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親愛的,我愛你
陳言一把摟住了季勻在他耳邊摩挲著唇,小聲道:「生氣了?」
「生氣了。」
「那怎麼辦?」陳言有些苦惱。
季勻猶豫了一下,小聲說:「親親。」
陳言沒聽清,問了一句:「什麼?」
季勻以為他是故意玩他,索性面子裡子都不要了,大聲說:「他娘的說讓你親親!親親!聽不見是嗎!」
他本就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人,全身心都撲在了陳言身上,自然也希望陳言把所有心思撲在他身上,已經過了許久這樣日子,突然冒出來兩個分他心的小東西,即使是親生的孩子,季勻也還是忍不住冒酸醋。
陳言已經很久沒看到他這麼激動的時候,耳朵都被震到了。
他猛然把季勻撲倒在軟塌上,不老實的爪子開始扒人衣服:「那我就好好親親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覺得我伺候的好嗎?」
「你以為你活兒很好嗎?」
「你難道能昧著良心說我活兒不好?」
「爛……爛到家了……」
……
一個時辰過後,外面已是下了一場杏花春雨,靠在窗邊,能聽到雨聲,小雨打在窗戶上,發出細微的聲響,擾得季勻在陳的臂彎里皺了皺好看的鼻尖,於是又往陳言的懷裡鑽了鑽。
這時節同陳言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一樣,陳言喜歡這時節,像極了季勻,骨子裡有著溫柔卻有時忍不住故作兇惡的凶人。
陳言捏了捏他鼻子:「媳婦兒,你怎麼不問我個問題?」
「什麼?」季勻有些茫然的看他,殷紅的唇瓣還帶著情慾過後的紅腫,綺麗絕艷。
「就是問問我,你和孩子掉水裡我先救誰。」
季勻嗤笑一聲:「幼不幼稚。」
窗外風聲雨聲都在,他們兩個人靜靜抱在一起,卻是時光靜好,溫情無限。
陳言溫柔吻他:「當然是先救孩子,天下父母就沒有肯讓自己孩子出事的,我知道你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啊,我們兩個人,生就應該一起生,死也就應該一起死,準確來說,是年輕時的深深相愛,也是老了后的生死相隨。」
季勻似笑非笑:「怎麼覺得你是在暗示我些什麼。」
陳言哪能直接說自己是讓他不要老吃孩子醋,正絞盡腦汁想個說辭,打算無辜的撇清關係,季勻就一口咬上了他的嘴,還真用力氣了,陳言都感覺嘴唇都有痛。
「陳言你是不是豆腐腦吃多了滿腦子豆腐?我吃醋是真的,但也沒到那份兒上。」季勻巴不得咬死他:「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想讓你對我不能變,還得像以前那樣。」
簡而言之就是:我也挺喜歡孩子的,但是你必須不能因為孩子分散對我的關注。
陳言說不過他,只滿口說「好」,反正他說不過季勻,最好還是不要多費口舌。
「今年這雨比往年都要大些。」兩個人靜靜靠在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是大了些,踏青節要到了,到時候你陪我去。」
「踏青節?那不是要爬山?多累啊。」
「嗯?你不陪我去?」
陳言立馬求生欲滿滿:「去去去,當然得去,我最喜歡爬山了。」
季勻噗嗤一下笑了,塞了塊廚房新做的杏花糕到陳言嘴裡:「也是,看你在我身上爬的挺起勁,怎麼會累。」
陳言咬了咬,滿口杏花甜香,他忍不住低頭讓季勻也嘗嘗是什麼滋味。
「陳言,聽說過些日子還有燈會,一起去看。」
「那有什麼好看的,在家呆多好,你想要燈我就給你做一個,你要圓的扁的還是方的,我都能給你做出來。」
「你去不去。」
「……去。」
「對了,聽說下個月還有舞獅會,到時候抱著兒子閨女一起去。」
「說吧,他們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這麼處心積慮搞營銷。」真宅男陳言有些絕望。
「你去不去吧?」
「……去。」
季勻勾唇:「這還差不多。」
很多時候,人需要的不過是一種歸屬感,這種東西有人能給你,那麼你就要好好思襯,這個人也許真的就是你這輩子都想要找的那個人。
於陳言和季勻來說,兜兜轉轉還是彼此,有過失意,有過絕望,有過苦痛,有過甜蜜。
一生很長也很短,於陳言來說那麼多世的系統世界於現實中不過月余,而於他們來說短短几年的相處,卻是相隔了千年的重逢與前緣再續。
歲月與他都很好。
來年,杏花照樣會開,杏花春酒照樣會在和風春光中叫賣,而他們的眉間會慢慢爬上歲月的痕迹,不再年輕,不再意氣風發,身體也許會變得佝僂,要彼此攙扶才能前行,可不變的是對彼此的喜歡,大抵會隨著歲月,變得更深,更濃,也許老了以後,他們不再再呼喚彼此姓名,而是一口一句「哎,死老頭,你把我拐杖放到哪裡了。」
他們不會有穿梭不盡的世界了,到此截止,如果下輩子相遇,那一定是過了奈何橋的,喝了孟婆湯的,對彼此毫無記憶,卻也創造了無數可能。
也許就在某一個艷陽天氣,兩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相遇,為了同一個女孩兒打一架,隨後產生莫名的悸動。也許就在某一個不起眼的酒吧,兩個出來放鬆的普通打工人看對眼了,年輕肆意的面容上揚起一抹玩味的笑,說:喂,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未來有太多可能,都值得被期待,也都值得被認可。
誠如人們所說:我愛你,不關性別,不關年齡,不關金錢,也不管別人認不認可,祝不祝福,我都會用力向你奔赴,而我相信,你也會用力奔向我,來赴一場短暫卻轟烈的,不足百年的愛情。
親愛的,我愛你,從最美好的年紀到最糟糕的年紀,始終如一,不離不棄。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