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只是想要看一眼
這個別院她來了不止一兩趟,當初在先皇死的時候,她曾在這裡住過幾日,埋葬燕恆的時候,又在這裡住了幾日。
如果早知有今日這般狀況,她定然會細細的觀察周圍的情況,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一愁莫愁。
她仔細的回想著院子里的情況,突然想起在偏院的牆邊有一棵不開花的梨樹,雖然不怎麼好爬,可也算的上是個有支撐的東西。
晏青辭又在周圍尋了幾個大石頭,總算是能夠讓她抓到牆壁的邊緣。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的運動神經有這麼發達過,硬是以極其難看的方式爬了進去,她本來想借著梨樹滑的院子里,可突然身形不穩,就讓直直的墜了下去。
粗糙的樹皮把她的手颳得血肉模糊,晏青辭強忍著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音,趕緊離開了,這一處是非之地。
別院的地方很大,想要找到一個人,可沒那麼容易。
她只能根據這個房子的構造,摸索著一個人在哪裡才會最安全,總算是在最中間的主院中發現了有一間房燈火通明,門口還有人在守著。
此時這裡面沒有關著什麼貴人,那麼這唯一的貴人就剩燕恆了,可能馬上就要見到他了,是生是死也就有了答案。
都到了這一步,絕對不能讓人發現,她硬是強撐著忍到了半夜,在門口看守的人開始打瞌睡的時候,再悄悄的摸到了窗戶邊上。
裡面的燭光一晃一晃的,她把窗戶捅了一個洞,一隻眼睛看過去,卻只是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至於那人是誰就看不清了。
晏青辭不由得有些著急,索性打算悄悄的把窗戶推開,然後再爬進去。
可別院的窗子年久失修,輕輕地一碰便傳出吱吖的一聲,在安靜的夜裡,聲音極其的明顯,晏青辭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是誰!」
這一聲果不其然的驚醒了門口的守衛,很快院子里便逐漸變得燈火通明,腳步聲也越來越多。
她現在還是女裝的狀態,若是被他們抓住定然說不清楚,慌亂之下,她只能隨便尋一處暗處逃跑。
大約是今天太過倒霉,走哪邊都不順暢,剛跑出沒幾步,一個流星錘轟然落在她腳下,真的是差一點點就落在她腦袋上,晏青辭嚇得後背直冒冷汗。
「小賊,還真以為你能夠跟蹤得了本將軍,就你那點技術,根本就不夠看的,本將軍就是想知道誰如此的膽大妄為,原來就是個小宮女,說,你背後的主子是誰,他到底想做什麼?」
巨大的流星錘握在威虎將軍手裡面,像是個玩具一樣,而這個玩具此時正直指她的面門。
「我原本就是陛下的人,偶然聽說了先皇還活著的消息,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所以才用了此種方法,還請將軍莫怪。」
她悄然往後挪著,一邊挪一邊道歉。
這傢伙可是脾氣火爆的很,若是說不到他心裡去,恐怕下一秒一鎚子就砸過來了。
她覺得自己的小腦袋可承受不住這個重量。
「呸,說的什麼狗屁話,我看你就是來刺殺的,到現在還在維護著你背後的主子,那我就直接提著你的頭去找他。」
脾氣火爆這一點真的是名不虛傳,現在竟然連她的解釋都不想聽,便抬著流星錘就要攆著她打。
晏青辭那點三腳貓的輕功,每一下都躲得極為驚險,有一擊甚至是擦著她的頭皮過去。
「將軍,如果殺了我,你會後悔的,我背後的主子是晏青辭晏大人,你也知道她與先皇的關係多好,如今她無法出宮,所以才派奴婢前來的。」
晏青辭幾乎是在扯著嗓子與他解釋,她現在體力已經跟不上,可只要稍微的慢一點,流星錘下一秒應該就會落在她身上,無奈之下,她只能搬出自己的身份來。
「看來你還胡說八道的越來越來勁了,晏大人是什麼人,怎會做此等偷雞摸狗的事,你休想離間大人和陛下的關係。」
晏青辭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哭還是該笑,看來這傢伙對自己的印象還很好,只是他實在是一跟筋,不但不相信她說的話,所有的流星錘是不是舞的更加的虎虎生威。
此時晏青辭甚至呼吸都是疼的,她今天完全算得上是超常發揮了,再這麼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反正已經知道了這個地方,大不了以後再來就是。
她打定了主意之後便開始尋找可以離開的地方,卻不曾想腳下一個不注意,猛地一崴,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下一秒流星錘接踵而至,眼看著叫砸到她身上,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到自己成為肉餅的畫面,這樣死的未免太過丑了些。
晏青辭只來得及用胳膊遮住自己的臉,正認命的接受這一擊之時,突然耳邊響起了極為清脆的兵刃交接的聲音,她只感覺到臉龐一陣勁風。
預想的慘狀沒有到來,她茫然的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宇文夔臉色陰沉的站在她面前看著她。
「你就那麼想見到他?」
晏青辭突然有些心虛。
「我只是想要確認他是不是還活著,沒想到會這麼危險?」
剛剛真的是差一點,若不是宇文夔來得及時,她就要先行一步了。
「你知不知道……」
宇文夔顯然已經有些氣急敗壞。
「你想知道什麼事情,難道就不能來問我,只要你肯來問我,你覺得是什麼事情我不能告訴你的。」
晏青辭低頭老老實實的認錯,她就是覺得他可能不會告訴她,而且也不想麻煩他,所以他決定自己來調查的嘛。
哪能想到這個威虎將軍就是個鐵憨憨,根本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是自己認為是敵人的,就一個勁的追著錘。
「我知道錯了,我以為只是來看一眼,沒事的,哪能想到你的威虎將軍這麼厲害,害得我的輕功都超常發揮了。」
她試圖從地上站起來,卻發現剛剛把腳給崴了,手上的傷口更是沾滿了泥土,這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晏青辭突然覺得有些委屈,自己都已經這麼可憐了,他竟然還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