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番外一:遲到的婚禮
【替換】
《恰是相逢美好時》
正文:
公子金冠素衣,手持摺扇,溫潤如玉。微揚嘴角,似帶著點不經意的笑。
一身著鵝黃色羅裙的丫鬟從人潮中擠出,「柳公子,這是我家小姐給你的。」
迷迷糊糊接過什麼東西,未等他反應過來,丫鬟就跑遠了。低頭一看,是一個手工精緻的香囊。香囊寄情思,在凌霄國,女兒家的香囊可不是那麼好收的。
在身邊好友的慫恿下,柳辭青打開了香囊,裡面附了一張紙條:
妾本無心,天亦無情。恰遇君,妾心傾,願與君執手,不知可否?君諾,許我四海為家。妾答,君處便是我家。——沈若初
柳辭青無奈一笑,她本女子又何德何能許她人四海為家?
一旁的嚴珏不禁咂舌感慨,「不愧是柳兄,就連那青玉雙嬌之一的沈家小姐、沈若初也對你愛慕傾心不已。這都在眾人面前親自將情物贈與你了。怎麼說,柳兄你也要給人家一個答覆才是。」
柳辭青沉重地點了點頭。
「柳公子收了那人的香囊!」
「是啊,是啊!好生令人羨慕。」
「不行,我也要送!」
「都還是算了吧!柳公子可是青玉三公子之一,怎是我等高攀得起的人?」此言一出便引得眾人一片哀嘆。
「青玉三公子?」柳辭青不明其言,打開摺扇半遮面,偷偷詢問嚴珏,「何為青玉三公子?」
「青玉四公子是青玉城眾人公認最有才華和樣貌的四位公子,分別是你、徐風卿、我大哥嚴恆還有我嚴珏!」嚴珏笑回,還不忘打開摺扇一耍威風。
柳辭青猛地拍合摺扇,故意皺著眉頭追問,「那為何他人都是三公子。到了你這兒,三變成了四?」
嚴珏尷尬地摸了摸鼻樑,「若是三公子,哪兒還會有我的一席之地。」
柳辭青笑著搖頭,用扇骨輕拍他的胸膛,打趣道,「哪兒有人自翎的?!」
嚴珏微微一笑,可這笑看在柳紈素眼裡卻是苦的很,「我自知遠不及柳兄你們的才華和樣貌。唯有自欺欺人、騙騙自己才有勇氣站在你身邊。」嚴珏玩笑般的自嘲著實讓柳辭青有些心疼。
在嚴家,嚴珏一直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而他的兄長『嚴恆』可謂是完美的存在,二十四考取狀元,現已經是皇上身邊的近臣,樣貌自然也是一等一的。
柳辭青不由的開始審視自己的容貌。錐子臉,桃花眼,柳葉眉,稍稍偏白的皮膚……真不知道自己哪裡好看了?把她放在女子中也頂多是個中上,些許是她的女氣給男裝的她添了不少分吧!
再打量打量嚴珏,不得不說嚴珏容貌絲毫不差,在柳辭青眼裡,他可是比自己好看多了。剛脫稚氣微顯輪廓的臉龐,有著一雙杏眼,笑起來很是溫柔,能夠讓人想起雨後晴空的感覺。且他的才學也不比自己遜色多少……
咦?!其實,嚴珏不也是個才貌兼備的翩翩公子嗎?柳辭青恍然大悟,嚴珏的光芒只是被哥哥的光芒所掩蓋了,才會如此不顯眼。眼看會試將至,想必以嚴珏的才學拿個好名次並非難事。到時,還怕沒人會發現他的光芒?
想通的柳辭青突然笑了起來,「嚴珏,很快,你就會成為名副其實的青玉四公子了!」
嚴珏有些雲里霧裡,追問柳辭青,柳辭青笑答,「我柳辭青的摯友豈會是池中之物。」
就此,一路上熙熙攘攘地鬧到了風雪堂。
前腳還沒踏進風雪堂一步,他們就被一壯漢攔了下來。
嚴珏沒好氣地沖著那人喊道,「你攔我們作甚?」
可那壯漢也是個不怕硬的人,趾高氣揚地哼了一下,似乎連一個字也吝嗇給他們。
柳紈素不滿地皺著眉頭,語氣尖銳:「這便是你們風雪堂的待客之道?」
「客不同,道自然不同!」壯漢絲毫沒有被柳紈素的態度嚇到,「攔了你們又怎樣!?」
四季交替,冬去春來,卻又留有冬日裡的絲絲寒意。寒風從門窗縫隙透過,撲著燭焰閃爍。遠處傳來的打更聲在安靜的夜裡亦是如此的清晰。
「小姐,夜冷了。添件衣裳吧!」婢女拿來一件雪白的大氅披在「男子」身上。
柳素纓掖了掖衣,「說了多少次,要喚我公子。會試將至,若是被人知曉我是女兒身,可是會要了府中所有人的腦袋的。」芊芊玉手翻著書頁,目光始終停留在其上,沒有抬頭望她一眼。
「是,公子。」半夏自知女子冒充男子參加科舉的嚴重性,不由為自己的失言而懊悔。
感受到了她的悔意,柳素纓也便不過於追究,擺了擺手。半夏會意,欠了欠身,慌忙退下。
稍稍有些倦意,她放下書卷,在床榻上隨意歇一會兒。直到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半夏敲了敲房門,小心柔聲道,「公子可醒否?」聽見屋裡的答應聲,她才端著一盆溫水,推門而入。
認真洗漱后,柳素纓用白紗布將胸緊緊勒住,又換上了一套月牙白的男裝,一頭青絲被白緞髮帶簡單束起。她隨意拿起一把題了「萬古長青」字的摺扇,便領著半夏向前院走去。
看見一群男女老少圍坐在餐桌旁,柳素纓不由加快了腳步,她微微作揖,口氣帶著一絲歉意,「辭青見過母親、伯父、伯母、諸位兄弟姐妹們。稍有來遲,讓各位久等了。」
柳家自凌霄開國以來便代代為相,柳紈素的父親柳志懷便是上代丞相,只可惜父親柳志懷去年因禍去世。而柳志懷和白薇一生只有兩個女兒,姐姐柳紈素和妹妹柳雲墨。柳家是相家,大房要出相,不能沒有男兒,柳紈素便承了父親的命,女伴男裝,出仕為官,這一裝便是二十年,身為男子的她剛剛及冠,而身為女子的她早已錯過了二八,到了桃李。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現在唯有自己和母親、胞妹柳雲墨以及身邊的丫鬟「半夏」。柳紈素是她本名,卻因一直要以男子身份示人,名字不宜太過女氣,便拿字取了「柳辭青」。
柳志學笑容滿面的看著她,再瞅瞅身邊自己的兒子『柳繼元』,便一陣失望,「沒事沒事,也沒多久。你定是昨夜挑燈研習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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