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爺醒了
顏管家還是笑著,「我說你是你就是,偌大一個王爺府有多少信一個瘋子說的話?顧府的人說你不是顧南念了嗎?他們從顧府將你送過來,要是你真的不是,欺君之罪也是顧家犯下的,與我們王府有何干係?你還是先想好如何活下去,一個瘋子死了,有多少在乎?」
到了這步,顧南初要還是不清楚處境,那她就是傻逼!
顧南初捏緊懷裡的鉛筆,目放寒光,若是誰真的上來抓她,她拚命都要逃。
「動手!」顏管家聲音如重鎚一般砸在所有人心間。
「誰敢動手!」虛弱的聲音從床的方向傳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那人身上,他直起上半身,眸色泛紅,暗含殺氣。
顏管家嘴角微動,他連忙上前跪下,「王爺,你終於醒了!謝天謝地!」
顧南初對上顏淵的雙眸,有些不知所措,這王爺不是快死了嗎?怎麼突然說話還中氣十足了?
「顏尺,你這是要幹什麼?一屋子的侍衛,你是想造反不成?」顏淵收回眼神,掃了一遍整間屋子,最後落在顏尺身上。
顏尺年歲雖大,行動力卻還靈活,他腦子很快轉好,「王爺,王妃想對你下毒手,小的也是沒辦法啊!」
顏淵眼睛微眯,抬頭看向顧南初,「他說的可是實話?」
顏尺連忙說:「奴才說的話千真萬確啊!」
顏淵眼神警告他,「我不是問你,閉嘴!」
顧南初見顏淵如此,心裡鬆了口氣,她扮出委屈的表情來,「我沒有害你,我第一天嫁過來,難道見見自己的相公長什麼樣都不行嗎?」
顏淵點頭,「這沒錯。」
顧南初硬是逼出一滴淚,「再說我也不是顧南念,我說出來也是錯嗎?」
顏淵沉思片刻,「那你叫什麼名字?」
顧南初低著頭說:「顧南初。」
「是顧家的小姐嗎?」
「是。」
「那便不算欺君,皇兄也不過是想我娶顧家小姐,沒說哪一個。」顏淵悶聲說,「這事到時我會跟他說。」
「……」她怎麼記得聖旨上寫的就是顧南念的名字,難不成是她得到的原身記憶錯亂?
「還有其他事嗎?」顏淵臉上儘是疲憊。
顧南初一時間也說不出來,「沒有。」
「春還,送王妃回屋,請大夫來看她身上的傷。」
顧南初驚訝的看著顏淵,為什麼他才醒過來就知道她身上有傷?
春還連忙走到顧南初身邊,「王妃,走吧。」
顧南初這回倒沒拒絕,心裡疑惑起來,為什麼顏淵那麼快就接受他有個王妃的事實?賜婚都能接受得那麼快?她本來還想著要是顏淵生氣或者皇上生氣把怒火撒給顧家,到時她該如何最大化,結果顏淵就那麼輕描淡寫處理了?
等人一離開,顏淵輕咳幾聲,身體還在虛弱,他聲音低沉,莫名帶著威脅,「顏尺,你在顏家做了幾年?」
「回稟王爺,四十年了。」顏尺低著頭,整個人瑟瑟發抖。
「王府待你不薄吧?」
「王府待奴才恩重如山。」
「可曾少吃少喝少銀錢?」
「從未。」
「那你為何要替顧府做事?若是本王沒醒,豈不是王妃還要先我一步踏上死路?」顏淵輕飄飄的一句話,將顏尺壓死。
顏尺使勁磕頭,一頭砸在地上,鮮血猛地冒出來,「王爺,奴才知道錯了,還請王爺降罰。」
「領棍三十,若是還有下次,你拿命來抵。」顏淵快刀斬亂麻,速度處理好這件事。
「是。」
顏淵剛醒,身體還很虛弱,處理完這些事,他又昏睡過去。
月明星稀,薄紗般的月光鋪設在光潔的地面,一人影捏著裙角,鬼鬼祟祟的左右四看,發現沒人,繼續往牆角行進。
到達目的地,確定沒人,她把早早準備好的梯子拿出來搭上,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星眸綻放異彩,快速的爬上梯子。
只要爬出去,她就自由了!
「親愛的夫人,你準備爬牆去哪?」一聲硬朗又帶三分威脅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顧南初聽到這聲,心裡咯噔一下,她是爬也不是,下也不是,她吞咽下口水,默默回頭,「那、那個,今天天氣挺不錯的啊。」
顧南初今天回去后越想越不對,她不能被困死在這,她必須要讓所有人知道她不是顧南念,要讓整個京城知道,顧家人膽大妄為,企圖欺君。
就算這條路走不通,她還有其他路能走!
顏淵一身玄墨色,如墨的長發披散在肩,直至腰際,羸弱的身體迎風站立,似乎下一刻就會暈倒過去。帶水的眼眸如鷹般銳利盯著顧南初騎虎難下的身影。
「天氣是不錯,所以夫人拋下本王準備去何處?這爬牆之舉若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是本王虧待你,不讓你堂堂王妃走正門。」一連串的話讓他說出來著實有些為難,剛說完,他就開始劇烈的咳嗽。
「正門我還是走過一次的,就今早抬我進來的時候。」顧南初咕噥一聲,又委屈的對顏淵說,「這外面冷,你剛醒,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夫人,你莫不是欺我病中,準備爬牆找男人?」顏淵冷笑,「再說,你我同在病中,你不在家養病,你要做什麼?」
顧南初沒想到這人如此蠻不講理,這還是頭一次見識他的「伶牙俐齒」,「呵呵,你想多了,王爺。」
顏淵才不聽她說的話,直接開口道:「下來。」不容抗拒。
顧南初舔舔乾燥的嘴皮,「王爺,你高高在上,跟我一個傻子計較什麼?」
「傻子?」顏淵橫飛一記眼刀,「顧南初,你看看你自己,如今你像是個傻子?還是你把本王當傻子?」
「那我是一個瘋子,王爺,你跟瘋子計較什麼?」顧南初腦子一轉,飛快說出來。
顏淵:「……」
「下來!」顏淵直接道。
「我不!」
「來人!」
不給顧南初拒絕的機會,顏淵身後就跑出來三個僕從,一溜煙地跑到梯子前,仰頭看顧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