了,留我一個人獨活在這世上,我可能到死都會悔恨不已,我不想這樣記你一輩子。」
容央打岔道:「沒事兒,咱把這段記憶封掉就行。」
她惱怒道:「你再拱火我就翻臉了!」
容央只好閉上嘴。
秦淵又試探說道:「其實共生契並非不能解開,我們可以先——」
「我說了我不要!」花朝歡的情緒有些失控,「反正我就要留著契約,我就要給你護法,有本事你就毀了我的妖魂,咱們一刀兩斷算了!」
她很少有這麼情緒激動的時候,甚至甩開了他的手。
秦淵定定地看了她幾秒,沉聲道:「好,我明白了。」
容央沒明白,忍不住問:「你明白什麼了?」
別是真的要和朝歡一刀兩斷吧?那他會高興得放煙花的。
秦淵再次執起她的手,鄭重說道:「我答應你,不會解開契約。」
容央炸了,「你這反悔得也太快了吧!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少在那挑撥離間。」花朝歡心情轉好,晃了晃秦淵的手,「那我們先回家,一起商量商量怎麼把秦彧幹掉。」
秦淵點頭,忽然腦海里響起沈落的聲音——
「救命救命!畢方沒死!你快來!」
畢方?
秦淵立刻回應,「你在哪兒?」
「我和崔灼在章尾山!趕快的!他要溺亡啦!」
花朝歡見秦淵面有異色,「咋啦?」
「沈落和崔灼在章尾山出事了,他還說畢方沒死。」
容央說道:「那你們去救他倆吧,前輩暫時不會再次沉睡,我得待在朝陽谷隨時待命。」
於是花朝歡和秦淵立刻前往管理局,利用定位直接轉移到章尾山。
此時,沈落和即將「溺亡」的崔灼待在水裡,觀察著在天上盤旋的畢方。
他們二人在漆吳山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特殊情況,便乘船來到了已經變為海洋的章尾山,意外喚醒了在這裡沉睡已久的畢方。
畢方被陌生人吵醒肯定大發雷霆,還好這裡如今是一片汪洋,正好能抵消掉畢方的怪火,要不然沈落就變成一條烤魚了。
崔灼出聲問:「我們為什麼要躲在這?」
「難道你打得過它?」沈落看傻子似的,「你別忘了你只是一株桃樹,它能把你燒得根都沒嘍!」
「我的本體又不在這。」
這就是植物化妖的優勢,就算肉身被毀,他的本體也能再凝聚一具身體。
沈落瞥他一眼,「你就顯擺吧,小心我把你本體挖出來。」
崔灼調笑道:「怎麼,你想種到自家後院去?」
「想得美,我直接冬天劈了當柴燒。」
「你真捨得這麼做?」崔灼去探他的胸膛,「難道你不會心疼么?」
沈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急忙攔住他的手,「我警告你適可而止啊,你糾纏我這麼久,千年前的仇怎麼也報了一百遍了,何必揪著我不放呢?」
崔灼眼波含情,「誰說我是為了報仇?」
沈落頭皮都發麻了,崩潰道:「我求求你了,我不喜歡男的啊!」
「那我也沒看出來你討厭我啊。」
沈落一噎,難道不喜歡就要討厭嗎?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哎呀,他扭頭看去,差點熱淚盈眶。
「秦淵救我!」沈落連忙揮手。
秦淵暫時沒工夫理他,忙著把朝歡從水裡拎出來。
花朝歡撲騰了好幾下才成功爬上沈落之前乘坐的小船,不,已經不能稱為船了,它已經被畢方燒成幾塊殘缺的木板了。
誰知她剛站穩,畢方突然朝這邊撲了過來,愣是把她嚇得又掉回了水裡。
草!她在水裡泡著算了。
畢方輕盈地落在秦淵身旁的木板上,親昵又激動地蹭了蹭他。
秦淵看著它一落下就沉到水裡的木板,「……」
沈落遊了過來,「果然,你一來它就安分了。」
秦淵看了眼半點事沒有的崔灼,「你不是說他要溺亡了?」
崔灼聞言,似笑非笑地看向沈落。
沈落有些尷尬,「這不是怕你不來嘛……」
秦淵懶得說他,目光一掃平靜的水面,「朝歡?」
沈落環顧四周,「欸,朝歡呢?她剛剛還在我旁邊冒頭呢。」
秦淵立刻潛入水中,看到朝歡安然無恙地在划水時,心裡鬆了口氣。
順著她比劃的方向,他看到水底靜靜地躺著一副巨大的燭龍骨。
看來秦彧就是在這裡激發燭龍最後一口氣息的。
他回頭看了眼畢方,不免感到奇怪,既然秦彧來過這兒,為何畢方沒有在那時候蘇醒呢?
花朝歡一直往水底游,直到游到燭龍骨旁邊。
她忍不住伸手觸摸那堅硬的骨頭,心裡湧出一種奇怪的情緒。
那種情緒不屬於她,而是源於她的祖先,那隻陪伴燭龍的猙獸。
她摩挲了一會兒,忽然手下一陣震顫,眼前這具龍骨竟然緩緩化成了塵土,隨著海水擴散開來,水底只剩下深深的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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