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襲突厥大營
突厥大軍後撤百里,並未退兵返回大漠。
「將軍,你如今受了傷,為何還不回去。」金哲汗朝獨眼的漠河道。
漠河憤怒道:「回去,我回去如何跟大汗交代,我帶來五萬兵馬,攻打一個只剩幾千守軍的豐州城,卻被打敗了兩次,損兵折將,只剩兩萬兵馬,還傷了一隻眼睛,你說,你讓我如何回去。」
金哲汗沉默了,這一次攻打豐州城可以說是敗得最慘的一次,即便曾經多次攻打豐州城,由魚俱羅親自帶兵,也沒有死傷如此慘重,關鍵還是被對方以少勝多打敗,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有何顏面回去。
漠河冷聲道:「傳令下去,養精蓄銳,夜襲豐州城,我要屠了豐州城,殺掉陳毅。」
「是。」金哲汗領命離開營帳。
陳毅派出去的探子回城。
「報。」
探子來到陳毅面前,道:「啟稟將軍,突厥大軍並未撤離,而是退守百里。」
「果然不出我所料。」陳毅並未感到意外,突厥大軍雖然慘敗,可卻更加不會輕易撤兵了,漠河更想攻下豐州城,將他殺死,且突厥大軍雖死傷慘重,兵力依舊遠超豐州守軍數倍,尚有再戰之力。
宋老生道:「這漠河竟然還不死心,還想攻打我豐州城不成,他若敢來,定要他全軍覆沒不可。」
陳毅道:「這次卻是不能等他來攻城了。」
「為何?」
「你應該聽過一句話,狗急跳牆,此時的漠河就是一條狗,還是一條受了傷的瘋狗,他已經被逼急了,甚至被逼到了絕路,退無可退,唯有死戰,攻下豐州城,這是他唯一的出路。」
「何須俱他,他五萬兵馬都被我們打得只剩不到一半了,他剩下的兵馬又有何懼?」
「你別忘了,我們也死傷慘重,而且我們的武器都消耗得差不多了,火藥筒還只剩下百根不到,箭矢不足五千,火油也所剩無幾,如何守。」
聞言,宋老生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卻是沒有去查看武器的剩餘,沒想到只剩這麼點了,確實是難以抵擋突厥兩萬餘的大軍。
陳毅道:「你負責鎮守豐州城,我率領我訓練的一百特種兵帶著火藥筒和諸葛連弩前去夜襲突厥大營。」
「你帶一百人去夜襲突厥大營,不行,太危險了,讓我去,你留下來鎮守豐州。」宋老生知道陳毅的性命比他更重要,他願替他去夜襲突厥大營。
陳毅搖頭道:「宋大哥就不必爭了,除了我,無人有資格去,必須一擊即中,不給突厥大軍再次喘息的機會,要把他們徹底打疼,他們才會撤兵。」
宋老生沉默了,他知道他沒有率領一百人攻破突厥大軍的本事,開口道:「陳毅,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放心,我會活著回來的,我可不是去送死的。」陳毅嘴上雖然這麼說,卻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因為一但失利,他們都將死在突厥大軍手中。
隨後,他將牛大壯等一百特種兵召集在城門口處,他們都整齊的站列四排。
「我將帶你們去夜襲突厥大軍,你們怕死嗎?怕死的給我站出來,我不會追究責任。」陳毅望著這些人,大聲道。
「不怕,不怕。」他們異口同聲道。
「好,不愧是我豐州好兒郎,不愧是我訓練的特種兵,你們誰若是戰死,你們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們的子女就是我的子女,無需有後顧之憂,我若也死了,你們的親人都將得到一筆豐厚的補助,衣食無憂。」陳毅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斷了他們的後顧之憂。
周圍的其他士兵皆為之感觸。
宋老生站出來,朝他們道:「只要你們活著回來,都給你們記一大功,你們都能升任大將軍府參軍。」
大將軍府的參軍乃是正九品,對於沒有官銜的普通士兵而言,那就是跨越了兩級,算是一步登天了。
「將軍,衣服來了。」陳博命人帶來了突厥士兵的衣服,自然是陳毅命他去做的,換上突厥士兵的衣服好行動,能掩人耳目。
「將衣服發下去,每人一件。」
「是。」
突厥士兵的衣服發到每個特種兵手中,陳毅自己也拿了一件。
「出發。」
陳毅率兵騎馬離開豐州城。
孫碧蓮提著藥箱,望著騎馬離開的陳毅的背影,滿眼的情意,她自幼便立志要嫁給一個大英雄,而陳毅就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第一次見到他后,他的影子就埋在了她心底,心中默默為他祈禱,將軍,你一定要活著回來,我願折壽十年。
陳毅帶兵來到突厥大軍駐紮地附近,躲藏在山中,用樹枝做掩飾,望向山坳中安營紮寨的突厥大軍,守衛森嚴。
「將軍,何時動手?」手下一個特種兵朱溫道。
陳毅望了他一眼,道:「別問這種愚蠢的話,除了晚上,難道你還想大白天去襲擊突厥大營不成。」
朱溫不敢說話,牛大壯則是在一旁偷偷傻笑,手中拿著的樹枝搖晃了起來,陳毅當場給了他一個爆栗,牛大壯當場就被打蒙了,委屈道:「將軍,你打我作甚?我沒說話,也沒犯錯啊!」
「誰讓你笑了,你不斷搖晃樹枝,是怕敵人不知道你在這裡嗎?愚蠢,都給我爬在這裡不許動,誰敢動,我扒了他的皮。」陳毅低聲喝斥了他一句,也嚴肅,狠厲的警告了其他隊員。
一個個的都不敢動,真的就成了一棵樹,樹枝只能隨風搖曳。
就這樣,陳毅等人趴在一動不動趴了兩三個時辰,天也終於黑了,而陳毅卻發現隊員朱溫竟然開始打瞌睡了,眼睛一閉一閉的,頭就像釣魚一般一點一抬的,他一怒之下給了他一個爆栗,瞬間將他打醒了。
「殺,殺。」朱溫突然叫了起來。
「殺你個大頭鬼,你是姓朱,你不是豬,這樣你都能睡得著,我也真是夠佩服你的,你知道嗎?你這是在拿你的性命,那我們,甚至豐州城百姓的性命在打瞌睡,若因為你的原因我們被發現,不等敵人殺你,我先把你處決了。」陳毅恨鐵不成鋼道。
朱溫解釋道:「將軍,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就你一人沒有合眼嗎?其他將士也跟你一樣沒有合眼,真正的特種兵是幾天幾夜沒合眼,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合眼,你就不用再跟我們去執行任務了,去了也只會拖後腿,現在起,你不再是特種兵,也沒資格做特種兵。」陳毅是真的動怒了,要將朱溫從特種兵中除名。
朱溫連忙道:「將軍,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願領責罰。」
說著便拔出腿上的匕首,狠狠在臉上劃了一刀,一股鮮血流了出來,其餘人都驚了,朱溫道:「將軍,如今我自毀容顏,銘記今日的教訓,還請將軍再給我一次機會。」
「將軍,就給老朱一次機會吧!」牛大壯開口為朱溫求情。
其他隊員也為他求情。
陳毅也知道朱溫不是真正的特種兵,可若是他不對他如此嚴格,以後他或許就會因此而丟了性命,可他從朱溫眼中看到了態度,道:「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謝將軍。」朱溫大喜。
「將軍,突厥大營有大動作。」負責偵查的林彪突然來報。
陳毅連忙靠近崖邊,望向山坳中的突厥大營,雖然距離遠,無法看清大營的情況,卻是看到了許多大營許多火把在移動。
「不好,突厥大軍準備夜襲豐州城,準備繩子,換上衣服,速速行動。」
一聲令下,取下身上的繩子,綁在樹上,迅速換上突厥士兵的衣服,從崖壁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