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賜婚
錦素咬緊了牙關，簡直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碎屍萬段。
可她知道，有那鳳凰在，她根本不能怎麼樣，於是低下了頭，故意做出一幅低眉順眼的樣子，「我自知敵不過你，也不想再與你為敵，只求你能饒我一命……」
「哦？你竟有這覺悟么？」
沈長歌垂眸望著她，眼神帶著幾分不屑，「剛才說要針鋒相對的是你，現在說要轉圜的也是你，你還真是堅定啊，不是說要為了南疆報仇嗎？僅僅因這一鳳凰你就放棄了你的計劃？」
錦素看她似乎不相信自己便訕訕地笑了笑，「我倒是有心，可如何能敵得過你？這鳳凰可是神鳥，我卻不是神仙，如何能抵擋得了？倒不如直接承認了。」
沈長歌忍不住冷笑，「你倒是聰明，既然如此，你可知道，即便是你求饒，也保不住這一條命，誰叫你做下這麼多的罪孽。」
錦素聲音低沉，「我自然知道，只不過……」
她頓了頓，沈長歌，還以為她有什麼話要說，卻不防她猛地抽出一把匕首，就朝著她的胸口刺來！
說時遲那時快，葉霆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用刀鞘隔開了匕首，同時將沈長歌將身後一推，頓時擋得嚴嚴實實，然而錦素卻並不罷休，沒了匕首，她就又從袖袋中掏出了一根足有半拃長的針朝著沈長歌刺了過去。
沈長歌也沒防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正琢磨著怎麼躲開，忽然看見凌空飛來一支長箭，將那銀針打到了一邊去，錦素一臉不甘地回過頭，看向射箭的人，然而卻又忍不住愣住了。
「王爺？」
赫連德手持長弓，遠遠望著三人，難得嚴肅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悲哀。
「錦素，別再執迷不悟了。」
錦素可能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今日是赫連德給了自己當頭一棒，眼神不由得也變得怨恨了起來，「王爺，你難道忘記了，你當日對錦素的誓言了嗎？不論我是否是南疆人，我都是你的妻子！而這個女人則是害得你聲名狼藉的元兇！你怎麼能對她心慈手軟？」
「你少挑撥離間了。」沈長歌忍不住斂起雙眸，「到底是我害得他聲名狼藉，還是你害得他聲名狼藉？我跟他情投意合，青梅竹馬，是你/插足我二人感情，如今你又是南疆的細作，在南疆捲起了如此大的風浪，你現在還有臉把事情往我身上推？」
「我是南疆人那又怎麼了？難道南疆人就應該被你們敵視嗎？！」錦素高聲怒喝，「再說了，你有什麼資格教育我！你這個叛國/賊！你明明也是南疆人，如今卻為了墨國做事，我真為你感到不齒！」
「那倒不必。」沈長歌冷哼，「我雖是南疆人，但我自小在墨國長大，我不會背叛墨國，更不會背叛南疆，亦不會像你這樣，攪得兩國都不得安寧！你若還是執迷不悟，我便也沒法子，只能將你送入天牢了！」
「用不著你獻殷勤！姑奶奶的命，也不是你們能取的！」
說完，不等眾人阻攔，錦素眸子一狠，撿起那把匕首架子了自己脖子上，然後猛地一用力，鮮血噴涌。
「錦素！」赫連德雖然恨她霍亂京城，但是對她終究還是有感情的，朝著她大步奔去，將她攬入懷中，表情凄凄，「錦素，你……」
「王爺……」錦素輕輕勾起唇角，「錦素乃戴罪之人，如何能得王爺垂憐？若是幸運，能有來生……」
話還沒說完，她便撒手人寰。
赫連德抱著她的屍體，沉默不語，眼神中卻有著痛意。
雖然明知道她是南疆細作，但人都是有感情的，更何況相處了這麼久，她還為他生了孩子……
「節哀順變。」沈長歌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樣對她，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沒錯，若是將她拉入宮中，按照當今律法，只怕是要五馬分屍。
可赫連德還是難免悲戚，畢竟曾經夫妻一場，如今……
至此，南疆一事平定，所有南疆亂黨一律處死，在錦素的閨房中，他們找到了那些冒充官員的南疆亂黨，並且再由葉霆和赫連德一齊查驗，將所有亂黨打入天牢，等候處死。
這一事，轟轟烈烈地鬧了許久，城中沸沸揚揚的，等徹底結束，已經是夏天了。
沈長歌的人痘疫苗在南疆收效甚高，於是大力推行到墨國京城內，一開始大家還不敢，林霜雲便讓自家小兒以身試法，逐漸獲取民眾信任，一時間，天花幾乎在墨國絕跡，墨國百姓感念南疆人奉獻自己做試驗品的精神，與南疆人的關係也終於有所緩和。
陛下下旨，拆除全部棚屋，除去原先南疆奴之名，現在所有南疆百姓與墨國百姓平起平坐，身份無異，願意留下的，可以給一筆安家費留下，置點房產與小買賣，不願意留下的，也給一筆盤纏，等待日子，一起護送回南疆。
旨意一出，眾人大多選擇離開，只有少部分故鄉已無父母親人的願意留下。
只是，南疆如今大祭司一伙人悉數死盡，再沒有人能統領南疆，這些人回去了，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所以，太上皇便叫了沈長歌入宮。
「你是南疆王的血脈，自然也可以號令南疆。」
沈長歌跪在大堂之下，心裡一個咯噔，「陛下這意思是……」
「孤會賜你南疆王之封號，將南疆作為你的封地，你便是墨國歷史上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爵。」太上皇眸子一瞬不眨地盯著她。
沈長歌卻是哭笑不得，「陛下，民女雖是南疆人卻一直在墨國長大，對南疆風土民情並不了解，至於這虛名……民女更是不甚在意，還請陛下另選良人。」
「哦？」太上皇的眼眸之中閃過一道精光，「既然如此，那孤就只好派霆兒……」
沈長歌一陣無語，「陛下怕不是在威脅民女？」
「算不上。」太上皇輕笑一聲，坐在高堂之上，「霆兒與你留在京城之中，對你們二人都未必是最好的選擇，還不如，就讓你們離去，成全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