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財產分我一半
王府正廳。
禮王身穿大紅喜服,正喜氣洋洋地牽著繡球,掀開了那方喜帕。
喜帕下的女人一臉嬌羞,白皙的臉頰浮上兩團紅暈,看著越發喜人。
「素兒,拜了堂,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王爺……」
錦素正要說話,門卻被人一腳踢開了。
「王爺要納妾,竟然也不通知本妃一聲么?」
禮王睜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這女人昨日不是幾乎沒了鼻息么?怎麼今日晚上就活過來了!?
「王妃娘娘,都是素兒的錯,您千萬別怪王爺!」
錦素眼中也閃過一抹驚訝,但很快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素兒不該怕王爺因藥效太猛動其根基,就一時心急幫其解藥,廢了娘娘的心思,請娘娘責罰!」
她若不提,旁人也不知用藥的事,可她卻假裝無意地說了出來,眾人頓時嘩然。
「天啊,這禮王妃怎麼能做出如此不知羞恥之事?」
「就是啊,沒想到他們成親一年還沒圓房,是不是王爺身體不行啊?」
「瞎說什麼?議論皇親國戚,你要死啊!」
禮王聽著這些流言,本就鐵青的面色變得越發難看,「沈長歌,本王從未見過像你這樣死皮賴臉的女人,你做出那等卑劣下作的事,還有什麼臉面出現在本王的面前!」
沈長歌的心中一痛,這是原主殘存的感情在作怪。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冰冷,「當初我父親與你說親時就已說好,你禮王赫連德不可納妾,可現在你卻與我身邊侍女好上了。若是旁人也就罷了,這錦素不過是個勾欄院出身的清倌,赫連德,你就不嫌噁心么?」
錦素臉色一白,搖搖欲墜的樣子,看的赫連德心疼不已。
「是你這賤婦先使用媚術,竟然還敢倒打一耙,真是不要臉至極!本王羞於與你這種人同榻而眠!」
「你放心,對你,我還不至於饑渴到那種程度。」沈長歌一臉不屑,「誰下了葯,誰栽贓了我,誰心裡清楚!你說對么,錦側妃?」
眾人嘩然,都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著錦素,而錦素則面色慘白,緊緊地抓住了赫連德的衣袖,「王爺,娘娘救了奴家的命,若娘娘不同意,奴家恐怕也不能嫁給王爺……」
赫連德頓時就炸了,將自己心愛的小白蓮花護在身後,「你這毒婦,別以為胡亂栽贓,就能讓本王回心轉意,本王看著你這張臉就噁心,你根本不配為本王的王妃!」
「王爺放心,我本來也不稀罕那個位置,既然你如此喜歡這朵高山白蓮,那你就跟她過吧,我們和離!」
沈長歌說到這一頓,「不過按照墨國的律法,你的財產,必須分我一半!」
「你做夢!」禮王連皇室禮儀都不顧了,破口大罵,「我就知道你這女人卑鄙無恥,不要臉至極!若不是你,本王早就抱得美人歸,還用得著等到今天!?」
看來他們早就認識了,原主真是可憐,竟然被矇騙了大半年。
沈長歌的面色越發冷了幾分,「既然王爺如此執迷不悟,視國家律法如無物,那我就只能回去稟報我父親定國公,讓他在皇上和太上皇面前替你好好美言幾句了。」
「你!」赫連德氣得直磨后槽牙,恨不得把她給撕了!
一個不知廉恥應該被浸豬籠的女人,竟然也敢威脅他,還要他的家產!
做夢!
「來人,把這擾亂本王成親的賤婦拿下!」
趕來的劉嬤嬤聽到這話差點沒暈過去。
王爺娶側妃當天,王妃大鬧婚禮,王爺下令抓捕王妃,在民風保守的墨國,必定會掀起軒然大波,到時候要是傳進太上皇耳朵里那還得了?
更何況,那條律法可是大長公主親自製定的,大長公主在如今的墨國就是不可說的禁忌,王爺不遵哪條律法都可以因皇家身份被人原諒,唯獨有關大長公主的任何事,那就是太上皇心裡的逆鱗,隨意觸碰者必然死無全屍啊!
「王爺,不可……」
劉嬤嬤剛要說話,一旁的錦素眸中忽然閃過了一道狠戾,一抬手,只見一點銀光閃過,劉嬤嬤頓覺心腹一陣絞痛,渾身一軟癱在了地上,眼前一陣陣發黑,痛得要命。
「咚!」
喧鬧的大廳有一瞬間的死寂,然後就再度炸開了鍋!
「那不是禮王的奶娘嗎?怎麼倒下了!」
「剛成婚就要死人?這婚事怕是不吉利啊!」
赫連德也亂了心神,「來人啊!快宣太醫!」
場面瞬間亂成一團,侍衛們顧不得抓沈長歌了,下人們也四處奔走,卻沒人去管躺在地上疼的打滾的劉嬤嬤。
沈長歌狐疑地看了一眼錦素,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她剛才明明看見錦素手中,似乎有一點寒光劃過,像是銀針。
可是錦素卻一直低眉順眼的陪在王爺身邊,眉頭緊皺,十分擔心的樣子。
沈長歌蹙眉,趁亂湊近了劉嬤嬤的手邊,剛要搭脈,赫連德就眼眸一凜,大跨步過來抓住了她的手,咬牙切齒,「你要幹什麼?」
沈長歌面無表情,「我不過是想替嬤嬤搭脈看看她患了什麼病而已。」
「你還會治病?少在這裡丟人現眼!」赫連德恨不得掐死她,「給本王滾到一邊去!」
太醫很快就來了,藥箱一放就開始診治,半晌,才面色沉重地抬起頭,「稟王爺,嬤嬤猝中天地邪惡穢污之氣,絞腸痧發作,且病急兇險,臣才疏學淺,只能儘力。」
「絞腸痧!?」赫連德瞪大了眼睛,「什麼叫儘力?你說清楚,難道嬤嬤……」
太醫躬身行禮,「若是大長公主還在,興許還有辦法醫治,如今污穢之氣已侵入臟腑,怕是回天乏術,請王爺節哀順變!」
「這……」赫連德愣住了,踉蹌後退了好幾步,太醫的話豈不是相當於宣布了嬤嬤死刑?
錦素立刻舉起手帕就嚶嚶哭泣起來,「嬤嬤平日里一向身體康健,只不過昨日里照顧了娘娘一晚,怎麼就被污穢之氣侵染,得此不治之症了呢?」
沈長歌忍不住挑眉,真是好一朵盛世小白蓮,三兩句就把鍋扣到了自己身上。
偏偏還有傻子信了。
只見那赫連德氣得直跳腳,什麼禮儀全不顧了,指著她的鼻子罵,「本王就知道都是你這個賤婦害的!只有你剛才碰了嬤嬤,你定是施了什麼巫術,嬤嬤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本王要把你送進大理寺,讓你受盡所有酷刑,為嬤嬤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