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丘之貉

柳冰凡盯著楊氏，下意識要為馬鈴兒說話。

卻見馬鈴兒對著自己憤恨的眼神便閉了嘴。

這是將所有過錯歸咎於她了？

柳冰凡心裡沉了沉，冷哼。

馬鈴兒也跟記憶中無甚差別。

懦弱又推脫。

不論發生什麼，都覺得是別人的錯。

因為別人做錯了，連累了她，她才會被非打即罵。

被打罵習慣了就不敢反抗，只敢將不滿和痛苦全數發泄在她柳冰凡身上，像是找著了一個出處。

柳冰凡咬了咬牙，回頭看著楊氏發怒的樣子，真是有什麼樣的母狗生下什麼樣的仔。

楊氏出完氣后，一張蠟黃的臉立即對向柳冰凡，抓著柳冰凡的耳朵怒道：「你個狐媚子，勾引完我兒子，如今還想慫恿我女兒。」說完又是一巴掌。

柳冰凡本就受了傷還發著燒，這一巴掌就如最後一根弦，震得柳冰凡就要暈過去。

柳冰凡一雙冷冷的眼睛里立即浮現寒意。

她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楊氏看到柳冰凡一雙冷冷的眼睛帶著一股嘲諷的味道，頓時怒火中燒，破口大罵道：「怎麼，還不服氣，這麼看老娘，想死是不是？」

一個揮手，柳冰凡砸到邊上的乾柴上，血瞬間順著額頭流下。

胸口疼痛難忍，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

柳冰凡全身無力，滑落到草垛上，收了冷冷的眼神，露出無辜，巴眨著一雙美目看著楊氏。

她的價值在於她這張臉，這是一張讓人垂憐的臉蛋，即便他們如何打她，卻從未傷著她的這張臉。

馬家人便是因為這張臉把原本要弄死的她轉了念頭要賣給窯子，窯子里出的價錢可比何安青給的價格高的多。

她現在知道他們對話中的夫人是誰了。

她是十三歲的她，那想要她命的夫人就不難猜到。

楊氏看著那臉上的鮮血，和地上的那口血，想到自家男人的交代，微微有些后怕。

這要是真給她弄死了，那男人還不得打死她。

柳冰凡瞧著楊氏有些飄忽的眼神，知道這婦人定是擔憂將自己弄死了，被馬文良一刀砍了。

柳冰凡穩了穩自己的氣息，伸手在自己扎的丸子頭裡摸索了片刻。

果然摸到一塊銀錠子，心裡一喜。

這是自己當年的習慣，喜歡把東西埋在頭髮里，包個嚴實，這樣無論怎麼活動都不會掉了。

楊氏見柳冰凡在自己腦袋上摸索半天後又開始發獃，心裡蹭蹭蹭火氣又上來了，扯著嗓子大聲罵道：「你個狐媚子，心底又在詆毀著什麼？」

柳冰凡看著自己手裡的銀錠子，若她的記憶沒有錯的話，這個銀錠子很快會被馬鈴兒發現，然後交給楊氏，自己會被毒打一頓。

反正會被奪走，還不如……

柳冰凡看著楊氏，眸中隱隱有一絲冰冷的寒光一閃而過，取代之是甜甜的笑意和討好的笑容。

柳冰凡虛弱的聲音帶著糯糯的甜音：「嬸嬸，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想來定是你們救了我，我沒什麼可以報答你的，這個銀錠子便送給你，當做謝禮，請嬸嬸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