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滾出去
這倒是個辦法。
只是……沈長歌不免也有些擔憂，京城中的百姓與南疆百姓之間的誤會如此之深，若是讓他們知道，用他們做實驗品，最後卻是為了南疆百姓，他們還能如此輕易地接受嗎？
她沉思了很久，還是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轉頭對著林萍道，「你今日有時間嗎？可願意陪我離開這裡？」
「嗯？」林萍有些詫異，「你要離開這兒？去哪兒？外面嗎？葉將軍剛才還交代過，讓我看著您，不要隨便亂跑，如今京中局勢很亂，瞬息萬變……」
「無妨，不過是去問一問情況，想來也沒什麼的，更何況……陛下已經解除了我的通緝令。」
沈長歌默了默，起身，「準備一下，我們去看看，既然要從京城中的百姓下手，那自然也要知道他們之中有多少人患病才行。」
林萍雖然還有些擔憂，但是也清楚沈長歌想要做的事，旁人是沒辦法阻攔的，與其想辦法阻攔，還不如陪她一起去，或許來得更加安全。
想到這裡，她便收拾好了東西，跟沈長歌一起離開了棚屋。
和沈長歌想的差不多，京城外的局勢也不算太樂觀，患病的人不少，而且因為惠民醫署照顧不過來，而各大醫館也胡亂收費，導致京中的就診局面是一片混亂。
而且最重要的是，似乎，藥材越來越不夠，病人們也越發暴躁起來。
沈長歌心情也有些焦急，畢竟天花這種病，若是不給葯，其實只要小心護理，也是能夠痊癒的，但是若病人擔憂病情而變得急躁，那就很有可能會影響後續病情發展。
畢竟京城中人數眾多，若真的大面積傳染起來，也不可小覷。
沈長歌來到了惠民醫署，看著有眾多的病人在求醫，心中也不由得焦急起來，一旁的林萍小聲嘀咕道，「這些大多都是病人家屬，為病人來求葯的。畢竟患病的人吹不得風。」
沈長歌找到了正在幫忙的綠芽，「現在京中到底什麼情況？嚴重嗎？」
綠芽聽了嚴肅地點了點頭，「很嚴重，剛才問過胡太醫，似乎大半個京城都被感染了，但是正常來說，南疆的百姓一直生活在棚屋之中，怎麼可能感染京城的百姓，除非……」
沈長歌忽然想到那天在棚屋的時候，她碰到的那對母女，若是她沒有將那位病人還有她的兒女勸回去，興許……他們現在就已經到了京城。
如果有人抓住了他們，將京城中天花傳播開來的罪名蓋到他們的頭上，想必……他們也是毫無辯解之力的，而且還很有可能成了罪魁禍首。
不過……沈長歌想到這裡又疑惑起來，她若是沒記錯的話，當初女人離開棚屋的時候，好像是說有什麼人讓她離開的？
後來棚屋中的百姓還說，好像……是有什麼人帶走了他們的孩子。
或許……真的有人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只是他們不知道是誰……
「長歌！」
突然，溫柔還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沈長歌如遭雷擊一般定在原地，緩緩轉過頭時，就忍不住一股熱淚湧入了眼眶，「娘親！娘親，你怎麼在這裡？」
「長歌，你終於回來了……娘親好擔心你……」
林霜雲緊緊地抱住了她，眼眶也一片微紅，「謝謝你，娘親知道，是你把麟兒送回來的，對不對？」
「娘親……」看著林霜雲消瘦的模樣，沈長歌也不禁覺得鼻子一酸，「你放心，麟兒一直在溫妃娘娘宮裡，沒有受任何委屈，他很好……」
「娘親知道，娘親不擔心他，畢竟陛下還要看著你祖母的面子，不會對他怎麼樣的，娘親擔心的是你……」
看著沈長歌安好的模樣，林霜雲才嘆了口氣，「你什麼事都沒有，娘親就放心了……」
「對不起，娘親……」沈長歌終於忍不住眼淚跌落眼眶，「都怪我，是我不好，害得你和父親都這個年紀了，還遭遇牢獄之災……你們在裡面沒受什麼委屈吧？」
想到這裡，沈長歌就覺得愧疚，畢竟父母都這個年紀了，就算陛下不過是走走樣子，將他們關了幾天就放了出來，但也擔心他們承受不了。
「別擔心我們，我們沒事。都是練武的人了，不過換個地方獃獃，能怎麼樣？你沒受委屈就好。」
林霜雲幫她擦乾淨了眼淚，嘆了口氣。
「現在京中局勢不明朗，似乎有人在暗中泛起波瀾，我已經告訴了你父親，讓他時時替你留心，雖然沒有線索，但我總是下意識覺得，這些事，應該與你有關，似乎有人在暗中，要針對你。應該……是南疆大祭司的勢力？」
不得不說，林霜雲的觀察力算是敏銳的。
的確，這些人就是南疆大祭司的餘孽，也正是沖她來的。
但她知道，葉霆那邊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只不過是還需要辦法去認證。
「娘親，不說了，我是來找京城的百姓們幫忙的。」
說著，她轉頭看向了那些病人，「我這裡有個法子，能讓沒有患病的孩子們，永遠沒有患病的機會，不知道各位可有勇氣，敢於一試？」
果然，京城的百姓們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紛紛回過頭來。
沈長歌將昨夜想好的法子跟眾人說完，原本以為眾人會歡呼雀躍，以為找到了解除天花的法子，卻沒想到，眾人竟是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沈長歌不由得詫異，難道他們不高興嗎？
一旦成功，天花就要在墨國絕跡了啊！
然而就在此時，人群之中，突然爆發出了一聲大喊，「這不就是之前陛下下旨通緝的那個亂臣賊子嗎？你們可千萬別聽她的話，別被她騙了！」
「不是……我們小姐已經被赦免了！」綠芽不服地大喊道，「你才是亂臣賊子，不要亂說話好不好！」
然而那人卻根本不聽，「我們墨國的事，不需要你一個南疆人在此指手畫腳，滾出去！我們不歡迎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