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安生

無聊！

這是真的無聊！

要不是還抱著電腦過來寫小說，聶小憶覺得自己可能會無聊的發瘋。

她是真的不想來，可是那個叫什麼最帥閻王的給的條件真的很好。不管進貨，只要努力營業，定期把50%收益放在店鋪的收銀的機器里，他會自己來取。最關鍵的是，聶小憶一個都快淪為吃泡麵的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了。

就算被騙也能吃甜點吃到飽了。

忘生廳旁邊還有一家炒菜館，同忘生廳的生意相比簡直是好的不要不要的，可以說四個字就能形容了——生意興隆。

因為這條街基本算是附近的小吃街了，但是周邊不過是普通的住宅區，所以說也不會有太多的人有閑錢來這個什麼鬼地方喝咖啡了。至少聶小憶敢斷定，這裡是海棠市經營最凄慘的咖啡廳了。

不過好在她還是有一個顧客的，就是昨天的那個雪兒。

雖然覺得見鬼什麼很刺激，也有些對於那個閻王的話相信了，可是見到雪兒的時候，她還是害怕了一下。

還是昨天的那身衣服！

還是一樣的理由！

但好在是最後一句話是很正常的。

「老闆，來一杯昨天的綠茶。哇，還有餅乾和蛋糕，這都提前做好了。老闆都來一份！！」

聶小憶默默的準備好了一切，沒有多說其他的。

一杯茶，一盤糕點。

二人默默沒有說話。

之後，雪兒一直在寫她的練習題，到點了又錄了一次短的直播。

不吵鬧，不折騰。

整個忘生廳靜悄悄的可怕。

可能這個雪兒沒有什麼問題。

聶小憶這麼想著。

今天隔壁家的店，似乎比昨天生意好，這才不過是凌晨一點就關門歇業了。聶小憶親眼看著隔壁家的小哥哥笑著朝她揮揮手，就騎著自行車離開了，看看人家的生意。

本來想去后廚再做點餅乾，畢竟手裡這個口味吃的有些膩了，最後看著那雪兒害怕的模樣，她還是嘆了一口氣，給自己泡了一杯綠茶，默默的喝了起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終於有了第二位客人上門，看著是個年輕白凈的男孩，他推開了門，走了進來，步伐有些沉重的說：「老闆，來一杯綠茶，還有要一個哈雷蛋糕。」

男孩的說話神情有些哀傷。

「好的，50塊。」聶小憶伸手先收銀。

「一會再給可以么？老闆，你這裡的客人客人少，半夜開這個店鋪，沒搞頭的。」男子看了看四周說：「您家有無線是吧，是牆上這個？」

聶小憶點了點頭：「那一會，先給你發票。是的，是無線。」這個也是她今天發現的，真不知道那個神秘男到底要做什麼。

吃了蛋糕，聶小憶再次抬頭看看那個男子，發現他那個同那個雪兒拿著一樣的習題冊，一邊看著一邊寫著，神情似乎有些哀傷。

只是對方一直沒有喝茶吃糕點，放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位上，這讓聶小憶有些難懂。

不過人家可能是不喜歡喝熱茶？聶小憶這麼想著。

咖啡店人不多，也很安靜，這會有人陪著那個雪兒了，聶小憶也放心了不少。她轉身去做點心了。今晚做個蔓越莓味道的，隨意的攪拌了材料一個個壓了模子，放入了烤箱，之後聶小憶又打開了之前做的黃油味道餅乾吃了下去，雖然奶香味不是很多，可是吃下去涼涼的有種舒暢的感覺。

這樣悠哉悠哉，時間慢慢過去，終於天色都開始要見黎明。

餅乾早就烤好了，聶小憶拿了出來幾塊送給那個男孩，瞧著男孩還是在認真的做題，不過隱約的能看著他的冊子下放著一個學生牌，安什麼的......不一會也端了一盤子送給那個女孩。本來也是沒啥的，可是這最後一盤剛放下的時候，那男孩轉頭起身了收拾好東西，還有之前的發票也被他放在自己的位置上，整理差不多了還是沒動糕點。發票上壓著那50塊錢。

聶小憶起身把那錢給收好，這掙錢果然是最好的事情了。

「老闆，你做的點心真的不錯。」男孩笑著說，「就是你開的太晚了，半夜就我一個客人。若是你白天開，指不定會很火爆。其實你的手藝特別像我前女友的，可惜她不在了。」

「啊？這個，很抱歉啊。」聶小憶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是她之前打工的時候練出來的手藝，可是跟人前女友......

男孩又瞥了她一眼說：「沒什麼的，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學生來著，後來她做直播什麼的，天天寶貝親愛的，沒有什麼時間理我。我拿的就是她生前沒做完的題庫，我昨天夢見了她在一個地方做題，所以今天決定幫他做完了。我覺得她可能是後悔了，生前只知道直播的事情。」

聶小憶尷尬，這個該怎麼搭話：「那個，你女朋友一定會知道你的心意的。」

男孩子走了，隨著那聲關門聲后，聶小憶忙著收拾他留下來的食物殘渣，擦擦桌子什麼的。

這是什麼客人，好不容易來吃個點心，還附帶你和前女友的故事。

你前女友怎麼了，不就是直播了。

能掙錢就不錯了。

可是過了一會，聶小憶突然懵了，剛才那個男的說了什麼？

她緩緩的抬頭看了看那個雪兒，哪裡有什麼吃點心的身影，什麼糕點和茶都擺在那裡。

剛才沒瞧著那個雪兒出去啊？

心裡涼涼的，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寒意。

聶小憶覺得她的眼睛痛了一會，拚命的眨了眨，再一抬頭，那雪兒還坐在椅子上，吃著糕點在寫她的卷子，可是連著翻了好幾頁都在抱怨：「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記得自己寫了這些，明天要考試了，看來還要擦了再寫寫。」

聶小憶先是嚇了一跳，之後瞧著雪兒又安心了，似乎剛才的那股子寒意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這雪兒雖然看著有些莫名奇妙的，但是絕對是個好的活著的人。什麼閻王的陰官的一定是在嚇我，聶小憶嘆息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明天辭去這個神經病的工作。

大概又沉默了好久，女孩看了看天色，開始收拾東西了，臨走前對著聶小憶說：「老闆，你說男人是不是最無情的？」

「怎麼突然這麼說？」聶小憶有些疑惑的問道。這女孩怎麼突然來了這個感慨。

「可是，安生明明跟我一個月沒見了，都不上來同我打招呼啊！」

安生？......打招呼？那個學生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