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有人行刺!
「呵,沐猴而冠!」
輕佻而不屑的聲音響起。
都不用回頭看,王塵都知道在說自己。
沐猴而冠?
你在說你媽呢?
斜了說話這人一眼,果然,是之前油頭粉面,鬢角插花的那小子。
王塵可不相信,這小子出現在這裡,是與自己半路偶遇。
只能說,很可能是自己之前那無意的一笑,惹惱了這小肚雞腸人。
這才讓他一路尾隨,跟到了這家儒衣店。
搖搖頭,王塵沒有理會。
出門在外,格局很重要。
有一說一,像這種小肚雞腸的男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什麼大成就。
你若是與這種人計較,那自己也便落了下乘。
當下他搖搖頭,往櫃檯方向走,便要結賬。
卻見那油頭粉面小鬼不依不饒,上前一步,又道:「把儒袍脫下來!你是士子嗎?也配穿儒袍?!」
艹尼瑪,還沒完沒了了?
第一次忍你,你特么還真以為我好欺負?!
斜了這蹬鼻子上臉的臭傻逼一眼,一下,王塵突然笑了:
「劉三,你瞅瞅,這成衣店裡,是不是有狗啊?」
「狗?」
劉三一臉懵逼,滿臉困惑地在那裡道,「公子,你想岔了吧,這裡是人進來的地方,怎麼會有狗呢?」
有一說一,論眼力勁兒,像劉三這種在底層混跡多年的人,那真是爐火純青,不用明言都能意會。
劉三多損啊。
王塵只是開口,他當即知道這位公子爺在憋著什麼壞,自然也是毫不遲疑,順著王塵的口風往下說。
果然,便看到,王塵臉上的笑容,一下笑得更盛:「是么?既然沒有狗,那哪來的狗叫?」
「叫一聲也就算了,你說這一直在那裡吠吠吠的,還讓人活不讓人活了?要不,」
「你把我打狗棒拿來,今日,爺給你露一手,叫你看看,什麼叫丐幫打狗棒法?」
「……」
什麼是打狗棒法,劉三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家公子爺,這會是損到家了。
罵人家是狗也就算了,還要打狗,這什麼意思,真就把人家當狗了唄?
要不要讓店家再在外面貼一塊牌子,鬢角插花的與狗不得入內?
成衣店裡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來。
不僅王塵他們在逛街,店裡還好些人呢。
此時正值王都歡慶節日,大姑娘小媳婦都出來遊玩,沒道理那些文人騷客不出來風騷。
而這家店,乾的是儒衣儒袍的買賣,做的就是讀書人的生意,自然,此刻,在他們店裡,讀書人的身影少不了。
「這人是誰?嘴巴也太損了吧?」
「這,也不能怪人家損吧,畢竟是那小子先挑的事兒,人家只是還擊而已。」
「這小子我認識,吏部侍郎張成褚張大人的小公子,好像叫張彥新,今年剛滿十六,正是桀驁不馴的年紀。」
「什麼?!張侍郎的兒子?!哎喲,那這個外鄉人,可有的好受了。」
王塵的說話帶著口音,這一聽就能聽出來。
王都人,說話都有種腔腔調調,如果不是王都本地人,即便學王都人說話,也學不出來那種味道。
至於吏部侍郎,便是朝廷六部,天官吏部的副長官。
官職從三品,卻掌管著天下文官勛吏的任免、考課、升降、調動、封勛等一系列實際性大權。
名義上相當於王塵前世的副省部級,其實,權力卻比天大。
筆下輕輕一劃,一勾,一名官員的官運與前途便被裁定。
可能你是個清官,任期三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為百姓,為鄉紳,排苦救難,功勞莫大。
可若是吏部的長官們不喜,筆下稍稍比你的功勞隱去,反倒在一些小結小過上與你斤斤計較。
那麼,甭說升官發財,能不能保住你頭頂上這頂烏紗,都懸之又懸。
吏部天官,為什麼叫天官,不是說說而已。
裡面的這群人,是真的掌握著天下百官,能讓他們低頭聽話的存在。
而吏部侍郎,雖說只是一個侍郎,頭頂上還有吏部尚書鎮著,可再怎麼說,這也是一位副省部級。
說是權力比天大,都一點不為過。
為他家的小公子為難?
小子,你怕是此生,都不想做官了?!
要說剛剛發生的事,眾人都看在眼裡。
挑事者,很明顯就是張彥新,理在王塵那裡,眾人自然也更同情他三分。
只是,當張彥新的身份被挑明了之後,很快,這份同情,直接化作了幸災樂禍。
「在王都的地面上,挑戰吏部侍郎的公子,這小外地人,不想活了吧?」
「都說是外地人了,有眼不識真佛,也是應該。」
「就看這事怎麼處理了。如果張小公子願意放這人一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倒也罷了。如果張小公子大發雷霆,那……」
所有人都看向王塵,眼中三分可憐,三分譏誚,剩下的四分,全是幸災樂禍。
可以說,是老扇形圖了。
果不其然,聽到王塵在那裡陰陽怪氣,油頭粉面的張彥新愣了幾秒,旋即才反應過來,卻是當場炸了鍋。
「你罵我是狗!你敢罵我是狗!小畜生,你死……」
「啪!」
王塵根本沒有跟他多嗶嗶。
隨手抄起旁邊的一把帶字摺扇,輕輕便抽了這吏部侍郎的小公子一下。
當下,張彥新更傻。
本來想說,小畜生,你死定了,這一下,他直接愣在那裡,好像根本不敢想象,眼前這個鄉巴佬敢如此冒犯自己一般。
其他人也是一下炸了鍋。
「他敢打吏部侍郎的公子!」
「罵吏部侍郎的公子是狗也就算了,他居然還敢動手!這傢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我滴乖乖!這一下,性質可就變了!」
明褒暗諷,跟動手打人,那性質,可是完全不一樣。
明褒暗諷,頂多治你一個出言不遜之罪。
對吏部侍郎的公子爺動手動腳?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有一說一,就王塵眼下這舉動,說他想公然行刺都不為過。
畢竟,你說他拿的是一把扇子,可我又怎麼知道,這把扇子裡面,不是藏著刀子呢?
總之,文人巧言善辯,黑的都能說成白的,說你要殺人行刺,簡直不要太簡單。
下一刻,果然就見這張彥新大叫了起來。
「來人!來人!有人行刺!」
一下,成衣店裡全亂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