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原本都做好全程喊加油的呂辭卿被竹珩叫到名字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他當時的心情就猶如一個學渣突然被老師叫上講台去做一道超綱題,內心充滿了茫然。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竹珩的意思大概是讓他祭出先前用軒轅劍暫時和哪吒作為交換得到到法寶,九龍神火罩。

傳聞當年姜子牙跟隨武王一同伐紂的時候,碰見了一個本領高強並且還特別難對付的妖怪,那妖怪名為袁洪,也就是後來的四廢星君。

而袁洪的真身是一隻白猿,又被稱為通臂猿猴。

他擁有七十二變的神通和大將之才,同時還是梅山六怪之首,即便是對上了楊戩,兩人的實力也是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楊戩和姜子牙與他對上了好多次,但始終都沒有辦法真正的除掉他,最後還是在女媧的協助下,姜子牙用江山社稷圖困住了對方,之後又借了陸壓道人的斬仙飛刀,這才成功的將他殺死。

不過即便袁洪的本事再如何的高強,他也曾經在九龍神火罩的底下吃了大虧,就連身上的猴毛都險些被火燒禿掉。

所以可想而知,九龍神火罩確確實實是一件上佳的法寶,哪怕比不上軒轅劍,但呂辭卿也不會太過於吃虧。

看著竹珩期待的眼神,呂辭卿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的表情看上去有幾分難以啟齒。

「嗯?」竹珩沖他挑了一下眉毛,像是在問他為什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

呂辭卿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才有些尷尬地解釋道:「我暫時還不會用。」

哪吒將九龍神火罩借給他的時候,壓根就沒有告訴這玩意要這麼用,而他在私底下其實也研究過幾次,

如果不是這件法寶的年代比較久遠,他都懷疑這是需要臉部解鎖才能使用。

竹珩:「……………………」

狐王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是在打什麼啞謎,他有些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拿出了自己的金色長煙桿。

他站在那些妖異地藤蔓前,俯下身子輕輕地吹了一下還冒著火星的煙斗,火星抖落到藤蔓的瞬間便立刻開始燃燒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后,他背對著逐漸蔓延開來的火光,頗有幾分得意地轉著手裡的長煙桿,還衝著竹珩挑了一下眉毛,勾唇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竹珩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睛,然後若無其事地回過頭將兩隻掌心貼在下巴處,笑嘻嘻地沖著呂辭卿擺出了個開花的造型。

狐王見狀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惱羞成怒地瞪著他的後背,他本來還想著難得可以在這個傢伙面前裝個13來著,沒想到居然又被無視了。

桃游靜靜地注視了那些在神光的照射下明顯越發茁壯成長的藤蔓好一會,終於忍不住沖著那個拿著長煙桿的男人提醒道:「額,那個誰,你的星星之火好像已經滅了。」

「哈,你開什麼玩笑,我這可是千年狐火,你知道千年狐火是什麼……」狐王哼笑了聲,一副你在逗我的模樣。

可是剛回過頭,他就看到了比先前還要粗上一倍,並且還在悄悄地往他腳邊爬去的藤蔓。

默默地向後退了好幾步,直到站到了一個安全的區域后,他才忍不住小聲的罵了一句,「淦,這是什麼鬼!」

「大概是傳聞中的鬼藤蔓了?反正據說一種生存能力堪比臨西那隻髒東西的植物,當年在洪荒時期倒是還挺常見的。」桃游趴在地上無趣地啃著地上的草皮,懶洋洋地替他解釋到。

聽到臨西的髒東西時,狐王瞬間擰起了眉毛,他伸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努力地讓自己不要去想那個可怕的傢伙。

「既然它生命力頑強,那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沒理由從來都沒見過才對吧?」他半信半疑的問道。

啃草皮的期間,桃游的獠牙險些就碰到了一朵新生的小粉花,他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腦袋移開,還下意識地用爪子擦了一把並不存在的唾液。

翻了個身後,他又開始啃起了一邊的嫩草,邊啃還邊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正在小聲和呂辭卿商量著什麼的竹珩。

他嗤笑道:「那這就要多虧我們偉大的妖尊了,當年軒轅殿的天雷不斷,甚至還波及到了凡界,當時天火直接就給這玩意燒滅種。」

「不過說起來,我倒是還挺好奇,這株鬼藤蔓又是那傢伙從哪個地方刨出來的,老古董了都。」桃游打量了著那株比印象當中還要古怪的藤蔓,他若有所思地用爪子撓了撓羊角根部的位置。

「你又在胡扯了,那跟我有半毛錢的關係嗎?」竹珩跟呂辭卿說到一半,還不忘回頭反駁了一句。

要知道,天雷往哪裡劈可不是由他來決定的,否則他當初早就把天雷往軒轅身上引了。再說了,保不齊天道本來就有滅絕鬼藤蔓的打算,於是就借著劈他的機會,順便就把鬼藤蔓一起劈了……

不過,要是這麼說起來的話,那他的生命力豈不是比懲離還要頑強了?

懲離仰著腦袋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揉了揉鼻子后,他才繼續一臉納悶地看著自家上空的那道天痕。

雖然這到天痕看上去是挺大的一個洞,但他卻沒有感覺到半點兒的靈力有往下流動的趨勢。

「這又是誰刨出來的坑啊?你他媽這不是拋了個寂寞嗎,還連帶著小爺跟著你一起寂寞。」他鬱悶地抹了把臉,只覺得自己原先滿腔的期待全都餵了狗了。

「就是說,這不就只是個擺設嗎?」

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懲離愣了一下,他立刻回過了頭,只見一個身著襤褸的男人正將手放在眉骨上,學著自己先前的模樣直勾勾地盯著天痕。

看到是這人的模樣后,懲離看上去鬆了一口氣,沖著對方微微抬了抬下巴問道:「你好端端地,來我們臨西做什麼?南倪最近有這麼閑嗎,居然還能由得你四處閑逛?」

老酒怪笑了笑,半蹲在地上和懲離對視著,他樂呵呵道:「這不是聽說了天痕又開啟了,還以為是你們臨西的能人乾的,所以特地前來看看。順便還想來替南倪城主討教一下,你的馭下之道。」

懲離撓了撓自己的眼角,自嘲道:「我臨西要是有能人,用得著歸降妖尊嗎,你高看我們了。至於馭下之道,呵呵……」

他並沒有把話說完,反倒是漫不經心地低著頭,將自己校服的拉鏈拉到了頸部的位置。

老酒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捧著木碗靠在一根電線杆上悠哉悠哉地看著路邊行駛的車輛,時不時地還小酌一口。

「對了,正好今天那幾個都在呢,一起喝兩杯?」懲離瞥了一眼他泛著酒香的木碗,開口發出了邀請。

老酒怪眼珠子轉了轉,一臉惋惜道:「我倒是真想留下來喝酒,可惜還得回去彙報一下天痕的情況,大忙人一個。」

「發個簡訊不就好了,那幾個閉關的老東西難得出關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懲離邊說還邊掀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最新款的小天才智能手錶。

他翻動著手錶的屏幕,嘴裡念念有詞道:「說真的,別走了。我記得好像有南倪城主的電話,我幫你找找看。你這才來多久,就又要立馬趕回去了,有他這麼壓榨人的嗎!」

老酒怪搖了搖頭,無奈道:「下次吧,真得回去了。」

「真不喝?」懲離又試探的問了一句。

「真沒空。」老酒怪苦笑道。

懲離嘆了一口氣,「行吧,那你忙去吧。」

「……………………」

等到對方離開之後,懲離的表情瞬間就變得凝重了起來,臨西他早就派人把守在各個出入口,哪怕是天上都安排了幾個有翅膀的小妖二十四小時輪流巡邏。

可偏偏老酒怪卻能在沒有驚動任何一個守衛的情況下,走到了這裡。

他默默地低頭滑動了兩下自己的手錶,內心有點慶幸對方不了解這個東西,這種兒童手錶撐死也就只能搞幾個家庭聯繫號,怎麼可能存得了那麼多人的號碼。

「靠……老娘是拿來這麼用的嗎!」在別墅喝下午茶的心月狐硬生生地被竹珩發來的簡訊氣得爆了句粗口。

[美人所長]:過來噴個火。(定位:無憂山,山頂)

沉香冷笑了聲,將自己手機的屏幕朝向了她,幽幽道:「那你看看我的。」

[不是人]:借你的狗叔叔。狗來就好了,你不用來,反正你來了也沒用,加油已經有人喊了。(定位:無憂山,山頂)

[不是人]:算了,你還是來吧,狗得有人牽繩。

心月狐:「………………」果然,還真就不是人。

沉香背對著眾人,一副寂寞如雪的模樣,呵,他連狗叔叔都借不到。

「什麼情況了,那靈聖跑哪去了,他是不是瞧不起我?」竹珩有些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他在附近轉了好幾圈,身後是遛著金光的呂辭卿。

在呂辭卿無奈地表情中,竹珩跺了跺腳焦急地開口道:「他要是再不回來,你都要成神了,那他還玩什麼啊!」

他壓根就沒有讓呂辭卿在這種情況下成神,畢竟對方的修為和境界的確還是有些不夠看。

就算天賦再高,沒有足夠強的實力又有什麼用,比起被天庭封神,他倒是更希望呂辭卿能夠磨個七八百年,博個肉身成聖的機會。

實在不行,就是當個鬼仙也好,可千萬別去天庭當差。

不然日後要是跟天上的那幫傢伙打起來,他都不好拔刀相助了。

桃游無聊地用頭上用羊角一下一下地磨著法陣,看竹珩那麼緊張的模樣,開口安慰道:「別擔心,就這屁點兒神力,完全不夠的。」

窮奇冷笑了聲,看著四處都是的金光,開口嘲諷道:「你屁這麼大?」

「啊,對,那你要感受一下嗎?」桃游看了一眼狹小的地方,揶揄道。

窮奇:「草!」

混沌:「…………………………」

幸好,他沒有鼻子也沒有嘴巴,完全聞不到,也不會吸到不該吸的東西。

對了,他也沒有眼睛了,更加不會被辣到。

「媽的,跟我們關在一起的為什麼不是貔貅!」檮杌惡狠狠地咒罵道。

呂辭卿指了指被關在一起后,仍舊在拌嘴的四凶,對著竹珩輕聲道:「別急,你看他們都不著急。」

檮杌耳尖,立刻轉頭瞪了他一眼,粗著嗓子喊道:「滾,老子著急的很,被屁崩的又不是你們!」

烏澤看了一眼完全密封的靈陣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隨後繼續小心翼翼地用舌頭舔著自己已經完全變成金色的尾尖。

可惜如今他並不能完全看到自己的模樣,否則就會發現自己頭頂的龍角也已經變成了金燦燦的模樣。

竹珩看到烏澤的這副模樣,微微揚了一下眉毛,「他難不成是想乘金龍上天嗎?」

「搞這麼麻煩做什麼,他要是想上天那就直接找你好了啊。」

「我們妖尊長袖一揚,直接就能讓他隨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呂辭卿突然意識到,這四個傢伙能夠時不時的吵起來,或許不是因為心態好,而是話癆不說話憋的慌,頂個能說騷話。

「………………」

等到烏澤的四隻爪子都變成金色的時候,沉香才姍姍來遲,然而他的身邊沒有帶著狐狸,也沒有帶著狗。

「三秒鐘,給我一個不揍你的理由。」竹珩伸出了三根手指,這句話剛說完他將一根手指彎了下去。

沉香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可能就是單純的想找個借口揍自己。

不過在最後一根手指被壓下前,他還是迅速地開口道:「我找到破解引星術的方法了。」

果不其然,他看到對方還頗有些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什麼方法?」呂辭卿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開口詢問。

沉香神秘一笑,剛想讓他先猜一猜的,不過在看到竹珩突然握緊的拳頭后,立刻收起了自己嬉皮笑臉的表情。

他嚴肅道:「是尚爾給的注意,今日是正巧是伏斷星當差,他想借這個機會讓朱子真重新下凡。引星法陣自然是會被更強的星宿吸引住,到時候也沒工夫關注你了。」

呂辭卿並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原理,「這樣,可行嗎?」

「話也不能說的太滿,就算不行也沒有什麼損失。不過聽尚爾說,當初朱子真就是被北端的引星法陣帶下來的。」

沉香思索了片刻,繼續道:「反正到時候我就舉斧為號,看看朱子真會不會注意到吧。」

「提醒一下,上一個擺出這個姿勢的人,已經被雷劈過了。」

看著沉香將長斧舉過頭頂,並且高高指向天空的時候,桃游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沉香擺了擺手,非常理所當然的說道:「沒關係,當神仙的哪有不挨雷劈的,習慣就好了。」

要是沒有被天雷劈過,他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斗戰神佛門下的了。

「姿勢還真的一模一樣。」竹珩想起自己看西遊記時,裡面的孫悟空也用這個姿勢讓雷公降雷的。

聽到他的話后,窮奇身後一直在搖晃的尾巴突然頓了一下,兩秒后,才又重新晃動了起來。

很顯然,妖尊是忘記自己當年非常欠雷劈的姿勢了,不過不要緊,他會永遠替對方記住的。

沉香本來正舉著斧頭髮呆,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回過頭看著竹珩,詫異地問道:「對了,剛來那會我就挺想說了,你的妖氣為什麼淡了這麼多?」

「嗯?有嗎?」竹珩拉了拉衣領,將自己的鼻子埋了進去,除了牛奶香波的甜味以外,他並沒有聞到其他的味道。

他剛想說或許是被神光照射到的緣故,可注意到自己白皙光滑的手臂后,瞳孔猛地一縮。

呂辭卿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錯愕道:「你身上的妖紋也消失了。」

竹珩身上的妖紋本來就越來越淡,但至少在半個小時前,他還能確定對方的身上的妖紋還是可以用肉眼就能看得見的。

「你的妖力?」他很快就聯想到了其他的方面,連忙提醒道。

竹珩認真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心,他感受了一□□內流動的妖力,半響后,他抬起頭搖了搖頭腦袋,篤定道:「沒有任何問題。」

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體內還是保持在原來的水平,同時身體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感,就連原本隱隱作痛的眼睛都已經在能忍受的範圍。

所以除了身上的妖紋消失了以外,他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

但他就是想不通這一點,為什麼在妖紋消失的時候,自己會完全沒有察覺到?

竹珩回憶了很久,能但唯一能將事情串聯在一起的,恐怕也就是今天這個突然出現的神光了。

總不會,是他的身體也在吸收神力吧,開什麼玩笑!

「那這就奇了怪了。」沉香小聲的喃喃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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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池晚、箐馨。、小白大白夢萌懵~、碳烤生蚝四位小可愛的營養液,|(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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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隻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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