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選擇與退讓

「咳咳。」

阿笠博士尷尬的笑了笑。

「好了博士，我就想問問，我在記憶空白期的樣子，有什麼怪怪的地方嗎？」柯南在經過阿笠博士那麼一說，稍微有些懷疑那種可能性，儘管他也覺得有點荒謬。

「為什麼這麼問？」阿笠博士有點奇怪。

「就是突然有一個想法，我在想，我記憶空白期的時候......真的是我嗎。」柯南說著心裡微微一寒。

「哈？」阿笠博士摸著頭，奇怪道：「新一，你這什麼奇怪的想法，那不是你還能是誰？」他一時間忘記了莫亞提對他說的：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你......不是記憶空白，另一個人——叫莫亞提。

「或許真的不是我，畢竟那種葯讓變小這種事都發生了，就算在我體內創造出了第二個意識也不奇怪。」

阿笠博士忍不住開口：「這種情況真的有可能發生嗎......」

柯南沒說話，阿笠博士想了想：「話說回來，新一你那天晚上給我感覺確實有點不一樣。」

「竟然真的......說仔細點博士。」柯南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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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就快知道我的存在了，恭喜你工藤新一，不過......」莫亞提一邊和柯南一起聽著阿笠博士說那晚的情況，一邊望著快到十二點的鐘錶，緩緩的笑了：「在這僅剩的幾分鐘里，你們能說多少呢，又能不能確定我的存在呢。」

「我大致知道了。」柯南看了一眼表，眉頭微皺：「博士，我記憶空白很快就要來了，你等一下記得幫我試......」

話未說完，柯南緩緩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換了一種神情。阿笠博士看的心驚，猶豫著怎麼說的時候，莫亞提緩緩笑了。

「博士，你想要怎麼試試我呢。」

「你......」

阿笠博士張大了嘴，結結巴巴的開口：「新一，你別開玩笑，別故意嚇我啊。」

「嚇你？」莫亞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原來就算我親口承認自己的存在，別人也不會相信。」

「完全不一樣的語氣，你不會真的不是新一吧......怎麼會有這種事情？」阿笠博士有些懼怕。

「我很讓你害怕嗎......」莫亞提看了看阿笠博士，自嘲的摸了摸領口：「是不是無論我之前是什麼樣，只要你們知道了我的存在，就會先恐懼呢？」他臉上的嘲諷越發的濃重，控制不住的情緒在體內沸騰。

「新一不是這樣......」

「叫我莫亞提。」

「那個......亞提......是這樣的，你......那......新一他......」

「不用結結巴巴，既然你說不出來，那我幫你說。你想說的無非是：莫亞提，你是工藤新一的人格，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趕緊去死吧。」

「不是......」

「不是嗎......當你知道了我的存在，第一反應是不是想讓工藤新一去看醫生？」莫亞提笑了笑，平靜道：「不要說你不知道，我很明確的告訴你，看醫生就是要殺死另一個人格，也就是我。」

不等阿笠博士說話，莫亞提緩緩笑了出來：「不過，我無所謂......你可以去讓工藤新一看醫生，我倒想看看，看看我和他到底誰會消失。」說罷，他端起桌上的水，輕輕抿了一口，笑的十分開心。

「新一是身體的主人，他當然不會消失！」阿笠博士斬釘截鐵的道。

「哦？他是身體的主人？」莫亞提站起來，目光冷冷的看著阿笠博士：「我告訴你，他用了這具身體多少年，我就在黑暗中呆了多少年，我和他一起誕生意識，憑什麼這具身體就是他的？」

「什麼......你一直都存在？」阿笠博士吃驚的張大了嘴。

「我當然一直都在，不然我怎麼知道你的秘密，我怎麼熟悉工藤新一的一切。我告訴你，這十七年來，只要工藤新一睜眼睛，我就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他知道的，我知道，他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這怎麼可能......難道說你不是新一吃藥才誕生的，而是早就誕生，只是新一吃了那個葯才把你從身體里解放出去了。」

「猜的很對。」莫亞提鼓了鼓掌。

「可為什麼......人格分裂一般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新一沒有經歷過什麼啊？」阿笠博士喃喃自語，莫亞提也微微皺眉。

確實，他和工藤新一的情況的確不像是人格分裂，但目前也只有這種說法能夠解釋。

「新......不，亞提，你能不能和我說一下，你現在到底想怎麼樣。」阿笠博士微微問道。

「我？你問我想怎麼樣？」莫亞提沉默了一下，緩緩冷笑：「我既然出來了，當然是要永久的佔據這具身體，讓工藤新一也嘗嘗我在黑暗中那麼多年的感受。」

「不行！」阿笠博士下意識道。

「為什麼不行！我和他都是這具身體的意識，他已經多佔用了這具身體十七年，讓我忍受了十七年的孤獨，現在輪到我了。」

「可......」

「難道我就活該陷入黑暗，活該孤獨一世嗎？」

莫亞提就那麼看著阿笠博士，他沒打算和柯南搶身體，無論是因為有希子夫婦或是小蘭，他都不會那麼做，但......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讓任何人可憐他，同情他，同時，他也想知道，得知了他在黑暗中困了十七年後的柯南，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想看看自己甘心退出到底值不值得。

「等等......我想起來了！」阿笠博士大聲道：「你之前和我說過，你說：『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你......不是記憶空白，另一個人——叫莫亞提。』當時我不明白什麼意思，原來......」

「原來我那個時候就告訴你了對嗎？其實我那個時候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下，會不會突然就消失，才想著把線索通過你告訴工藤新一，至少......能讓這個世界上能有一個人知道我存在過，知道我的存在。」

「但沒想到，我很幸運，我賭對了。」莫亞提望著阿笠博士，一字一句的開口：「我不會消失了，以後每天中午十二點我就會控制身體，到午夜十二點我才會失去控制權。」

阿笠博士微微出了口氣：「這樣也好，至少你和新一不會有人消失了。」

「這只是短暫的平衡，終有一天這樣的規律會打破，我容不下工藤新一，他也容不下我，我們註定會你死我活，只留下一個。」莫亞提說著，緩緩笑了，他真的很想知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工藤新一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他的退讓，或許迎來的，是工藤新一揮下的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