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見小天無恙,長老沙河道:「小天恩公你無事就最好了。我等沙海守陵人在此處看守了三百年,防止九江王復活。經此一役,恩公你徹底解決了九江王之禍,也算是將我們一族從詛咒中解放了出來。」
趙小天撓著頭想了半天,一臉疲憊。
「在恩公你昏迷之時,沙海四派的掌門都來看望過你。他們說,救命之恩,日後必當湧泉相報。無論在哪,只要小天恩公你知會一聲,四派門人定會第一時間趕到。而我們守陵人,不知要做些什麼,才能報答你?」
「你們啊,我想想,你們就……呃,怎麼突然有點困……等我、等我睡醒再說吧……」
話說到一半,小天兩眼一閉,又躺了下去。
「小天恩公?」
古晴兒在一旁翻著白眼:「這裝得也太假了吧小天師弟。」
「他可不是裝的。」
殷仲走上前,少有的嚴肅道:「這一路小天娃娃經歷了太多,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已經十分疲憊。這裡環境惡劣,我們得快點把他帶回逍遙山修養。」
其實,他更擔心趙小天體內的魔氣,雖然不知什麼原因,魔氣並沒有在趙小天體內肆虐,但是,在他看來,趙小天體內的魔氣,就如同是一個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會爆炸。
他還真沒見過有誰能夠自如控制魔氣的。
「誒?」
沙河和古晴兒二人還沒回過神來,殷仲居然一舉酒葫蘆,把趙小天整個人給吸了進去。
「啊!殷前輩你做什麼!?你的酒葫蘆怎麼、怎麼能?」
殷仲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逍遙山離這裡二百餘里,還有大半山路,不把他裝酒葫蘆里,難不成你背著他?」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好吧……你的酒葫蘆,居然這麼厲害。」
殷仲只是哈哈大笑了一陣。
待天色稍晚一些,沙漠中的氣溫沒有那麼燥熱,殷仲與古晴兒二人便辭別了沙河,離開了沙海守陵人的營地,啟程前往逍遙山。而小天則一直睡在他的酒葫蘆里,不知是何狀況。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夕陽垂在地平線上,黯淡的月亮則向著當空移動。
沙河、雅莎、木山三個人站在沙丘之上,看著那兩排腳印,目送著他們的恩人離開。
「真好像做夢一樣。」
木山獃獃道:「我們從小學藝,為了守住墓穴封印。可這短短兩天,我們持續了三百年的任務,居然就這麼走到了終點。」
沙河笑道:「這不是好事一樁嗎?祖先們與歷代守靈人們的犧牲,就是為了這一天。」
雅莎的臉上則寫滿了迷茫:「可沒有了九江王,我們守陵人又該何去何從?」
沙河道:「開始新的人生吧,雅莎。我已經半截入土,但你們卻還年輕,還有精彩的人生。去尋找值得你們付出一生的人或事吧。只要記住,趙小天恩公他日若是有難,我們守陵人一族一定要第一個趕到,助恩公脫困。」
看著那兩排漸漸消失的腳印,雅莎沉寂片刻后道:「趙小天,恩公……真是個強大又不可思議的男人。或許,他就是我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或許是表達不清,或許是理解有誤,一聽這話,木山頓時臉紅脖子粗。
「等、等一下雅莎!什麼叫值得託付終身?嘿,我也不比小天恩公差吧?他才十六七歲,可是遠遠沒有我成熟呀,你看……」
木山話沒說完,雅莎便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聽他多言,邁步返回營地。
「唉等我一下,雅莎,你真的要再考慮清楚啊!」
見二人如此,沙河也寬慰的笑了笑,跟著一同返回。
很快夜幕便佔據了整片天空,一塊已經被風化得千瘡百孔的岩石之上,血眼烏鴉盤腿坐著,托著腮。
他看著遠處行走的兩人,嘆了口氣道:「沒想到那個九江王這麼沒用,更沒有想到……那小子居然能吞噬魔氣。」
遠處的二人走著,突然,殷仲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遠方,正是烏鴉所在的位置。
「誒?怎麼了嗎,殷前輩?」
古晴兒問道。
「不,沒什麼。我們快趕路吧。」
說罷,二人又繼續向前走去。
風沙之中,烏鴉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了起來。
「趙小天,我就不信,你真的能控制得了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