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讓所有男人都望其項背
小南沅似是有些委屈,捏著毛巾的手指搓了搓,然後丟到一邊的椅子上,轉身走出房間,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王爺,你餓不,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連宋南沅自己都忘了她還沒有吃早餐。她看著小南沅紅撲撲的臉蛋,清澈的褐色瞳孔里全是穆北柘的身影,嘆了口氣,她終是沒辦法對小南沅狠下心來。
「隨便什麼都行,喝粥吧。」
「好嘞。」小南沅應著,跑向廚房。
等她回來的時候,食盒裡裝著一碗粥,兩碟小菜,還有幾個小湯包。
「謝謝。」宋南沅拿過筷子,慢條斯理吃了起來。許是病還沒好利索,她胃口並不好,只喝了粥就再也吃不下了。
小南沅在一旁側著頭看她,察覺到她的目光,向她甜甜一笑。
「你不要老圍著我轉啊,小南沅,要不我給你請個老師學點什麼吧。琴棋書畫,或者舞刀弄劍,都可以。」
宋南沅愛小南沅毋庸置疑,但這種愛說起來其實是極度的自戀,畢竟小南沅跟她是同一個人。若要上升到愛情,宋南沅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你不喜歡我圍著你轉嗎?」小南沅有些傷心道:「不喜歡那為什麼把我買進府?」
「我……」宋南沅想起曾經穆北柘常用的那套說辭:「我把你帶到身邊是因為你長得像我的一個故人,但我對你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孤苦伶仃的一個人。」
「不是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小南沅明知故問道。
「就是,我把你當……」
「我知道,當妹妹。」小南沅靜靜地看著她,嘴唇輕啟,模仿著前世宋南沅撒嬌的語氣:「只要能待在你身邊,你把我當什麼都成。就是別趕我走好不好!我每天看不見你我心裡難受……」
穆北柘第一次發現,其實當女人挺好的,不用顧忌臉面,撒個嬌賣個萌,對方就繳械投降了。
果然,宋南沅立馬嚴肅不起來了:「好好好,我不趕你走,我只是想讓你多學點本事,優秀一點,這樣……」
「這樣我才有資格陪在三王爺身邊對不對!」小南沅打斷宋南沅的話道。他才不要聽她說什麼嫁個好人家這樣的話。女人,一輩子就惦記著那一點事。他穆北柘就算做了女人,也要干出一番事業,讓所有男人都只能望其項背。
宋南沅額頭上冒出一排黑線:「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殿下!」兩人正說著,琴桑領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這女人身材高挑,該胖的地方飽滿豐潤,該瘦的地方盈盈一握,走路搖搖曳曳,幾乎都要將她的小蠻腰給折斷。那一張臉,更是嬌艷欲滴,細細的眉梢挑滿了風情。
「阮星鸞。你怎麼來了!」宋南沅驚訝道。這女人在上一世可是穆北柘的剋星,從不服軟的三王爺在她面前就像個孩子,既想躲著她,又想多跟她聊一會兒,傲嬌的不行。
「是我找她的!」小南沅笑嘻嘻迎了上去:「星鸞姐,我叫南沅。」
阮星鸞捏了把小南沅的小臉,笑盈盈道:「怎麼,想通了,準備娶了這丫頭?」
「哪有!」宋南沅臉一紅,轉移話題:「小南沅,你找她有什麼事?」
「她找我,當然是為了你。」阮星鸞把一個尺余長的細長盒子放到桌子上:「你要的最強暗器,七星銀鳳笛,我給你帶來了。」
「我要的?」宋南沅滿臉疑問。
「對啊!王爺,你不是說想讓我學一點本事嗎?然後我就找了琴桑,琴桑說星鸞姐的暗器天下第一,我現在學刀劍已經晚了,暗器卻還來得及,所以就厚著臉皮請琴桑跟星鸞姐討要了一套暗器。卻沒想到星鸞姐這麼大方,一下子就拿出這麼厲害的暗器。」小南沅解釋道。
讓她學點本事不是她剛剛才說的嗎?這小妮子倒是挺有自己的想法,不商量就行動了。算了,既然她想要,那就滿足她吧。
宋南沅看看那箱子,再看看阮星鸞,卻發現她嘴角一抽,明顯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呵呵,星鸞姐,小南沅學暗器,也是為了保護我。這樣吧,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教教她,她好了我才能更好。」宋南沅理虧在前,隨即服軟道。
阮星鸞「嘁」了一聲,笑吟吟道:「既是三殿下的人,那也是我摘星樓的人,七星銀鳳笛,不過是摘星閣的一品暗器罷了,老娘拿都拿來了,給誰用不是用。」
說著,她手指靈動,解開箱子的機關,把箱子打開。
七星銀鳳笛,如其名,看外觀就是一隻笛子。銀色的質地,上雕銀鳳噙珠,所噙之珠為一隻豌豆大小的蜜糖色翡翠石,其翅和尾共鑲有六顆同色但小一點的水滴狀黃翡,七顆寶石所列出來的形狀類似北斗七星。
黃翡算不得翡翠中的極品,上面幾顆珠子雖然成色極好,堪稱上品,卻小了點。宋南沅在三王府待久了,什麼樣的珍寶沒見過,因此看到這隻笛子,並未露出半點喜愛。
「這是暗器?不就是一隻好看一點的笛子嗎?」宋南沅吐槽道。
小南沅卻眼都看直了。
一品暗器,阮星鸞說是不屑一顧,實際肉疼著呢。摘星閣最好的暗器是絕品暗器,接下來就是一品,絕品暗器僅有一件,就在阮星鸞自己身上。而一品暗器,滿打滿算不超過十件,摘星閣現存的,估計也就三五件。
而且,穆北柘喜歡吹笛,王公大臣們為了討他歡心,送過他不少笛子,他不論人品,只要笛子好,都一一收藏起來,供在一間房裡。
雖然宋南湘去世之後,穆北柘再也沒吹過笛子,但阮星鸞知道,他還是喜歡的。
譬如這七星銀鳳笛,是阮星鸞三年前就做好的,是她準備給他們二人的新婚禮物,笛子是穆北柘愛的,暗器,是讓宋南湘拿來防身的。
但世事無常,佳人已去,阮星鸞怕穆北柘傷心,就一直在自己那兒存著。直到今日,知道他身邊多了個人,她想著他也該放下了,就帶了過來。
穆北柘心知肚明,瞧著笛子心裡只有感激。
而宋南沅這一吐槽,端是傷了阮星鸞的心,她拿起笛子,笛端正對著宋南沅:「笛子?老娘這笛子能要了你的命!」
宋南沅只覺得耳邊像是有一陣極其細微的風略過,她一驚,側過頭去,一根牛毛細針扎在她身後的牆壁上,還帶著一隻飛蟲的屍體。
守在外面的畫鋒立即從窗戶鑽了進來,護在宋南沅身前。看到阮星鸞嬌笑一聲收回笛子,這才放鬆了警惕。
「殿下,沒事吧!」
「沒事,沒事,只是開個玩笑。」宋南沅驚魂未定,又瞄了眼身後那飛蟲,只覺得手都是抖的。這要是阮星鸞真動了殺意,她剛剛豈不是就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